第154章 重赏
接下来，马钧等人又重新把弩车固定，把发射的弩箭改为发射石弹，只是在弓弦上系上一个牛皮弹袋就搞定了，在牛皮弹袋内放上一颗大约十斤左右的石弹，这重量比弩箭重一倍，但发射的距离却是相差不大，而且发射的石弹在撞击固定物体砸碎后碎石乱飞，造成的恐怖感和威慑力要远远强于弩箭。
“好、好、好！”刘成大喜，拍着马钧的肩膀说道：“马钧，你有大功啊，仅仅一天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让我们节省了这么多人力，增加了攻城器械的灵活度！本将军现在任命你为攻城器械营副尉，地位仅在校尉之下，赏赐五金、布五匹、绸两匹、五千钱、坐骑一匹！”
这可是一笔巨额的赏赐，马钧此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随军匠人，因为读过一些书，在攻城器械营中只是负责做点文书工作，地位并不高，但如今却已经是连升数级，得到的赏赐在其他人看来也是一笔天文巨款，还配备有专用坐骑，军中一般的官员都没有这种待遇。
“小人······不，下官多谢将军赏识提携！”马钧喜极而泣，跪下大声答谢。此前他因为口吃的原因受尽了世人的白眼，没有人看得起他，读书人都不爱搭理他，他一度很是自卑，因此越发不善与人交流，没想到刘成在看见他之后就对他很是重视，现在他的才能终于得到了肯定，当下就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刘成把马钧搀扶起来，说道：“好了好了，只要你也才能，在本将军这里总归能施展出来。不过你也不能骄傲自满，本将军需要你和这些工匠们进一步改进这些攻城器械，可以从材质上想办法增加弩箭、石弹的威力和射程！”
“请将军放心，下官等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让将军失望！”马钧拱手答应。
刘成又对参加操作床弩的兵士和其他工匠们说道：“今日能让攻城器械提高如此多的效率，尔等也功不可没，本将军现在宣布，每个人赏赐一百钱，晚饭加餐吃肉！”
兵士们和工匠们原本还很嫉妒马钧，听到他们也有赏赐，顿时人人大喜，纷纷下拜高呼：“多谢将军！”
刘成又道：“本将军是一个很重视工匠和手艺的人，只要你有好手艺、有灵思奇想，可以造出锋锐犀利、杀伤力大、破坏力强的兵器，本将军都会重用、且要重赏之！就如马钧，他一个人的作用就抵得上千军万马，如果我们造出两百具床弩，原本需要七八千人才能操作，但是现在只需要一千余人就可以操作，节省了数千人马的人力，这难道不是顶得上千军万马的作用吗？所以，只要你有才有手艺，只要你肯想肯干，本将军都无条件支持，只要你做出成绩，本将军绝不会吝啬官位和赏赐！”
工匠们闻言一个个眼冒精光，旁人都知道工匠们的地位要得到提高了，刘成这么重视工匠，日后工匠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
刘成对这个时代的投石机很是感兴趣，在雒阳时一直忙着练兵和董卓斗法，没有精力关注攻城器械方面的东西，当时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但现在不同了，接下来很有可能会要进行攻城战，他不能不事先对投石机这种攻城器械的攻击力和射程进行了解。
刘成对攻城器械营的官员吩咐道：“柳校尉，把投石机拉出来让弟兄们投掷几次让本将军看看射程和攻击效果！”
柳校尉诧异，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主公说的是砲吧？”
“砲？”刘成一愣，但很快就明白柳校尉说的就是投石机，点头道：“没错，就是砲！”
在柳校尉的指挥下，一些兵士把一具大型投石机架设在地上，刘成看见这投石机的臂长十几米，这是一个纯粹使用人力发射的投石机，又被称为人力投石机，南宋之前的历史上攻城都是使用这种投石机，直到蒙古人把回回炮（配重投石机）带到中原。
这种人力投石机是用人力在远离投石器的地方一齐牵拉连在横杆上的炮梢。炮梢架在木架上，一端用绳索栓住容纳石弹的皮套，另一端系以许多条绳索让人力猛的大力拉拽而将石弹抛出，炮梢分单梢和多梢，最多的有七个炮梢装在一个炮架，需250人施放。
这具投石机只有一个砲稍，用三十余人拉绳将十几多斤的石弹抛射而出，抛射的距离带到两百五十步以上，如果增加人力，可以抛射到三百步以上，这个射程已经超出了几乎所有床弩的射程，因此发石机又可以用来压制敌军防御性守城武器。
刘成估算了一下，这发石机连续投掷了十颗石弹用了一分半钟左右，平均下来，每九到十秒的时间发射一颗石弹。
刘成走到发石机旁边看了看它的机构，说起来它并不复杂，每十秒发射一颗石弹的发射频率也相对同时期罗马帝国的扭力投石机要强得多了，射程也远不少。
他拿起一颗石弹在手里掂了掂，问道：“这一颗石弹有多重？”
官员回答道：“回主公，每颗都是二十斤重！”
“如果换一百斤的大石弹，能够投掷多远的距离？”
“禀主公，想要保持投掷距离，肯定必须要增加人手，要增加到两百人以上！”
刘成抬头看了看发石机，想了想问道：“民间工匠或地方官军是否也能够造砲？”
官员摇头道：“主公，那是不可能的，历朝为了防止地方势力或诸侯造反，对这种攻城器械的打造都是严格保密的，造砲的图册也只有在朝廷的相关官衙中才能找到，倘若朝廷要征讨诸侯、地方官府或周边诸国，才会把图册拿出来交给统兵大将，统兵大将则让随军工匠按图打造，地方官府、诸侯或周边诸国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也没有人会打造，民间工匠更是听都没有听过，他们又如何能够打造？他们最多也就只能造一造云梯！”
刘成这才明白朝廷对攻城器械的打造和管制是如此的严格，难怪在前世历史上曹操可以用霹雳车对袁绍大军进行大规模的发射石弹，压制袁军，而袁军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袁军当中根本就没有人会制造发石机，曹操因为掌握了朝廷和皇帝，才有这种技术手段。
原来这打造发石机的工匠和图册技术并不是烂大街的东西，而是在这个时代极为重要和先进的手段，刘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这些工匠，他对赵睿招了招手，赵睿走过来抱拳道：“主公！”
刘成低声吩咐道：“你明日就快马加鞭回洛阳去，亲自组织人手去相关衙门把一切与攻城器械和兵器铸造有关的图册全部取出妥善保存，记住不能被人发现，更不能走漏消息！据本将军所知，这类图册应该保存在武库之中，有专人负责保管！”
“明白，属下这就去做准备，明日一早在大军开拔之前就动身！”赵睿抱拳答应，缓缓退下。
刘成问攻城器械营校尉：“柳校尉，那些匪军既然打造不了如发石机之类的攻城器械，他们是如何攻破太原、上党等城池的？”
柳校尉抱拳道：“主公，他们既然不懂打造这种重型攻城器械，那肯定就只能使用笨办法：第一是使用攻城梯子；第二，是用人命堆。在把护城河填满之后继续堆土，堆起来多个土堆，让弓箭手站在土堆上对城墙上的守军放箭，压制守城兵将，这整个过程肯定要死掉很多人，等待城头的守军完全压制，匪军们就通过爬上梯子攻上城头，也有挖地洞挖进城内破城的，而且有些城池的城墙年久失修，本身就有不少垮塌的，匪军根本就不用多费力气就能冲进城去！”
刘成对马钧和柳校尉说道：“这种石弹太小了一点，本将军刚才看了一下，这种发石机的发射频率虽然还过得去，但是却有两个很明显的缺陷：第一，发射的石弹太小，破坏力不足、威慑力也不大；第二，花费的人力太多了，你们看就这么一架发石机却需要三四十人才能操作发射，本将军要你们想办法，暂时在保持射程不变的情况下，第一要大幅度减少人力的使用；第二，增加石弹的重要；第三，发石机不但要能发射石弹，还要能发射火油弹，火油弹发射出去落在城墙上或城内就能燃起大片火焰，这才能吓破敌人的苦胆！”
柳校尉根本不懂攻城器械的制造，他只善于统筹管理，涉及到技术层面的东西他就要抓瞎了，只能看向马钧，马钧对机械制造方面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也很有研究和制造经验，但他这时也感觉到了压力，这个任务可不轻，不过他还是拱手道：“将军，下官需要时间！”
刘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本将军给你时间，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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