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家宴


而且这批干部政治和业务素质相对较低,工作作风也就不尽人意,表现在工作中也就显得懈怠轻忽,加之这一年来主要领导的变化,一直没有确定下来,所以……在客观上也就造成了我们西江区工作拿不起来,不过有叶书记来了,我们也就有了主心骨,相信后期工作会有一个大改观。”

肖朝贵也是相当低调谨慎,不冒进,不放言,言语间几乎就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表态。

我深深地瞅了肖朝贵一眼,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言词,才道:“老肖,虽然改变西江区面貌非一朝一夕之功,但是我们不能坐等,区级班子估计年前也会有一些调整。

我的意思是要组织部、纪委、区委办一起对我们整个局行乡镇班子成员,进行一次小范围的民.意测评,我的意思是要有针对性的测评,这个测评,将会作为我们日后考虑班子调整的依据。”

肖朝贵怦然心动,随即又是悚然一惊,组织部牵头,如果说纪委加进来勉强说得走,但是区委办也牵绊进来,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而且这样一个动作,雷鹏那边怎么交代?

似乎是看出了肖朝贵心中的疑虑,我安然一笑,道:“老雷那里你去汇报,就说是我对现在干部作风散漫和党建工作流于形式化倾向很担心,组织部的想法要进行一次调研测评,测评将作为日后考核党建的一项重要指标,列入年终综合考评依据。”

肖朝贵目光流动,嘴唇也是动了动,俺却没有说出话来。

毫无疑问,这是我抛过来的橄榄枝,虽然不知道干部调整何时发动,但是这一次,表面上只是考察党建工作的测评,很大程度上就要作为下一次调整的依据,虽然是组织部主导,但是纪委和区委办也加进来,无疑是我在提醒他不要过线,而且董胜利大概也会随时传递我的意图,让组织部按照他的意图来运作,这橄榄枝,接还是不接?

我目光悠然,但是却仔细的观察着肖朝贵,自己已经用很委婉的方式来暗示了,肖朝贵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是也绝不是可以决定大局的关键。

有了他的帮助,自己可以进行得更快一些,没有他的帮助,不过是震荡来得猛烈一些罢了,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自己固然希望这样,但是有时候却未必能如愿。

……

送走了步履似乎一下子有些蹒跚的肖朝贵,我也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是,这样残酷的现实始终要到来,时间早晚,并不能缓解掉残酷的程度。

一旦接受自己的这个意见,这也就意味着雷鹏和肖朝贵之间的联盟将彻底瓦解,虽然这个瓦解也许要到翻年之后才会真正暴露在阳光之下。

肖朝贵他应该想得到这一点,要想得到,就得付出,既然他选择了通过蒋玉康联线,那也就意味着,他在旧有体系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或许他没有料到这个时间节点,会来得这样快而已。

这不能怪自己,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那就得要有思想准备,我突然想起这样一句怪异的名言。

我拿出一支香烟,轻轻放在鼻边嗅着,烟草本身味道混合着特制的香精味道闻起来很舒服,比起烟草燃烧散发的香味要好闻百倍,当然,这是我这个普通烟民的感觉。

肖朝贵没有明确的给自己一个态度,这让我一时间稍稍有点不悦,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就释然了,如果对方真是兴奋不已,或者说爽快利落的接受下来,自己倒真要怀疑此人的人品了,但是,我相信他会做出合适的抉择。

我已经和洪和平做过一些沟通,鉴于区委常委、副区长贺同身体状况不佳,难以胜任西江区繁重的工作,请求市委考虑调整贺同的工作,而霍云达就是接替贺同的最好人选。

不过,虽然洪和平原则上首肯了,但是这还只是我和他二人之间私下的想法,还没有上台面。

区级班子里成员我都逐一见了面、交了心,董胜利就不用说了,王益和骆育成步入自己渐渐成形的圈子中已无悬念,肖朝贵看来还需要进一步工作,不过我认为问题不大。

雷鹏、丁高寿以及钱治国在我心目中属于不可接受型,前者已然倒入了郭启虎的怀抱,而后两者则是已经在纪委和检察院视线中的角色,只不过证据尚不足以动他们而已。

宣传部长彭元厚和武装部政委袁伟国,严格的说,在原来区级班子里属于边缘化的角色,不过我还是给予了充份的关注,尤其是花了半天时间到区武装部作专题调研,并表示区里将会加大对武装工作的支持,加上边锋的引荐介绍,袁伟国很快就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彭元厚的边缘化,在于他在西江区的资历太浅和蒋玉康的离开,他是蒋玉康在临走之前几个月,才将他从市委办调到西江区委任宣传部长的,蒋玉康的离去和我的到来,使得彭元厚很自然的就完成了角色转换,而我对宣传工作的重视,也使得彭元厚的地位,在局行乡镇领导们的眼中急剧上升。

副区长中除了贺同之外,其他几名副区长给自己的感觉都还行,尤其是分管农业口的副区长魏晓岚,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虽然外表斯斯文文,但是说起工作来有条不紊,而且几乎是她分管的每一项工作,她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这在那日的汇报会上,就给我留下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印象,加之在区农业局、林业局、水利局几个局行时,这几个局行的工作情况和作风明显高出其他局行一筹,这更增添了我对这个颇为干练娴雅女区长的好感。

还有一名因病住院的副区长鲍永来,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也就是两年前与萧天宇争夺陆蕊的那个男生的父亲,至今尚未诊断出确切的病因,在省医院也作了检查,依然没有查出病因,正在联系到京城协和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所有他分管的工作,自然也就被分解到了其他几名副区长的头上。

我也在第一时间就到医院里看望了对方,不过对方状况之差,让我觉得这位鲍副区长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的可能性不大。

……

“嗯!郝力群这边,我已经找机会和他聊起过这件事情,他倒是对这一点没有什么看法,毕竟佳瑜和天孚壮大起来时,你还在淮鞍下面的陵台县那个犄角旮旯里混着呢,相反,他对你在这方面的才华,倒是十分的好奇和欣赏。”

说着,黄文翰笑了起来,他也没有想到郝力群的观念会这么开放,也许是来自江浙那边,见惯了发展壮大起来的私营企业们,反而生出了一缕亲热感。

两人饭后的单独聊天时,黄文翰向郝力群提及我与佳瑜和天孚两家公司的渊源。

目前佳瑜集团在国内也算得上是著名企业了,发家于玉州,转战宾州,现在虽然总部迁到沪海,又是在郝力群老家,所以郝力群印象也颇深。

至于天孚集团嘛,则是江州省私营企业的明星,起家于工程建设,现在又大力进军房地产市场,甚至他还隐约知晓,现在在玉州搞得风生水起的天孚地产主事者,也是昔日人行一位老领导的子弟。

不过郝力群怎么也没有想到,佳瑜和天孚的发迹史背后竟然都有我的影子,所以当黄文翰谈起这件事情时,郝力群只是惊奇和欣赏,并没有多少其他的意思,再联想到我在淮鞍的优异表现,对我擅长经济工作的印象,倒是又加深了几分。

黄文翰这一次带我赴郝力群的家宴,也有一丝意图,他虽然多次在郝力群面前提及过我,郝力群也有些印象,但是毕竟没有一个最直观的感受机会,现在正式把我带去让郝力群有个面对面的结识机会,让我也能展示一下自己,姚恩平的出现与我的较劲儿,反而成就了我,对经常出现在郝力群眼帘中的姚恩平来说,也许意义不大,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难得加深印象的机会。

再加上自己饭后和郝力群专门提及的我与佳瑜和天孚两家集团公司之间的关系,黄文翰感觉到我已经成功的在郝力群心目中留下一个相对丰满的印象了,而不仅仅是以往他自己蜻蜓点水般介绍和来自组织部门官方层面的反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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