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扬名中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检阅台下，此次参加宣统秋操的将士们持枪鹄立、尽然有序。
德国公使雷克斯注视着坐在检阅台中央意气风发的“新贵”，他明白：这个年轻人这次彻底在全世界都出名了，这次军演完全由这个年轻人设计并主持，这次军演对世界军事理论都有极其重大的创新意义：首先，他打破了以往的预设战场、预设脚本的惯例，这次演习只设置了基本规则，战争走向发展完全由各军队自己决定。
其次，这次演训成功证明了无线电在战场上的广阔前景，国内已经开始组织研究无线电在战争中的大规模运用，德国与英法迟早一战！
······
国内已经发来电报，命令着重观察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未来有改变清国的可能。这个年轻人与之前见过的所有清国官僚贵族不同，他年轻、自信，脸上在见到别人时总是挂着微笑。
他面对外国使节从不如其他大臣那样奴颜婢膝，也不像有些贵族那样鼻孔朝天，而且他的英语很好，这些天他和英国公使朱尔典聊得很开心，两人完全不需要任何翻译就能流利交流，该死的！不知道英国和他聊了什么，德国不能落后！
日本大使伊集院彦吉面上阴晴不定地看着检阅台中央的正和军机大臣张之洞谈笑风生的寿元，直觉告诉他这个满族贵族很危险，这几天曾多次私下想要接触寿元，但是都被这位王爷以各种理由推脱了，甚至当他提出想要参观电报房是更是被直截了当的拒绝，这个贵族可不像从大日本帝国毕业的学生，他对日本有一种说不清的恶意。但是国内的那帮人却叫我交好这位新权贵，尽最大力量争取他，甚至在清国政坛扶持他，我感觉那帮家伙迟早会为这个愚蠢的想法付出代价。
英国大使朱尔典此时满面春风，这几天他和寿元交谈的很是愉快，没想到寿元对英国的历史那么了解，寿元一定是一个仰慕英国的人，这样的权贵值得培养！他很有潜力，与其他满人和汉人都不同，他是皇室，皇帝的叔叔，摄政王的弟弟，如果在清国权力中央有一个仰慕英国的权贵的话，那么对于保护甚至扩大英国在华利益都有巨大的帮助！
其余各国驻华使节无不如此，在此刻，他们认为台下的军队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台上这位正在升起的新星更值得他们研究。
而我们的主角寿元在干什么呢？哦，上面说了，他在和军机大臣张之洞攀谈。
寿元对这位中兴名臣很是佩服，他创立的汉阳军工厂在近代史上可是有浓墨重彩的一笔，此时虽然年逾八旬，但依旧在中枢为国为民效力，寿元夸赞湖北新军此次的表现：“张公，这次湖北新军可算是粲然可观，在最高指挥官阵亡的情况下，还能够以协为单位各自组织反击，并且成功夺回大营，这可真是了不起啊！大清能有此军队，张公功不可没啊！”
张之洞对于这位王爷伸出的橄榄枝，并没有拒绝，笑着回道：“哪里，这些都是皇上洪福，摄政王领导有方，将士们用命，再说了，最后不还是北洋新军拔得头筹吗？寿王爷组织这次秋操也是创世界之新流，独树一帜，经此一事，王爷不光是在国内青史留名了，在全世界恐怕日后提到演习，都少不了王爷的名讳。”
对于历史名臣的夸赞，寿元既开心又不太好意思，毕竟自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于是说道：“张公谬赞了，”
张之洞打断：“这可不是吹捧王爷，这时老臣的心里话！他日我大清要想屹立于世界，必少不得王爷这样的年轻有为的军事人才！只可惜老臣也是年纪大了，看不到我中国强大的那一天了。”说到后面，张之洞神情落寞。
寿元此时也有些感动，说道：“张公之功劳于华夏民族，青史昭昭自有公断！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更是无数有志青年的孜孜追求！张公尽可放心，民族复兴，任何中国人都责无旁贷，也不会袖手旁观！
薪火相传，中华民族将来一定能够重现汉唐荣光！”
张之洞念叨着寿元说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仔细思索着寿元刚刚的话，眼中渐渐有了一丝光亮，此时眼里尽是笑容，意味深长的说：“那可要看王爷了！”
寿元轻声说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张之洞笑容更甚，此时长长的圣旨快念完了，张之洞不着痕迹地说了句：“王爷有空尽可前来寒舍相聚。”
寿元微微一愣，惊讶的看着张之洞，张之洞此时笑容满面的看着台下的军队。
“赏禁卫军参演的每名将士白银五两，其他各军参演将士白银三两！各有功将士由陆军部铨叙！”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寿元微微摇了摇头，禁卫军这次演习不出意外的倒数，但是后面的个人项，寿元可是费尽脑细胞和不要这鬼脸了，一个部队一个部队的做工作，希望其他部队派出能力略微不足的士兵参与比赛，这才让禁卫军在后面的十几项个人赛中包揽了八个项目的冠军。
什么其他几项为什么没拿冠军？那当然是，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啊！
摄政王对这次秋操很是满意，这次极大宣扬了国威，外面的各国报纸都对这次演习极尽赞美之词，更别说英法美德意几国更是主动向朝廷提出，邀请大清的王爷寿元到他国访问，这在近五十年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上次主动被要求去他国访问，还是庚子国难，我们这些当时的王爷被强制去各国赔罪。
当然，这次禁卫军能够包揽超过一半的个人奖项，这更值得开心。不错，不错！
至于禁卫军输了前面的团队赛，嗯，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
回京的路上，载沣加恩寿元，特赐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上，载沣问到：“说说看，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寿元看着载沣虽然闭着眼，但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心情还不错，要不，试试那个大胆的想法？
清了清嗓子：“回摄政王，臣想外放任一巡抚。”
载沣瞬间眼睛瞪得老大，压住声音说：“你脑子没问题吧？啊？你当朝廷是我们家开的？”
寿元眨了眨眼睛，小声反问：“不是吗？”
载沣一下子后面的话都哽住了，和寿元大眼看小眼，过了半晌才说：“不行！”
寿元脑筋一转，佯装不开心说：“那让我带兵好了！不过我不要禁卫军，我想自己练一支新军出来！”
载沣又闭上眼睛，马车里只剩下了车轱辘在地上碾过的声音，正当寿元以为没机会时，载沣开口说话了：“那么不想待在我身边？”
寿元虽然有说实话的冲动，但还是以委屈的口气说：“我还不是为了皇上能有支真正拿得出手的军队，你不答应就算了。”
载沣这才露出笑容，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好了，别委屈了。我给你1个镇的兵马，你能不能胜任？”
1个镇的新军？哇塞，沣子哥也太大方了吧？
载沣见寿元一下子没说话，接着说：“待遇和禁卫军相同，凡是留洋军官你随便挑选，武器弹药优先补给。”
寿元一下子语无伦次了：“五哥，你也太好了吧，对我。”
载沣略微有些宠溺地说：“谁叫你是我弟弟呢？”
寿元此时决定再试一次：“五哥，我看咱们禁卫军的武器不能受制于人，我想从国外再引进一些先进武器的生产线。”
载沣突然感觉有些头痛，这个弟弟才能是有的，但怎么总是想这些稀奇古怪的，尽是出难题，问：“你怎么这么想？造不如买！西洋各国又不会缺了我们的弹药，有银子他们不赚，傻吗？”
寿元对这个摄政王的战略眼光实在是不敢恭维，别说弹药了，当你威胁到他们国际生产领先的地位时，他们不想尽一切方法来弄你？看阿美就知道了，说的多好听，自由贸易，但当你真正要超过它的时候，它就急了，断供加孤立，关键是在你不能自主的时候，有些事情你还真绕不过它，这时候它就会隐藏起尖牙利嘴的模样，仿佛一个绅士，然后，斩首，收下当狗！
寿元解释道：“若是有一天我们再和西洋打起来了呢？”
载沣缓了缓，才说：“可是我们没银子，朝廷现在都要靠借钱过日子了，能给你一个镇的兵马那还是这次算你争气，大家才没什么好说的。总之，引进新的武器生产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亏钱的事朝廷现在一点也不想做。”
寿元于是接着试探的说：“那如果我可以不要朝廷出钱呢？”
载沣一脸的不相信：“不要朝廷出钱？你寿王爷那么有钱？”
寿元摇摇头：“不是我有钱，是大清有钱。”
载沣有些生气：“你想盘剥百姓啊？”
寿元摇摇头，载沣疑惑了：“那你怎么弄钱？”
寿元露出真挚的笑容：“给我一个巡抚，我保证引进这个不花一分钱！”
载沣还是不相信：“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相信你？”
寿元没好气地回答：“五哥，你换个方式想想，我大清现在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吗？我问你，千疮百孔算不算？”
载沣默默地点了点头，寿元接着问：“地方每年给朝廷根本送不上钱是不是？”
载沣仍然点了点头，寿元接着问：“现在大清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
载沣摇了摇头，寿元拍了拍手：“这不就得了吗？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你把我放出去试试，万一要是走运的话，不仅引进了这个新的武器，还每年能给中央交银子呢？反正，最差也差不过现在了，你说是不是？”
载沣这么一想，嘶~，好像没错啊。那试试？
【作者题外话】：1.今天是妇女节，祝全天下的女性节日快乐，法律上的妇女是指14周岁以上的女性均称为妇女，这个词没有贬义。在本书后面，妇女解放运动也是重要情节，欢迎大家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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