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求婚篇总能好梦成真
研二结束的时候, 闻岁和江暗的公司开始第一轮的扩充规模,换了一整层的办公场地, 技术研发团队人员增了一番,一切都朝更好的方向发展,只是两人暂时变得经济紧张起来。
闻少爷看两人的共同账户,久违的觉得捉襟见肘。
手机一震,收到在外地出差的江暗发来的信息:岁岁,用十万,给我转账
闻岁懒散躺在西餐厅的座位里, 啧了一声, 敲字回复:拿钱干什么?
[平暗]:给你买生日礼物
[岁岁]:……你买什么鬼东西十万?不给,别浪费钱
[平暗]:闻总,帮帮忙
[岁岁]:不, 礼物我不了,您能节约点吗江少爷?喝西北风了
[平暗]:知道了
[岁岁]:我生日能赶回来吧?我跟儿子们先回雾城了
[平暗]:能,死也赶
[岁岁]:呸呸呸, 乌鸦嘴
[岁岁]:快点回来吧,想你
季屿看某人脸藏不住的笑意, 恨铁不成钢似的摇了摇:“你哥?”
闻岁收起手机,看肩膀那只跟涂满了502似的胳膊,面无表情吐槽:“你们俩能不能照顾一下我, 别秀恩爱行吗?”
“阿映连加了好几天班,让靠我休息会儿。”季屿心疼道。
简映抬眸,挑衅地把人往怀里搂:“你自己非跟我们蹭吃蹭喝, 求还那么。”
闻岁喝了口水,懒洋洋道:“这不是最近穷嘛,再说, 吃儿子的叫蹭吗?这叫孝敬。”
“嗯对对对,你爸那么钱,让暂时支持你点呗。”季屿撑下巴,“搞不懂你们这富二代的铁骨铮铮。”
闻岁耸肩,往嘴里送了口菜:“大学时候跟闻总僵持了那么久都刷的卡,现在怎么好意思。不过我这几天确实花笔大的,不你老公借我?”
“我老公借你?你想什么?”季屿警惕道,“你哥不在你就给我戴绿帽子啊?”
闻岁翻了个白:“……借钱,你脑子是摆设吧。”
简映听笑了,大气说:“可以,不过你借钱干什么?”
“我想生日时候跟我哥求婚。”饶是已经在一起好几年,提到这事儿仍然不好意思,闻岁抬手搓了搓发烫的耳垂。
对面两人双双愣住,季屿眨了眨:“不是,你们俩现在跟结婚了区别吗?房子早买了,公司是共同的,猫儿子也养,还需求婚?”
“仪式感懂不懂,真简映你这样的老婆感到遗憾。”闻岁懒得解释太,指尖敲了敲桌面,“就是想好怎么求,不你们讲讲恋爱故事给我提供点灵感。”
简映收起手臂,『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这个我就不困了,你想听哪一段?”
“就怎么在一起的,这么年了儿子一直不肯说,我好奇死了。”闻岁吐槽。
季屿抬手捂住简映的嘴唇,威胁道:“不许说,不然今晚萝莉塔了。”
“萝什么?”闻岁挑眉,无语道,“这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把强吻了?”
季屿陷入沉默。
季屿面『色』通红。
季屿生无可恋。
简映轻咳了一声,扫了一怀里的人,弯了弯唇角:“是猜到的,不是我说的,萝莉塔不许取消。”
季屿脸颊更红了,破罐破摔道:“就是元旦看烟花那次,我们俩最后还是住了一个房间。当时我半夜偷亲被抓到,然后就强吻告白了。”
元旦,烟花,房间,闻岁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我哥生日啊。”
“你哥你哥,就知道你哥,总之别细节,真的脸。”季屿嘟嘟囔囔。
闻岁喝了口茶,表情纹丝不动:“就这也能瞒几年,你也太纯情了。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俩,丝毫给我提供不了半点灵感。”
简映轻笑,意所指开玩笑:“那你考虑考虑萝莉塔,你哥绝对疯。别说求婚,命都给你。”
“这个塔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闻岁嘟囔打开手机搜索,看弹出来花里胡哨的服装,睛缓缓睁大。
想象季屿穿这种粉□□装的样子,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俩平时……挺野啊,口味真是…清新脱俗。”
季屿抬手捂住脸,牙缝里挤出声音:“所以你好奇别人家的事干什么呢?本事你就穿这个去求,我给你链接。”
闻岁『摸』手的对戒,义正言辞连拒绝:“不用了,不需,不可能。我走浪漫主义,不走你们这种流『色』情,谢谢。”
“哎,认真给你建议,搞个烛光晚餐和乐队就差不。你往你哥面一站,就算什么都,也会答应。”简映相当了解自己的好友,睛里除了闻岁,就注意不了别的。
闻岁点了点,诚心夸奖:“你比你老婆靠谱了。”
“你烦死了,我跟你断绝父子系。”季屿凶巴巴出声,毫无震慑力的威胁。
闻岁敷衍地应了一句随你,翻出池妄的微信,发了个信息过去:你是不是个朋友搞乐队的,能帮我过两天请们回雾城表演一次吗?
对面很快回复:你说林衍?们那么火,出场费很贵的
两秒钟后,发过来一个打了折扣的友情价。
闻岁磨了磨牙,这年钱真是寸步难行,这也太妈贵了。
[岁岁]:能再宜点吗?我求婚,最近公司扩张太钱
[妄想妲己]:你主动求婚?真稀奇
[妄想妲己]:林衍倒是可以免费,顺带能带家属,乐队其人不太好说,毕竟签了公司
[岁岁]:那我再想想办法,谢了
[岁岁]:对了,别跟我哥说啊,保密
闻岁唉声叹气,满脸都是痛苦:“早知道当明星这么赚钱,我以就该去选秀出道。现在穷到求个婚都请不起。”
“这是新型炫富方式吗?新起之秀的公司老板都叫穷,我是不是得去沿街卖艺。”季屿哀怨吐槽。
闻岁又叹了口气,觉得路一片『迷』茫。
“你实在想,我借钱给你。”简映说,就『摸』出手机转账。
闻岁摆了摆手,往椅背后一靠,陷入沉思:“算了,用别人的钱,怎么想都不太诚心。我还不信了,凭借老子的聪明脑还搞不定这个。”
季屿点附和:“就是嘛,也不一定铺张浪费就是最好的,你需帮忙,我们都在。”
倒不是一时兴起,其实这几年闻岁时不时的就在想这件事,总想浪漫的盛大的,想法一个比一个浮夸。
但计划赶不变化,最近和江暗越来越忙,两人老是各地到处飞,经常都见不几面,夜晚时常是挂耳机入睡。
每回看屏幕里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却因想看自己一会儿不舍得睡,闻岁都觉得哥对的爱实在是太深了。
们早早就把彼此规划进自己的余生,那个念就变得越来越重,一刻都不想再等。
以总想等一个好的时机,等们都再成熟一点,等们都再稳定一点,等一切规划和想法都能完美实现。
可是某一刻突然觉得,也许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
闻岁连几天睡好觉,对于那一天的到来,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江暗回来的飞机是在下午,怕赶不及,早自己先独自去了趟寺庙祈愿,然后开一大卡车的荷花灯去了江边。
请任何人帮忙,所的灯都是这天一盏一盏亲手做的,每一张里面都塞了纸条,写下愿望。
一共8066盏,是两岁起到现在,跟江暗认识至今的天数。
怕荷灯飘远,只是排列先放在河边,弯腰先一盏一盏把中间的灯打开。
正在艰难做准备工作,发现不远处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人,开始搭建架子和花台。
闻岁把所灯点亮之后,走过去低声:“请你们这是做什么?”
工人热心回答:“今晚个求婚,我们是请来布置现场的婚庆,很快就好。”
“求婚?还别人也求婚?”
“是啊,我们也是临时接的单子,都是空运过来的鲜花。不过这个老板对我们超级大方,个个都塞了红包,嘱咐我们一定弄好,真羡慕的对象。”
闻岁哑口无言,心说这妈也能撞,失策了。
看逐渐成型的花台,繁花锦簇,逐渐弯成一道一道的拱桥,布满整个江岸,衬傍晚的天『色』,看去圣洁又漂亮。
再对比那一大堆自己手工的简陋荷灯,两相对比,就显得那么一点寒酸了。
闻岁回到岸边,站在风中,突然觉得很对不起江暗。
平时总是哥照顾更,体贴细致,家务全包,工作拼命。就求婚这么一个难得自己能主动的事情,现在都搞得一塌糊涂,仍然和当年一样的笨拙。
也许应该等这阵子过去再求婚的,之想动两人账户里的钱,虽说真心无价,可是在那么漂亮的背景面,就觉得自己给江暗的不是那么好了。
再一想到这年江暗对自己的那瞬间,心里就觉得更是堵得慌。
垂把西装的扣子松开,颓然地蹲在地,看那一大堆的灯陷入漫长的发呆。
不,换个更好的时机,更漂亮的场合,再把那准备了很久的话宣之于口吧。
江暗赶过来的时候,一就看到了缩成一团的朋友,明明穿合身的西装盛装打扮,看去却委屈。
那弯曲的背脊,像极了很年分开的时候自己在江边难过的模样,一时之间晃神。
看了几秒钟,才缓慢走近,很轻地『揉』了一下后脑勺,叫了声岁岁。
闻岁抬眸,看站在面的人,睛瞬间红了一圈,低哑道:“哥,你来了。”
两人视线对,很情愫在彼此睛里痴缠。
闻岁张了张嘴,看风尘仆仆赶来的样子,密密麻麻的心疼蔓延来:“很累吧,不回去休息了?我今天去过寺庙了,你不用再跑一趟。”
“我也去了,下飞机就过去了一趟。”江暗弯唇角笑了笑,“这么年都成了习惯,肯定去的。”
闻岁抿紧了唇又松开,想该怎么圆现在的状况。
“怎么蹲在地?这灯,是你准备的?”江暗看身后的几千盏灯,在夜幕低沉的背景里像是忽明忽暗的繁星。
闻岁仓皇地往旁边挡了挡,垂不敢看,只是咬唇说:“就是今天生日嘛,想起那次我们俩在西湖边放灯的许愿挺灵的,就弄了几盏,容易实现。”
江暗笑把人地拉起来,慢条斯理替把扣子系好:“穿这么正式许愿,都许什么了?”
闻岁又卡了壳,明明之准备了很的台词,现在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看不远处的花桥亮起的灯光,那求婚的台词就真的一句都说不出了。
“不说话,我就自己看。”江暗弯腰捡起一只荷灯,拿出里面的纸条,正准备展开,被一把按住。
闻岁扣的手腕,滚了滚喉咙,艰难开口:“别看了吧,我……我真的……”
江暗察觉出情绪不太对劲,温声:“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我回来晚了等了太久?”
闻岁摇了摇,觉得又委屈又沮丧,憋了一晚的情绪在面对如此温柔的安抚,瞬间就绷不住了。
哽咽出声:“我其实是想跟你求婚的,林衍的乐队太贵了我请不起,只是去餐厅吃个饭又觉得太俗,所以做了很的灯许了同样的愿,一共8066盏灯,是我认识你的时间,所的祈愿都是希望我们可以白偕老。”
顿了顿,鼻音更重:“我本来还准备了很的话,自己偷偷练了很久,但是碰巧今天这里还别人也求婚,的现场布置得太好看了,以至于我觉得……这荷灯是不是点太寒酸太委屈你了。哥,对不起,我好像总是很容易把事情搞砸。”
江暗心口一片酸软,怎么这么乖啊。
明明已经竭尽全力给了自己最好的,却仍然埋怨自己做得还不够。
这么不曾贪心的一个人,在漫长岁月里所的期待,就是只需闻岁在自己的视野里,就已经觉得无比幸福。
现在这个人用最笨拙的方式,捧一颗真心告诉自己,想共度余生。
这简直是已经做梦都不敢奢求的美梦,竟然在在这一刻好梦成真。
江暗很轻地擦掉尾的濡湿,轻声说:“不寒酸,很漂亮很用心,我非常喜欢。你以不是说过,你拥的东西不算太,但是可以给我全部的爱吗?岁岁,我都全部收到了。”
“是不是真的喜欢啊。不许骗我。”闻岁吸了吸鼻子,完全了平时的嚣张,心翼翼地看人。
“真的很喜欢,我们先把这灯放下去,愿望才会实现。”江暗拉蹲下去,两人一盏一盏地把灯推进江里。
星星点点的荷灯蔓延开来,带们二十年相遇相知相爱的过往,带们对未来最真心最渴求的期待,随波动的江水飘飘『荡』『荡』散向远方。
江暗垂眸,抓破了的手指说:“做几千盏灯,是不是很辛苦?”
闻岁扣的手,睫『毛』微颤:“不辛苦,就是跟人家的花比起来那么漂亮。等这段时间过去,资金回来,我再给你补一个更壮观的更好看的求婚,好不好?”
江暗很温柔地笑了笑,底都是藏不住的爱意。
拉闻岁的手慢吞吞穿过那连绵不断的花桥,花瓣随风飘落下来,显得氛围很是浪漫。
闻岁拨弄掉的花瓣,紧张地拽的手:“我们先出去吧,万一一会儿人家来了,看到不好。”
江暗轻声开口:“别人,是我叫人准备的,是我打算今天跟你求婚,想到在这件事我们俩会这么默契。”
看蔓延到远处的花海,和远方的灯火影影绰绰交织在一起,这下轮到闻岁彻底说不出话。
们的确一向是默契的,毕业论文的告白,到日常准备的惊喜,再到此刻想厮守终生的约定。
心跳变得剧烈加快,脑子空白了好几秒钟,才迟缓出声:“可是,我次也给你转账,你哪儿来这么钱?”
“这两天临时接了个外包业务,跟你报备,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江暗看吃惊的表情,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方盒,低声说,“这花确实很贵,所以买戒指的钱就不够了,我找地方亲手打了一对,尺寸正好。不是什么名牌对戒,比不以你送我的那一枚,你会嫌弃吗?”
闻岁垂眸看向那两枚泛微光的戒指,款式简单,设计大方,内圈隐约『露』出两人首字母的缩写,看去用尽了所的心思。
感觉自己被汹涌的爱意包裹住了,眶几乎含不住泪:“不嫌弃,你给我所的东西,我都不会嫌弃。”
江暗盯的睛,底起了一层很浓的雾气,曾经觉得闻岁是太阳,温暖又能量。
其实不是。
们只是两颗孤独的行星,靠彼此的光亮取暖。
在江边的晚风里,轻声开口:“其实时候我也曾埋怨过天对我的不公平,什么别的朋友都父母,我却什么都。可是,我遇到了你,岁岁,所的生死离别都变得不那么难熬了,岁时嘴里尝到闻岁塞进来的第一颗糖开始,你就温暖了我整个人生,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越是表面冷淡的人,内心带越是汹涌和克制的情感。
说:“我一度很担心这种沉重的爱会让你觉得压力很大,所以不敢轻易开口求婚,想一步一步慢慢来。但实在是太爱你,跟你相爱的每一天,都变得越来越贪心。想你全部的爱,想你所的注,想你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不分开。这样的我,会不会觉得害怕?”
闻岁睫『毛』微颤,声音带压不住哽咽:“我怕什么,你不知道我到大就一直很缺爱吗?岁岁很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爱你。我们一起相处了二十年,不用怀疑,我们俩就是互补,天生一对。哥,你总是比我成熟一点,什么事情都抢了先,而且做得比我更好,那这次换我来说。”
顿了顿,看向面的人,郑重开口:“江暗,闻岁就是一个很霸道的人,抓住了就不会放手,永远不会。所以我不是来询你的,是来通知你的。请你挑个良辰吉日,跟我结婚。”
所以,只执念够深,总能好梦成真。
江暗看伸过来的那只骨节修长的手,缓慢而认真地替戴婚戒。
和那一枚叠在一起,那光阴飞也似的过去,而们还很长的未来,岁岁年年,相伴余生。
在蔓延的花海里,微微低,笑吻住的爱人:“江暗求之不得,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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