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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那喜欢哥哥吗


闻岁叫了声哥就没了声音,  捏着酒杯的手猛然收紧,几乎要在玻璃杯壁上留下指痕。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问话,  他却觉耳朵都要被那灼热的气息染得烧起来了,这人没事靠那近干什。

        他哥说完这句话,只是垂眸扫了一眼,很快就坐撤了回去,周遭一片吵闹,没人听见这一句低语。

        晚风从燥热的脸上拂过去,仿佛刚只是自己的一点微醺的幻觉。

        但闻岁前也反应过来了,  他指的是哪一次。

        喝吗,  按发言人的定义,碰一下就作数,确该喝。

        只是这人动不动就喜欢逗他,  挑这种时候,就是故想拖着一起下水。

        闻岁心说,江暗这心机鬼是不是在趁机击报复今天被来回使唤。

        不用想了,  肯定是。

        他『舔』了『舔』下唇,也不矫情,  大大方方地端起那杯酒,仰头喝了个干净。

        然后拿着空杯子在桌面上晃了晃,看向众人:“喝了,  你随。”

        俩大帅比前后谜一样的『操』作,汪奇粤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差点没合上:“什情况啊,  你俩没谈过恋爱,但都亲过人?”

        这话一衍生出来,就给了相当多的遐想空间,  吃瓜群众个个得不怀好。

        “哎呀,京大海王这名号还是还给你,具体谁当,你俩辩论辩论。”简映双手环抱着,眼神睥睨,就差拿一惊堂木往桌板上一拍。

        闻岁抬手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着说:“是你说的碰一下就算,那确是有,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别那思想龌龊。”

        简映双手环抱,好奇反问:“那是哪样啊,说来听听呗,你兄弟俩连当渣男都是复制粘贴?”

        闻岁回嘴:“你是渣男,纯着呢。”

        “噢,渣男都是这说自己的。”简映反驳,追问说,“到底亲了谁?该不会……你……”

        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些疯狂,又瞬间噤了声。

        “前只说要罚酒,没说还得讲故事,别问了。”江暗抬眸,眼神很淡,却带了很重地压迫。

        冷冷的视线落过来,简映收到警告,着哈哈说:“行行行,过了,下一个。”

        江暗抬手『揉』了一下眉心,在想刚这直白的试探,闻岁会不会察觉到了什。

        只是看他现在大着跟人聊天闹的模样,没心没肺,没个经,自己大概是多虑了。

        他视线定在闻岁的嘴唇上,一碰即的触,现在仍然记得很清楚。

        三年前闻岁十五岁的生日,赶在炎热的夏季最中央,整个雾城都笼罩着一片燥热。那天很热闹,家里闻仲青能邀请的人都请了过来,是闻岁最讨厌的应酬场合。

        好不容易等到散场后,闻岁迅速领结一松,偷偷跟江暗咬耳朵:“哥,能不能带出去?”

        “你想去哪儿?”江暗问道。

        闻岁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说:“想去江边,练这久的游泳了,搞一个大的。”

        闻少爷小就很野,心思也多,从小到大没少被教育。然江暗对于闻岁,几乎是没有底线的纵容。

        江暗有一瞬的迟疑:“没有灯,晚上很危险。”

        闻岁停顿了一秒,眼巴巴的看着人,思考对策。

        “哥哥,求求你了,带去吧。”闻岁这人平时拽了吧唧的,一副谁都不服的嚣张。

        只是突然带着叠字,稍微说个软话,江暗就瞬间心软。

        两人收拾好东西,大半夜的从别墅的后门溜了出去,车前往江边。

        八月中的天气很是燥热,闻岁随『性』衣服一脱扔进口袋,就迫不及待跳进了水里。

        江暗怕他出事,跟着下水,时时刻刻紧跟着人,寸步不离。

        两人在江里游了一会儿,闻岁抬手抹了一脸上的水,着说:“哥,要不比一比,谁先游到对岸。今天生日,你让三秒钟。”

        江暗被那个恍了一瞬:“行,五秒也行。”

        说话间,闻岁就飞快游了出去,卯足了劲儿像是要拼个你死活。

        江暗在心里掐着时间,到第五秒的时候,紧跟着追了上去。

        河对岸是万家灯火,两个少年游得飞快,快抵达对岸的时候,江暗的脚突然抽筋,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沉。

        闻岁刚好回过头看他,敏锐地发现不对劲,赶紧游了回来带着人往岸上拖。

        靠近岸边的地方停靠着一艘很大的客船,两个小少年挣扎间,闻岁的额头撞到了船舱的一角,有血混着江水蔓延开,四肢瞬间没了力气。

        江暗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猛然放松,他咬着牙抱住闻岁的腰,喘着粗气用力人抛上岸。

        再回到岸边的时候,闻岁因为呛水太多,双眼紧闭,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江暗嘴唇抖得厉害,趴在他身边,手指捏着他毫无血『色』的唇,一下一下给他做人工呼吸。

        时间像是被拉得很长,或许是几秒钟,或许是一钟,江暗不知道,也不敢去算。

        只是在那片空白时间里,他心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几乎自己吞噬,他可能要失去闻岁了。

        他在心里跟神明祈祷,只要闻岁醒过来,怎样都可。

        慈悲的神明大概听到祈愿,就在那一刻,闻岁缓慢地睁开了眼。

        他看起来皮肤苍白,额头上的伤口还沾染着胡『乱』的血迹,仰着头虚弱地了一下:“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江暗这觉停滞的心脏开始复苏,跳动。

        他半跪在地上,人紧紧抱在怀里,控制不住地低头碰了他的唇角:“岁岁,哥快被你吓死了。”

        短暂的触碰,两个人同时僵了一瞬,谁都没有动。

        好一会儿的静默,闻岁张了张唇,眼神『迷』茫说:“你……”

        “人工呼吸,怕你喘不上气。”十六岁的少年情窦初开,仓皇找补,贴着他的唇又往里渡过去一口气。

        “哥,谢谢你。”闻岁嘴唇张合,“虽然差点挂了,但今天很开心。”

        江暗嗯了一声,垂着眼睫人放开,转过头大口喘气,心跳快得几乎压制不住。

        等到换回衣服,江暗带人去医院清理完伤口出来,整个人仍然是恍惚。

        他闻岁小心带回家安抚入睡后,又独自出门买了包烟。

        头一回抽烟,很不娴熟,因为第一口吸得过猛,整个人都被呛得咳嗽,连带喉咙也是一片灼烧。

        江暗坐在街角的小花园里,就这生涩的一口一口,试图心里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压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开始喜欢闻岁的。

        也许是每次闻岁叫哥的时候,瞳孔盛满了自己的专注表情。

        也许是每一次别人说闲话,闻岁都直截了当护着人的瞬间。

        也许是无数次想爸爸的晚上,那双手不经缠过来的一刻。

        或许更早,在那个飘满桂花香的院子,嘴里被塞进的那一颗糖。

        十六岁的少年,尚且稚嫩,但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闻岁自己当哥哥,那就只能是哥哥。

        那个下识的吻,也只能用蹩脚的理由去覆盖掩饰,一切能和从前一样。

        少年心动,只是心里的一场盛大烟火。从绽放到绚烂,不知所起,无人可叹。

        江暗回过神来,手指被啤酒杯浸润得一片『潮』湿。

        发现他不知道什时候已经结束了游戏,在挨着碰酒。

        汪奇粤勾着闻岁的脖颈:“朋友,是真的很欣赏你,说老话,大概家里穷,仇富,挺看不上那种家财万贯的富家少爷。嗝,但你不一样,你!耿直!坦『荡』!帅气!”

        “你!小汪汪!可爱!像哈士奇!”闻岁凑过去,学着对方的语气,大方夸奖。

        秦思扬从隔壁桌探出个脑袋,相当没有ac数,不要命地问:“你怎评价?”

        闻岁瞥了他一眼,思考了几秒钟,下嘴残忍:“弱智脑残小学鸡。”

        犀利得秦思扬当场自闭,闷头往嘴里塞了一大颗香菜丸子。

        旁边有同学凑过来,领着评语:“呢呢?”

        “你……”闻岁『露』出一个歉的,“抱歉同学,你叫什来着?”

        江暗哑然失:“就神几钟,这是已经快进到掏心了?”

        “都是军训憋的,你看隔壁桌也差不多,已经有人开始给前任哭着电话了。”简映一脸冷漠地阐述现状。

        “看他是喝了不少,你没事灌他干什。”江暗抬手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拉开,按着不让他『乱』动,“差不多就撤。”

        闻岁侧头瞥了他一眼,不满道:“撤什,这还有事。”

        江暗垂眸,耐着『性』子问:“什事?”

        “等等,你全部员工叫出来,要开会。”闻岁随手点了个服务员,懒洋洋说,“去吧,一个都不能落下,清洁阿姨就先不用,他辛苦了。”

        这话说的,您还挺贴心?

        汪奇粤的酒瞬间醒了一半:“兄弟,过了啊,你这怎还一言不合砸场子,真不合适。”

        闻岁表情淡定,除了脸颊有些泛红,口齿倒是伶俐:“没,就给他提点小建议。”

        江暗:“……”

        他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服务员照办。

        很快,『露』天桌椅边上的空地里,火锅馆的员工整整齐齐站了一排,大晚上的,显得很是阵仗。

        怕某人第天再想起来丢人,江暗低声提醒说:“别说太重,都是成年人,人家也要面子的。”

        闻岁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抬眸吐槽:“知道,你当傻?又不是发酒疯,理智着呢。”

        江暗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动作很轻地人扶,松松地抓着。

        闻老板大概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幕后身份,指尖敲了敲桌面,慢吞吞出声:“觉得吧,这个店还需要改进。都来京城了,因地制宜,怎能还那保守的用雾城口味呢?”

        “对对对,您有什指教。”李经理不愧是最强工人,一秒理清局势。

        闻岁眯了下眼睛,说:“比如这个微辣,就形容得很不准确。这儿一堆外地人都辣得受不了,怎能叫微辣?你是不是得研发个微微微微微微辣?”

        舌头差点结,他捋了捋,继续说:“尤其是……尤其是辣得哥只能点个蛋炒饭,看着吃不着,惨不惨?”

        旁边已经有人在闷着头哧哧直,恨不得掏出手机录个相,但碍于江暗威胁的视线,只能眼巴巴看着。

        “不是你让人家伺候你,所只能吃蛋炒饭。”汪奇粤小声『逼』『逼』。

        闻岁瞪了他一眼,目光凶狠,警告闭嘴。

        李经理憋着点头:“很有道理,您的建议相当合理,会调整。”

        “还有,”闻岁不依不挠道,“蛋炒饭的蛋少了点儿,哥每天工作很辛苦的,这点七零八落的,营养跟不上。”

        三句话不离哥,简映大胆断言:“这他妈简直是无敌兄控。”

        江暗微微挑眉,心弦倒是被闻岁这醉言醉语无端地勾了一下,很是愉悦。

        “下次给您五个蛋,合适吗?”厨张师傅也听乐了,哄小孩似的口吻,“您要是还嫌不够,可单独给您做一份高级料理,蛋炒蛋。”

        闻岁愣了几秒,一脸看傻子似的表情:“饭没了,那不就是纯纯的炒蛋吗?你老说,是不是想偷懒?”

        张师傅:“………”

        这醉了的高材生然不一样,理智在线,不好糊弄。

        闻岁微抬着下巴,总结陈词:“总言,顾客就是爸爸,是上帝,是摇钱树,你要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问题,懂吗?”

        “懂。”一排员工齐刷刷应道,表情精彩纷呈,差点儿没出声。

        “行了,今天先这样,改天再细聊。”闻岁大手一挥,让人解散,逻辑在线,看着还挺清醒。

        看完免费全场,汪奇粤痛苦地捂着脸狂:“有一说一,就喝了酒还能想着帮人家改良服务,你真的很适合经管。不过下次再来,人家会不会拿着扫赶出去?闻岁估计得上店家黑名单了。”

        江暗一边敲字给李经理发信息:今天的事,禁止讨论,不许外传

        发送完,轻描淡写道:“不会,这家店老板认识,人很好。”

        汪奇粤恍然大悟:“说呢,再醉也不至于胡『乱』撒欢,敢情还有点裙带关系,那闹吧,随便闹,你这锅掀了也行。”

        “是那没素质的人吗?”闻岁啧了一声,手臂撑着桌椅站起来,“哥,回家。”

        江暗抬手抓着他的手臂,人稳住,往怀里带了带:“家有点远,暂时回不了,宿舍先凑合。”

        将讯息缓慢处理完毕,闻岁缓慢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猛然靠近他。

        鼻尖在江暗的领口上蹭了一下,动作有些亲昵,像是小狗终于找到了主人。

        “干什?”江暗低头问。

        闻岁轻飘飘开口,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在说某个常识:“无所谓啊,有哥在的地方,都是家。”

        江暗心跳猝不及防重了一拍,心脏好像被一根线细细地拉扯着,在闷热的夜里沉闷作响。

        他垂眸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忍不住用拇指在那个位置很轻地蹭了一下。

        好乖,真的很难不动心。

        好几秒钟后,他按住闻岁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往外挪:“能走吧?”

        “当然能。”闻岁垂死挣扎着走了两步,觉得视线有点晃,瞬间改口,“但就是不想自己走,怎办?”

        嚣张跋扈,毫不讲理,简直少爷爷。

        “背你。”江暗说着,人的手臂往自己肩膀上一放一拉,闻岁整个人牢牢地背上了肩膀。

        闻岁脑袋垂在脖颈的位置,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像是没了骨头。也不说话,看上去突然地乖巧。

        见两人准备离场,简映招呼其他同学:“那今天就撤,大家到宿舍后群里报个平安,去结账。”

        江暗两手勾在闻岁的大腿上,轻松转了个身:“不用,单结了。”

        就冲闻岁今晚直白地说了这多心底话,这顿饭也请得值。

        “江神大气!”

        “江神牛『逼』!”

        “江神路上小心!晚安!”

        大家纷纷起身,起着哄散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往学校的方向走。

        怕闻岁难受,江暗刻脚步放得很慢,很快就跟大家落了一大截。

        觉到那颗脑袋时不时地在脖颈边蹭,酥酥麻麻的,他又轻声问:“不舒服?”

        “舒服。”闻岁张了张嘴,觉到酒上涌,缓和了半秒钟继续说,“上一次你背,还是十五岁,你帮做完人工呼吸,背去医院。”

        “嗯,记『性』倒是很好,看来没醉,酒量还行。”江暗淡淡出声,人往上掂了掂,让他能靠得更舒服。

        “那必须的,闻岁干什都厉害。”闻岁收紧手臂缠绕住他的脖颈,脑袋往下又垂了一些,嘀咕说,“算了,不说这个不开心的事。你这也是在伺候补偿受伤的小心脏吗?”

        江暗顿了顿,揶揄说:“从小到大,什时候没在伺候你?还需要挑时候?”

        “也是,你这个哥哥当得吧,勉强还算称职。”闻岁声音低下去,越来越小声,“但总觉得你还是心怀怨念,离开家这几年不太好过吧,不然怎总觉对跟前不一样了。”

        后面那一句含糊地滚在喉咙里,江暗没听清,偏头反问:“什?”

        闻岁清醒了一瞬,抬头看向前面的路灯:“没事,看路。”

        深夜的灯光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难得静默了片刻,像是往常无数次下了晚自习一起回家的时候一样。

        好像今天不是大学的生聚会,只是那些岁月里拎出来的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

        江暗想到刚闻岁绕了一圈对同学的评价,缓缓开口:“忘了问,你怎看?给个评价。”

        闻岁的指尖抵着江暗的脖颈上的皮肤,无聊地来回刮蹭:“你…很难说。很高冷,很疏离,不好亲近,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别人的死活跟你没半点关系。但是……”

        “听起来不像是什好话。”江暗了,等待下文。

        “但是对很好,很细致,所这份对待倒是显得挺独一无的。”闻岁语气没了平时那股吊儿郎当的散漫,难得认真。

        气氛到了这儿,有些冲动就呼欲出。

        江暗滚了下喉结,克制开口:“那,喜欢哥哥吗?”

        这话一出,两人都同时安静了下来,除了彼此贴得很近共振的心跳,好像只能听见旁边的树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咔嚓一声擦在水泥地上,刮蹭着发出轻微的响动,转瞬间就没了踪迹。

        闻岁好像被问住了,手臂僵直着垂落在江暗胸前,好几秒钟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子,快要到宿舍门口,开口说:“不喜欢。”

        江暗扯了一下嘴角,叹出的气化在秋天的薄雾里:“连敷衍都懒得演?”

        “嗯,不喜欢。”闻岁扯了一下他的耳朵,再次强调。

        这个答案不太外,江暗没太多表情,只是低声回:“知道了,别『乱』动。”

        哪怕是对哥哥喜欢也讨不到,说不上来是什心情,就是觉有些烦闷。

        闻岁眨了下眼睛,很多酸涩在心脏里蔓延开来,觉前面昏黄的灯光突然就晕染成了一片。

        他在心里囫囵想了一圈,挑了个不着调的理由:“因为,你洗澡老是锁门。”

        江暗哑然:“就因为这个?”

        “还有…”闻岁顿了顿,觉得矫情,又轻描淡写带过去,“对,就因为这个。”

        江暗无奈,要说是因为他无心的撩拨起了反应,现在没法让小朋友知道。

        他抿了一下唇,嗓音染上了一点克制地哑:“后,尽量。”

        闻岁啧了一声,对这个回复相当不满,多大回事,你还尽量?

        他双腿用力夹了一下劲瘦的腰,催促人:“快点儿走,困了。”

        两人踩着点儿回了宿舍,江暗人小心放置在旁边的靠椅上,顺手往他脖颈的位置掂了个枕头。

        闻岁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挺爱干净,要是就这带着一身酒气入睡,明天铁定心情不爽上一整天。

        他虚虚掩着宿舍门,袖口简单卷到小臂处,拿着花洒调试水温。

        伴随着水浇在地板上的声音,门口突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相当有规律,并且很是耳熟。

        江暗手掌撑着玻璃门,转头问:“怎了?马上就好。”

        对方没有应答,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到了某个阀值,就听见啪嗒一声脆响。

        江暗迅速关了花洒,大步走到门的位置拉开,风平浪静的表情逐渐失去管理:“岁岁,你……”

        闻岁不知道什时候从靠椅上爬了起来,还顺带找到了他藏在床下的工具箱,就这会儿功夫,直接浴室的门给卸了干净。

        他晃着那个可怜兮兮的门手,随扔到一边,表情『露』出一点得逞的:“看你后还敢不敢锁门洗澡。”

        江暗:“………”

        长见识了,你这撒酒疯的方式有点别致。

        在愣神,闻岁已经开始自顾自解自己的衣服扣子,一颗一颗,相当利落,漂亮的腹肌就这招摇地『露』了个彻底。

        他大步进去,脱了一半的衬衫『露』出的肩膀擦过江暗,脚步顿住,转身扫了人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江暗看见他的瞳孔被灯光照得透亮,嘴唇张张合合,『露』出一股明媚的张扬。

        然后被猛然拉进了雾气残存的浴室里,后背抵在玻璃门上,下一秒几乎被撩得理智尽失。

        “哥,你也脱,像小时候那样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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