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恶犬
周六, 比赛日。
bk校园里满是暴龙的元素，遍布各条主干道上的霸气暴龙旗帜，飘浮在球场上空的巨大氢气球，以及球场周围随处可见的横幅, 以及几乎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穿着暴龙的队服。
“太帅了吧, 暴龙！”
梁嘉伟从进入bk大门起就开始不停感叹，到两人入场还没结束。
“……七、八, 整整八颗巨型氢气球, 真够壕的, 真不是我夸啊，你们学校的比赛气氛也太酷了。”
梁嘉伟兴奋地四处探头，“有钱就是不一样，这阵仗我们学校一半都摆不出。”
hc大学的强项是棒球不是橄榄球，麋鹿队的成绩在西部赛区只是中游水平, 不管是校内气氛还是学校领导，对于橄榄球这一块的投入都远远不及bk, 一波又一波的感叹后，梁嘉伟用十分有力的叹气结尾。
“怪不得你们能抢到伊曼，真是财大气粗到壕无人性, 上次你告诉我之后我找人问过了, 当时传伊曼有转学想法的时候, 不只你们bk在抢, 还有好几个学校, 甚至包括te，不过他们都没能成功, 所以德尔勒才去了te。”
“听说te原来的计划是抢下伊曼, 然后在今年毕业的高中球员里抢下奥斯汀, ”梁嘉伟坏坏地笑起来，“为了他们花高价找来布莱顿教练，废了好大力气，最后两个人都没去，只得到一个盗版伊曼。”
梁恬薇叹气，“哥，德尔勒是今年唯一的五星防守球员。”
“盗版就是盗版，要不是模仿伊曼，他现在还是奥斯汀的替补，上不了场呢！”
德尔勒戴维斯和奥斯汀科尔曼是今年高中唯二的五星球员，一人是防守截峰，一人是四分卫。
而身为防守截峰的德尔勒因为在高中赛场上模仿伊曼的防守手段，被很多黑粉称为盗版伊曼，可就算是盗版又如何，五星球员的头衔就足够黑粉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拿他没法。
而他会学伊曼，除了伊曼无可争议的实力和完美表现外，还因为他与伊曼有相同经历。
两人都是四分卫转防守截峰，区别在于一人是被同队的奥斯汀压制，没有上场机会被迫转型，一人是为了补强球队的防守强度。
梁恬薇穿着浅紫色短袖和黑色牛仔裤，和进球场的众多校友一样，穿着暴龙的主题色为他们应援，只是她态度偏冷淡，对于观赛并没有一般人的兴奋和期待。
梁嘉伟不解，这不应该啊。
“你今天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心不在焉。”
梁恬薇靠着梁嘉伟肩膀，闷闷地开口：“天气这么热，你知道我最怕热了。”
“是吗，我以为你最喜欢夏天呢，一到夏天就抱着冰淇淋桶赖在沙发上。”
她不喜欢夏天，不喜欢流汗的感觉，所以她很讨厌顶着大太阳在肯纳大道暴走半小时，去找伊曼的回忆。
“没有啊，一年四季我都会吃冰淇淋。”
这倒是，只是其他季节就不能像夏天这么放肆。
他伸手撞了撞梁恬薇的胳膊，“你好歹开心点嘛，我知道你多期待这场比赛，两张门票那个人要我九百刀我一点没犹豫！”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梁恬薇的脸色更加难看，梁嘉伟立马反应过来，“不过主要是我想看，浪费也是我浪费。”
他们的位置在二层看台，属于中间位置，而今天是暴龙的赛季首场加上伊曼的初登场，这个价格并不算过分，特别是瞧这渐渐座无虚席的座位，只怕他当时犹豫一点，价格还会更高，甚至直接被别人抢走。
他是个好哥哥，努力让妹妹不要有心里负担：“不过你想，可以看伊曼的首秀，还是很值得的，那可是伊曼啊！”
伊曼，又是伊曼……
梁恬薇抿着唇，这一路过来，她不知道听到多少人提到伊曼，他是今天比赛毫无争议的焦点。
甚至刚刚在进球场的楼梯边，她们还看到了其他大学的明星球员戴着口罩来看球，以为做好了不被认出来的准备，但高大的身躯还是被球迷们精准认出。
梁恬薇突然起身，转身直面向梁嘉伟。
“哥，如果有人找你去做一件你不喜欢的事，还不止一次，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来纠缠你，你当然会很烦对方吧。”
“是啊，烦死了。”
梁嘉伟想了想那个画面，难受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估计第二次我就会忍不住出手，把他揍成猪头，这么不识趣，活该！”
“……第二次就开始生气了？你这脾气是不是太暴躁了。”
梁嘉伟撸起袖子挤出大块结实的肌肉，“不是，你以为你哥这几年球白练的？谁敢来逼我做讨厌的事，一拳揍晕，两拳致命。”
虽然梁嘉伟这话是看梁恬薇心情不好，有开玩笑逗她开心的意思，但这群橄榄球员的拳头的确唬人，而论拳头的硬度，比起梁嘉伟，伊曼当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他好像最多也就是冷脸瞪她几眼，让她赶快离开，但她不走，他也不会说什么。
梁恬薇深呼一口气，那晚在基地等了他一晚上，身体不适但还是想见到他，到最后他还是没来，巨大的期待像无形的暴雨，他迟来的通知，积水压垮屋檐，心间乌云密布。
晚上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翻看那条信息，最后忍不住把号码拉黑。
世界才算清静下来。
两天过去，她实在该打起精神，她已经不用为了球队的事烦心，也不会再和伊曼有任何交集，现在就乖乖做个尽职的暴龙球迷帮他们加油就好。
场中突然响起巨大的音乐声，统一着装的乐队奏着暴龙的主题曲气派入场，这出场阵仗又让梁嘉伟酸得倒抽一口气，“一个乐队都快有我们球员人数两倍那么多。”
而接下来出现在球场上的美丽的风景线，就让梁嘉伟收起所有怨言，专心致志地看着青春靓丽的拉拉队。
“她就是我的室友。”
梁恬薇指着场上的安吉拉，对方金色的长发梳成马尾，笑容盛开，美丽十足，暴龙拉拉队的统一着装是上半身黑色紧身背心，下半身是紫色短裙，但安吉拉又瘦又高，短裙下露出一双白皙笔直的双腿，活力又性感。
“她叫安吉拉。”
梁嘉伟一秒空隙都不留，瞬间接话：“安吉拉有男朋友吗？”
“目前没有，她刚和前男友分手。”
梁嘉伟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扩大，大到收不住，“她真漂亮。”
梁恬薇忽视梁嘉伟的暗示，不为其他，因为她的好友珍娜暗恋她这傻哥哥已经两年多了，然而梁嘉伟却一点都不知道。
“暴龙！”“wow！！”
一阵剧烈的欢呼声中，球场主场的大门打开，穿着深紫球衣的暴龙队员们鱼贯而出，贾斯帕跑在队伍的最前列，手里举着星条旗，而卢克紧跟在后，舞着暴龙的队旗。
“伊曼呢，伊曼是几号？”
“按照他的习惯，应该还是99号吧。”
就在球员们出场的时候，梁恬薇身边再次响起不同人对于伊曼的关心。
而等梁恬薇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看了背号99号的那个球员多久。
他是最后一个出场，跑在队伍的末尾，穿了护具的身材越发魁梧挺拔，球衣外露出的强壮手臂线条流畅，黑色球裤包裹着紧实性感的大腿肌肉。
可笑的是如果对方不是伊曼……男生取下头盔，那头张扬的金发是他没错。
想移开眼，却非常自然被他吸引，呼……
不止梁恬薇，在他取下头盔的瞬间，镜头几乎是立即锁定在他身上，摄影师耳机炸开，导播急不可耐，“快，找到他了，99号，镜头锁定99号！”
让不知多少人念了一年多的伊曼劳伦斯，终于回到了他的斗兽场。
中长的金发被纯白的运动发带束住，收敛了男生自由性感的气息，流露出一丝不羁与张扬，深紫的球服衬得他越发的白、冷，浅蓝的眼眸突然对上镜头，勾起唇角的一笑，屏幕突然震了一下。
镜头一直追随着他，梁恬薇已经想到解说一定也是以他为讨论的中心，可惜他去年一年漫长的空白期，有什么有用数据可说吗，完全没有。
所以两位解说是褒是贬，还很难讲。
同时在球场里也有着对伊曼质疑的声音。
就在最前排的观众席，许多暴龙的老球迷对于他并无信任，甚至希望斯坦利能换下他。
“他到底行不行啊？史蒂夫这么看重他，如果输很惨，我真的会上论坛骂他三天三夜。”
“你说呢，天空战舰的卡尔教练拿着百万年薪，总不会是笨蛋吧，他一年没上过场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反正是不期待了。”
五星高中球员的确很厉害，但那时的参考是基于高中的标准，首发名单一出，除了伊曼是第一次上场，两队的其余球员都在大学联赛有过不少的场上经验。
如果伊曼还以为自己能像高中时，那么他准备迎接惨败吧，他淡出赛场这一年，世界可从没有停下等他成长，在弱肉强食的联赛中，也没有一个人靠着名气赢下过比赛。
“嘿，别在意他们说什么。”
乔什走到伊曼身边，他能听到质疑，伊曼只怕更加清楚，毕竟那些人毫不避讳地谈到他的名字，就在他的身后。
代替球员最需要的欢呼和加油，是把他当做球队拖油瓶一样嫌弃的恶意。
伊曼一脸不屑，对于身后如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声浪越来越大的质疑他并不在意，甚至还笑出声。
他不需要赞美，也不会在乎冷眼与唾弃。
他只是做他该做的事，戴上头盔，眼神从随意散漫变为蕴着杀气的锐利。
“讨厌我才好，这样他们的脸才会更痛。”
比赛开始，由暴龙先攻。
对手大白鲨的强项是在攻击组，防守组一直都是他们的弱势，然而任谁都没想到的是，比赛开始后暴龙的进攻完全被对方防守住，不知贾斯帕是压力过大还是状态不好，失误频频。
贾斯帕是一位合格的四分卫，却不是一位足够优秀的四分卫，大白鲨显然是看准这一点，把贾斯帕当做暴龙的弱点猛攻，战术十分奏效，暴龙的第一轮攻击没取得任何收益。
比分：0-0。
攻守交换，防守组上场。
防守比起攻击更看临场发挥，毕竟防守是根据对方进攻来防守，再怎么提前安排也作用不大，加上伊曼和防守组的球员之间几乎没有默契。
史蒂夫也不知道花了那么多代价找伊曼过来效果如何，在场边面无表情地观看，实际心里充满忐忑和不安。
开球之前，大白鲨的全卫菲尔突然在四分卫安德烈的身后从左往右跑动了几步，显然他在为几秒后的接球跑位做准备。
而暴龙的防守组立即跟着反应，乔什和另一位线卫跟着移动了几步，全队的防守重心都跟着大白鲨到了右边。
中锋开球，四分卫安德烈稳稳接住橄榄球。
就在大家都以为安德烈要把橄榄球传给刚刚才移动过做好接球准备的菲尔，而全力防守安德烈和菲尔的时候，大白鲨的跑卫兰德里从安德烈的身后突然冲出，他拿到了球！
菲尔是个幌子，兰德里才是接球的人。
兰德里直接就奔向防守短缺的左边区域，那里竟然空无一人，暴龙的防守出现了巨大漏洞！
场中的暴龙球迷激动地站起身，恨不得自己上场将对方的路死死堵住。
就在兰德里以为面前是宽敞无阻任他行的跑道时，一股完全想不到的猛烈而大力的撕扯，将他拉倒在地，球从他的手上滚了出去。
而传球的距离，只有区区的一码。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深紫色球服上，纯白的99号背号是那么刺眼。
是伊曼。
橄榄球比赛的攻击战术成千上万，防守必须时刻紧跟对面，这种开球前的障眼法并不少见，哪怕想到菲尔的突然移动是幌子，但是仅在几秒的反应时间里，作为防守组的球员，你跟，还是不跟？
不跟，不上当，那对方就临时更换战术，直接传给菲尔，让跟不上防守的暴龙无法抵挡。
跟，那就是和现在一样，众人都被一开始就提前移动的菲尔吸引注意力，依然露出防守空荡。
当对方抛出选择题的时候，掌握主动权的出题者便拥有了两种答案，而如何抉择这个难题，自然是学伊曼。
在对方传球之前就找回主动权，注意对方四分卫安德烈起手的手势，对方的抬手幅度不大，没有准备长传给远处的菲尔，是要准备转身传给就在身后的兰德里。
进攻永远由四分卫发起，四分卫决定，这就是为什么四分卫是橄榄球最核心的位置，而伊曼做的，正是预判四分卫的想法，他是场上唯一没有受骗的暴龙球员。
虚惊一场，但这一个失误也让暴龙其他防守球员更加正视起比赛，大白鲨的攻击组不容小觑。
史蒂夫却突然转身回到场边，表情轻松地拧开矿泉水瓶盖，一口灌下小半瓶。
赛前例行叮嘱说得嗓子眼冒烟，进攻组的发挥看得心烧得慌，又干又燥，却没心情喝一口水，直到刚才都是如此。
但是现在，比赛才开始不久，他却比谁都轻松，他的选择果然没错，伊曼没有让他失望。
大白鲨的进攻回合结束，防守组的球员们回到场边休息，斯坦利在一边看比赛看得脸发绿，却什么都说不来，只能听着场中的观众不停喊着伊曼的名字。
甚至那些一开始看不起他的人，现在是叫得最用力的人。
接下来的比赛贾斯帕终于找回状态，带领进攻组接连拿分。
而防守组这边，不管大白鲨如何设局，伊曼都能破解，他手法狠辣，眼中只盯着安德烈，快要把四分卫安德烈打出心理阴影，可以说是光靠他一人，就打得西部赛区进攻强度前五的大白鲨一点脾气都没有。
中场休息，本来心高气傲不满伊曼的防守球员都主动靠近他和他击拳。
“辛苦了兄弟。”
“要不是你，我们可就丢脸了。”
伊曼态度没有任何改变，并不因为防守组的球员接纳他而有开心或者笑意，他背靠座椅，眼神轻佻散满，完全不像经历了一场恶战。
“四分卫是世界上最会说谎的家伙，而我们要做的。”
防守的首发里还有大三和一位大四的球员，但是伊曼开口，他们自然地做出听讲的姿势。
“就是让他们自以为是的谎言变成众人的笑柄。”
哗！
其他人面面相觑，他这话实在太狂，四分卫是每一个球队的核心人物，要让这样的人变成笑柄，那岂不是所有队伍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想起他刚刚的表现，众人连一句你该谦虚一点都说不出来。
他不必。
别人狂有狂的资格的时候，他们最好闭嘴。
看台上的梁嘉伟更是陷入疯狂，他右手握拳做出庆祝的姿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最棒的！伊曼！！我爱你！！！”
他完全忘了他其实是hc麋鹿的球员，只是陷入橄榄球的魅力中不可自拔。
与他相同，比赛开始之后，梁恬薇就完全忘记了她与伊曼那些不愉快的事，尽情享受起比赛，所以她必须承认，赛场上的伊曼实在太帅了，他的自信与骄傲，无与伦比的魅力，谁也不能逃过伊曼的魅力，谁也。
以及，她也承认，她的确做了无用功。
伊曼他在场上的状态，谁来看都知道他一直有在努力保持，即使忙着打工，他并没有松懈，哪怕是让橄榄球门外汉来看，都能一眼指出，他是发挥最好的那位。
他能做好自己的安排，这是好事，对于喜欢橄榄球又是暴龙球迷的她来讲，当然是好事。
中场休息，拉拉队再度上场，然而梁嘉伟这一次却再也没心情关注安吉拉，而是不停和梁恬薇说着刚刚伊曼的各种精彩发挥。
“他还是没变，下手真够狠的，我想起高中对上他们学校那次，我们队四分卫下场找每个人都敲了一次他的头盔，他实在不相信有人那么不怕疼，他戴着头盔就敢直接上手往他脸去。”
梁嘉伟说得嘴干，还不愿意停下，“但这就是伊曼，真tm的酷，就是要赢，老子打球就是为了赢！只要赢，管别人说我什么！干就完事！”
梁恬薇正要让他别这么兴奋，旁边的女生突然拍着她的手臂，“到你们了。”
什么到她们了？
她跟着对方的手指看向大屏幕。
‘kiss time!’
……
屏幕上的人，正是她和梁嘉伟……
她摇着头，手也跟着摆动拒绝，梁嘉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站起身冲着屏幕比心大叫，“伊曼！我爱伊曼！”
……
让人无语的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然而暴龙的球员们笑着看向被告白的伊曼时，却见对方本来轻松悠闲的表情变得凶狠可怕。
只见他一脸不爽地盯着荧幕，手里的水瓶被他捏扁，他此刻的气焰，甚至比刚刚在场上更加嚇人。
发生了什么？
-
谁没有几个疯狂粉丝呢？
球员们尴尬地移开视线，伊曼如果是不喜欢男生对他告白，他不看就是了，偏偏还一瞬不瞬地盯着看，宝贝到眼睛一秒都舍不得移开，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而荧幕上，梁恬薇因为觉得丢脸而捂着脸把梁嘉伟拉着坐下，拉了一次两次都拉不回他，只得发脾气地叫他别那么疯，梁嘉伟不好意思地和生气的妹妹道歉，可怜兮兮地求饶。
这一切的互动都被还没移开的摄影机捕捉，伊曼的表情从也恶狠狠变成眼神阴郁的可怜鬼。
这个可怜鬼仿佛被心上人掷下万丈冰渊，深刻的孤独常伴身边，英俊的脸像蒙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前几分钟在场上的不羁骄傲，这一刻烟消云散，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什么情况？薇薇安有男朋友啊。”
贾斯帕八卦地凑到乔什耳边，语气里一点可惜或者替兄弟难过的想法都没有，“那伊曼不是刚初恋就失恋？”
“……”
“我该可怜他的，可是想到我高中时没追到的女生们都喜欢他，就瞬间爽了。”
他九年级喜欢林赛的时候，对方第一次主动和他聊天，却是问了一路伊曼的事，最后说，谢谢你，哈斯帕。
哈斯帕？怎么不叫他无名氏呢。
追了林赛半年无果后他喜欢上转学生可兰达，上午刚加了脸书好友，下午就看见可兰达发给她伊曼的照片，‘你知道学校里这个hot guy是谁吗？’
最惨的是毕业前，某天打开储物柜看到两份礼物，还是来自心中的女神，那股从脚底蹿到头顶的兴奋在看到‘请给伊曼’后，被一桶冰水浇下凉彻全身的感觉，愿你一辈子都不要体会。
乔什看了眼贾斯帕，这人兴奋得汗都飚到他头盔上了，一把将他推开让他别靠这么近，“确定是她男朋友？要是男朋友怎么不接吻？”
“害羞啊，那个男生长得那么帅，薇薇安会喜欢他也很正常，你看他俩的互动明明就很亲密。”
与其说觉得那两人是一对，倒不如说贾斯帕期待那俩是一对，这样就有好戏看了。
“嘿，兄弟们，我刚刚看到了，那个男生是麋鹿的外接手。”
卢克拿着手机走进两人，原来就在一分钟前，麋鹿队的推特发了梁嘉伟在大屏幕上蹦跶的截图，配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爱谁？
麋鹿这条推特的评论区十分有趣，毕竟麋鹿今天也有比赛，而他们的替补却大摇大摆地跑来bk看球。
‘我为什么只能在电脑前观赛——如果他能首发，就没时间来看球，就会空出一张票，我就能看球了，找到原因了，见鬼！’
‘彼得的达阵你半天搞不出动图，暴龙的比赛你倒是一秒不落。’
这一场焦点之战，观看直播的人数远远超过其他比赛的热度，不止球迷和观众，很多球队都在看直播，而在伊曼凭借上半场的发挥登上推特的美国趋势第一位后，不少球队也蹭上了热度。
卢克滑着手机突然开口，“我看下面的评论写，薇薇安是他的妹妹。”
“妹妹？！”
贾斯帕狂躁地吼了一声，“啊，可恶！别告诉他！”
这个他是谁，大家心照不宣。
中场休息结束，也不知道为什么，伊曼比起上半场更加恐怖，他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他追求胜利的野心熊熊燃烧着，一开局就直接擒杀对方四分卫安德烈，解说丹尼尔莱纳在解说室里激动地跳起。
“伊曼刚刚那是什么速度？我睁眼的瞬间而已，安德烈已经倒地，比赛开始了吗！上帝啊，谁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另一位负责专业赛评的解说迪伦则冷静不少，他以前是体育周报的编辑，非常熟悉高中就成为明星球员的伊曼，毕竟每周的数据分析，这个家伙都是异于常人的恐怖，比起一直专注在大学联赛的丹尼尔，他并不意外伊曼的实力。
“安德烈明显也没反应过来，他该明白，伊曼和他以前遇上的防守球员是不同等级，他再不适应和调整，大白鲨的进攻将毫无作用。”
正如迪伦所言，直到比赛结束，大白鲨只取得可怜的6分，暴龙以27-6的比分战胜了大白鲨。
比赛之前谁也没有想过，以强有力的攻击与周密的计划而闻名的大白鲨，被暴龙的防守组打得竟然像一尾呆头呆脑又弱小可怜的沙丁鱼。
全场陷入欢呼的狂潮，梁恬薇激动地起身，跟着身边的球迷一起，高声呼喊着伊曼的名字。
紫金和黑金的彩带纷纷落下，身着紫色球衣的球员们高声呼喊着暴龙口号冲进球场，热情地把伊曼团团围住，这个人是他们的英雄，他们深刻明白了史蒂夫教练力排众议要伊曼首发的原因。
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期待他的，唾弃他的，这一刻，都折服于这个男人的魅力之中。
而被拥在中心的伊曼，却下意识地看向梁恬薇所在的看台。
不用欢呼，不用拥抱，一切的庆祝都不需要，他只要她。
只想要她而已。
她说过要把他带回到球场，她说喜欢他在球场拼搏的样子。
那么，薇薇安，你看到了吗？
-
解说室里，丹尼尔莱纳满脸通红，手掌却依然不停地揉着脸，这样他才能抑制伊曼带给他的头皮发麻的感觉：“感谢，感谢暴龙，感谢伊曼，让我们看了一场精彩的防守，教科书等级的防守战。”
迪伦双手环胸，露出骄傲的笑容：“丹尼尔，你知道大白鲨输在哪里吗？输在他们绝对轻视了伊曼，去年一整年，伊曼一场比赛没上，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他的状态，我想今天大白鲨上场之前也没想过，这个去年唯一的高中五星球员更加恐怖，他没有强迫自己融入大学联赛的节奏，因为节奏一直被他牢牢掌控，他正是节奏的发起者。”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白鲨在伊曼前两节发挥如此出色的情况下，没有及时调整的原因。”丹尼尔摇着头，显然是不赞同大白鲨的战术。
“我是说，他们应该一开始就用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去防守他，给他制造一点麻烦，我知道这很难，虽然很难，但不限制伊曼，我看不到大白鲨的四分卫安德烈的一点发挥。”
迪伦哈哈大笑：“丹尼尔，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安德烈已经被他打懵了，一个四分卫引以为傲的局势调整能力，在伊曼面前，他比你更快做出判断的时候，你的心态会是如何，你能想到的改变，他比你更快想到，那么是调整还是不调整？不调整打不过，调整可能刚好中他的圈套，根本没有选择。”
丹尼尔耸了耸肩膀，这是什么鬼故事：“听着真是够绝望。”
迪伦的视线看向屏幕，屏幕再次聚焦在那个张扬桀骜的金发少年身上。
“今天他的表现就是在挑衅西部赛区所有的球队，谁是这里的王，护好你的王冠，因为伊曼劳伦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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