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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牢房


在马尔福庄园被囚/禁的日子过得很慢,也很快。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让亚玟的体重极速下降,她原本就很苗条,连番折腾后也一直没有安心静养,这下真的是快骨瘦如柴了。

        斯内普为此不得不每天晚上从霍格沃滋赶过来,只为灌她一瓶营养剂。

        “你再这样下去,丽变成骷髅活死人也不远了。”他看着亚玟仰头把营养剂喝完,没来由地感到烦躁。

        亚玟舔舔嘴唇,她看起来不甚在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把营养剂做成奇怪的味道,还好你照顾了我的味蕾。”

        斯内普冷哼一声,“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娇弱的身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那要谢谢你的手下留情了。倒也不是我不吃东西,只是最近精神一直绷着,我没有办法安心消化。”亚玟伸展了一下双臂,顿时一阵目眩。“魔法阵的研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书房的库存都快被我翻完了,不过总算有了一点进展。”

        她说着从玻璃罐里取出一只甲虫,将它禁锢在草稿纸上画完的一个魔法阵上,这个魔法阵占了一整张纸的大小,用墨水勾勒,线条里闪烁着被赋予魔力后的点点金光。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也好奇亚玟做到了哪一步。

        “现在,劳烦您把自己借我一用。”在斯内普高高抬起的眉毛中,亚玟示意他站着,然后她在空气中画下一个跟草稿纸上很像的魔法阵,不过这个魔法阵的大小约莫能覆盖斯内普的整个上半身。接着她用魔杖指引着魔法阵移动,直到它整个隐入斯内普的身体。

        她拍了拍手,笑道:“现在,让我想想该放个什么咒语?咧嘴呼啦啦?”

        斯内普的嘴抽动了一下,“我劝你谨言慎行。”

        “好吧,好吧,”亚玟摊开手,一脸无辜的样子,“那就……昏昏倒地!”

        魔杖射出的光芒直直射向斯内普,他被击中的瞬间往后退了两步,同一时间,草稿纸上的魔法阵亮了起来,同样的光在甲虫身上亮了起来。

        斯内普没有立马昏倒,他只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但不至于让他没有了知觉。他甩了甩脑袋,给自己放了清醒咒。

        亚玟抿嘴笑了笑,“别急。”这时她启动了草稿纸上的魔法阵,几乎是立刻,斯内普又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斯内普只好又阴沉着脸给自己施放了清醒咒。

        “所以……魔咒被抵挡了一半?”他问。

        亚玟点点头,“确实,效果打了个折。但仅限于初级咒语,如果是更强大一些的攻击咒语,那么只能转移很小的力量。可能是我对空间转移的研究还不到位,如果芭布玲教授在就好了。”

        斯内普瞥了一眼尚在的隔音咒,小声说:“把这张草稿纸给我,我会想办法送过去。”

        亚玟感激地笑了笑,她毫不吝啬地献上草稿纸,“那边知道我的研究计划了吧?”

        斯内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如果真能在大战派上用场,那么只要能避免一开始的伤亡,后面的结局可想而知。”

        大概是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食死徒一个个突然倒地的场景了,气氛一下子变得松快起来。

        “说起来,上次伏……黑魔王让德拉科去做了什么任务?”亚玟装作不经意地问。

        斯内普沉了脸没有立刻回答,他有些凝重地坐到了椅子上,“具体我并不清楚,应该跟鼓动斯莱特林的学生有关。黑魔王已经悄悄去找了几家贵族家庭,表示他已经回归,只不过外界目前仍对此一无所知。”

        亚玟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粗略思索了一番,“虽然他很疯狂,但不得不承认,他对玩/弄/权/术很有一套,只有当所有人都放松警惕时,才能出其不意给予沉痛的一击。”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皎洁的月光勾勒出她的侧脸,绿眸熠熠生辉。

        他垂下眼,低声说:“德拉科对这次任务表现得很卖力。你猜是为了什么?”

        亚玟闻言愣了片刻,“你想说什么?难道他是为了跟我……?教授,我跟你说过了上次的事,显然德拉科对我没有这个心思,不然他不会为我说谎。不过我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给他洗洗脑。”

        “你就这么笃定他对你没有半点想法?”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亚玟差点想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过她抑制住了这股冲动,说:“难道你不应该关心的是如何把他拉出泥潭吗?虽然我们并没有看到大战后马尔福家怎么样了,不过按目前的情况,他们以后能抽身吗?说起来……你大概不知道,在未来,我救了德拉科一次,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一直觉得,他的心还是光明的。”

        “你把人想得太好了,虽然我同意德拉科可能是因为家族的关系不得不被拖下水,但他一直以来表现得并不算一个……正面的人。”

        “你倒说得中肯,我还以为你很偏爱他呢。”亚玟煞有介事地看了他一眼。

        斯内普没有看她,而是自顾自地说,“我跟马尔福家的交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德拉科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分不清他的性格到底是白是灰。”

        亚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斯内普,“德拉科只不过是恨有着天然光环的哈利,我大概能理解,天子骄子怎么能容忍身边有其他人抢了自己的风头,但那不过是孩子心性罢了,或许他比任何人都急于证明自己。不得不承认,他的课业还是很出色的。”

        斯内普没有接话,许久,他低缓的声音才响起:“不管怎么说,我很欣慰你在未来救了他。”

        亚玟长叹一口气,“正是因为我救了他,我才更不希望他会一条道走到黑。说起来,他讨厌哈利,你又为什么讨厌哈利?”

        斯内普泛起一个恶毒的笑容,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你不需要知道。”

        亚玟适时闭嘴,在她的理解中,斯内普对哈利应该是爱屋及乌,而不该是厌恶。难道是因为莉莉为了保护哈利死了,所以他对哈利又爱又恨?不过她可不想当着斯内普的面提起莉莉,更不想因此牵扯出她就是莉莉的回忆,她没有准备好该怎么说,相信斯内普也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很平静,伏地魔似乎一直很频繁地离开庄园,自从她上交过一次研究成果后,他就再也没有召见过她。亚玟对此乐见其成,她实在恨透了每次见伏地魔都会被他弄得浑身是血的场景,那是个疯子,她只能不断这么暗示自己。

        霍格沃滋应该也开学了,因为斯内普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凤凰社至今也没有寻到好时机来救她,而且马尔福庄园并不好闯。邓布利多托斯内普带话给她,如果她能找个机会跟食死徒一起出行动,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对此她只能寄希望于对魔法阵的研究,然后以此找个借口想办法一起跟食死徒出去试验研究结果。

        这天上午,一个不速之客打开了她的房门。

        “小贱/人,”尖细的声音响起,贝拉特里克斯的脸出现在门边。“还不快滚过来,带你去看点好玩的。”

        她眉眼锋利地扫射着亚玟,盛气凌人的态度写在了脸上。

        亚玟安静地跟她走出房间,七弯八拐后,来到了一处地窖。

        地窖里燃着几盏烛火,原本这里应该是一个酒窖的,因为她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但现在被改造成了一个个牢房。进门处的几间牢房都空着,一直走到地窖最深处,贝拉特里克斯才娇笑着停下脚步。

        最里面一间的牢房里此刻正躺着一个人,一头卷翘的短发令她莫名感到熟悉。那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迹从她身下蔓延出来。她破碎的裙子被扯破了,露出一双遍布着抓痕的腿。

        亚玟有些惊骇地捂住了嘴,食死徒对待女人就是这么下/作?只能用这种方法了?她愤恨地握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这样的虐行用在你身上,会有多美呢?”贝拉特里克斯回头直勾勾地盯着亚玟,眼里是满满的恶意。不过她看到亚玟苍白的脸后,开怀地笑了起来。“放心,你暂时还是安全的,不过……谁知道能安全多久呢?”

        她狂放的笑声回响在地窖里,牢里躺着的女人动了动手指,闻声醒了过来。她有些衰败的脸抬起来,在看到亚玟后,瞪大了眼睛。

        “就是她!就是她给我下毒的!你们问她要!”她挣扎着跪趴到铁栏后,拼命尖叫着。

        是丽塔·斯基特!亚玟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却被贝拉特里克斯一把抓住了胳膊。

        “要不是卢修斯说斯基特有一段时间很是消停了,我也不会突发奇想去查证到底发生了什么。”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睛在亚玟身上打量了半天,“没想你还真是个贱/人,给人下毒毫不手软呢。”

        亚玟感到胳膊传来的疼痛,贝拉特里克斯故意用指甲掐住了她的肉。

        “乖乖把毒药交出来,明白吗?”她眯着眼威胁地说。

        亚玟白着脸问:“你们何必抓她?”

        贝拉特里克斯诡异地笑了起来,“现在扮起好人来了?多么善良的一朵小白花呀……她看到了我,还想活?”她用力抬起亚玟的下巴,“倒是你,给她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有同情一下人家呢?”

        亚玟别开眼去,她对这个看起来就有点神经质的女人实在不想多看一眼,“那个毒药没有了。”

        “没有就配出来!”贝拉特里克斯尖叫起来,随即她舔了舔嘴,在亚玟耳边轻声说:“配不出来,就让你跟她一个下场哦。”

        “好……我知道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东方人的箴言,她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贝拉特里克斯这才满意地继续拖着她走出地窖,丽塔·斯基特凄厉的声音在身后回响着,她的叫声划破了亚玟的心脏,如果不是当初……她有些苦涩地想,丽塔罪不至此,而她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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