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6：基调！基调！
而且借着这个名义，还可以拉拢世家站在一条船上，成功的概率并不算小，可以尝试一下。”
在《厂·卫》以及《侠路相逢》这两个剧本的经历，无不告诉闫妄，在类似古代社会的剧本中，发展所谓的人人平等，社会主义纯属脑子有坑。
整个社会的主基调早已奠定，如果傻不拉几的敲动根基，对方绝对会跟你拼命，不死不休的那种。
其下场可以参考王莽。
如果打个比喻的话，朝廷就是国家力量，制定律令维护平衡的存在。
那么世家就好比私企，或许他们搞996，又或者违反劳动法，但人家按时交税，而且还大力促进了经济水平提升，所以不可能不存在。
而宗派，门派这些就是……宗教，天天瞎吉尔哔哔，坑大家的钱然后中饱私囊，美名其曰献祭给神，给主，其实到最后还不是落到上层口袋？
对于前者，朝廷的看法是利大于弊，偶尔敲打一下，震慑一下，他们就会乖乖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对于后者，朝廷深恶痛绝，却又毫无办法。因为有妖魔的存在，且此世界消息情报输送远不如现代社会便捷，一个电话就可以。
这就导致就算朝廷有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及时作出布置，只能就近分配各个宗门世家相互配合，共同制约妖魔。
呼……
闫妄坐起来，点燃蜡烛，再度翻开书册。
蓦得，他微微一愣，不自觉重看了一遍，脸上缓缓露出笑容：“我之前就有猜测，按理说这个妖魔固然躲的厉害，但镇武阁也不会一丁点痕迹都找不到。
现在看来这里头果然有猫腻，星宿楼，沈千依……一个宗门，一个世家，你们当中到底是谁帮妖魔清理痕迹的？”
还记得闫妄第一次遇到妖魔，刘元武喊出的那句话吗？
其实妖魔除了无故出现这个方式，还有一种……
罡煞境以下的武者，自身气血不够充盈，意志不够坚定，贸然触碰高级妖魔的晶核，很可能就会被晶核中的魔气浸染。
九成概率会死，剩下一成概率，会发生变异。具有人的外貌体型，但体内残留的却是妖魔的力量。
不过，这种半妖魔杂碎很少见，低级武者碰上妖魔，八成是死定了。
就算跟主角一样来个爆种反杀妖魔，自身也会受伤不浅，疗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犯这种常识性错误？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这种沙比，而且还犯了错，以他重伤的情况，贸然接触妖魔晶核，也百死无生。
再者，就算他赌赢了，变成了半妖魔活下来。
在被晶核魔气侵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如低级妖魔一样，疯子般想吞噬武者血肉，这源自于本能，绝非低级武者所谓的意志能抗衡的。
这种情况下，不免会被发现端倪，然后彻底斩杀，活下来的概率更小。
层层筛选出来，真正能成长起来的半妖魔，堪称一级保护动物，稀少到可怜的地步。
话说回来，虽然稀少，但不代表不存在。
而且这层层的过滤，除了第一关需要运气，后面的难关并非无法解决。
假如！
一个沙比二代，手贱触碰了晶核，挺过第一关变成了半妖魔，在家族或者宗门势力的庇护，甚至特意隐瞒下，逐渐成长……
这可不是没可能。
书册上曾经记载过，金玉府附近的宗门之一星宿楼，其宗主的独生子，就是因为手贱，贸然触碰了老爹丢在桌上的晶核，然后就悲剧了。
这个星宿楼宗主老来得子，以往都宠的跟个宝贝一样，忽然发生这种事，他自然不甘心认命，于是四处找人试图拯救自己孩子的小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个倒霉蛋连第一关都没撑过去，就彻底翘辫子了。
当时闹出的动静还挺大，所以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且将之当做反面教材，引以为戒。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当地世家之一的沈家。
其千金小姐沈千依，跟着家族武者一同除魔，结果遭遇变故，妖魔竟然已经凝聚了半个身体，压根不是他们那群罡煞境都不到的武者能对付的。
其他人先后牺牲，最终沈千依动用了类似同归于尽的底牌，一爪捅穿了妖魔的身体，捏碎了其晶核，但也身受重伤陷入昏迷。
活下来的人不敢妄动，于是就抬着沈千依回家，然而到家没多久，就传出沈千依死亡的消息。
闫妄之所以怀疑沈家，很大程度在于对方的家族武技，并非兵刃技击，而是少有的拳掌抓法。
若真如这上面所描述的，沈千依一爪捅穿妖魔身体，打爆晶核，那么晶核不可避免会与之接触……也是有概率被侵蚀，变成半妖魔的。
“明天，找张德军问一下。”闫妄合上书册，躺床上睡觉，准备等天亮以后去张德军那边找找线索。
他不怕对方不说，现在这情况，妖魔时隐时现，又跟张德军干过一架，伤到其根本。若闫妄是那个妖魔的话，等养好以后，第一个目标就是张德军。
谁让他丢了条腿，战斗力大减呢。现在的张德军，可谓是金玉府最好对付的聚神境武者，没有之一！
轰隆……
突然一阵巨响。
闫妄顿时从睡梦中惊醒，内力鼓荡，将紧闭的窗户吹开，露出外面的景象。
“有趣了。”他扯了扯裤子，套上铁靴，随手抓了件袍子披在身上，赤霄落手，如急雷一道迅速朝声源遁去。
两分钟！
等闫妄赶到地方时，只见周围满地碎瓦砖石，房屋倒塌的废墟，以及零散的几具尸体。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张德军？
闫妄站在屋顶，目光落在废墟中央的大坑中，那里躺着一具熟悉的尸体，只不过现在干瘪如腊肉。
这具尸体少了条腿，皮包骨头的脑袋上，还留有一道疤痕，实在太好分辨了。
“大人……”
“大人……”
没过多久，城内的武者先后赶到，瞟见屋顶的闫妄，连忙作揖行礼。连闻风而来的世家的人，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闫妄跳了下来，跨过尸体来到坑中心，粗略扫了几眼，在确认了确实是张德军后，晃晃悠悠的来到围观的这些人面前。
“这位想必就是新上任的闫豹首吧，老朽沈进，见过大人。”
一年约四十些许的男子拱了拱手，凝重的说道：“不知此事，闫大人准备如何处理？须知这妖魔已经……”
“处理？”
闫妄笑意盈盈，目光却越过他，放在其身后纤弱貌美的姑娘脸上，她就是沈进的小女儿沈千雪，和死掉的沈千依是双胞胎姐妹。
瞟了一眼，他口中说道：“自然是查清楚，然后杀了她，让张德军得以瞑目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千雪忍不住抬起头，晶莹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他，她总感觉对方这句话，是对着她说而并非说给众人听的。
尤其是，话中声调略有顿停的‘她’字。
她莫名感觉，闫妄这个字眼，不是他，它，而是她！
可惜在她抬头的刹那，闫妄的目光已经移开，与沈进攀谈起来。
或许，是错觉吧？
姑娘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忍不住安慰自己，姐姐那么厉害，这个家伙绝不会发现线索的。
一名镇武阁的武者奔来，向闫妄禀报：“大人，尸体收拢完毕，一共有七位死者，三名武者，其中有……张，张德军一家。”
“嗯，我知道了。”
闫妄随意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先退下。话头一转，对沈进这些世家的人说道：“诸位应该也暗中搜查这妖魔的线索吧？
不知可有发现？毕竟早日除去它，对咱们金玉府也是一件大好事，这世道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们说是也不是？”
穆晨晨也在人群中，方才见到闫妄时一脸惊讶，赶忙趴到父亲耳朵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总之她老爹穆青再看闫妄时，眼中戒备少了几分，目光和善了许多。
此刻听到闫妄的话，沉吟着说道：“大人，我们确实也在派人调查，不过这妖魔似乎不同寻常。
我们和星宿楼等所有势力互通有无，纵然发动了许多关系，也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
“唉，找不到就杀不了，敌暗我明，这可是劣势啊。”闫妄面露无奈，耸了耸肩。
随后，双方再交谈了几句，闫妄便适时带着人告别离去，留下姗姗来迟的刘庆熟练的处理这种事情。
穆青在临散去时，向闫妄发出邀请，希望他明日登门做客，好让他们报答一下之前救下穆晨晨的恩情。
左右能蹭饭，闫妄自无拒绝之理，点头应下。
——
沈家。
沈进挥退下人，淡淡的道：“他开始怀疑了。”
沈千雪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弱弱的呢喃：“怀疑什么？他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连其他人都没查出蛛丝马迹，他怎么可能发现什么？”
说话的时候，她脑海不自觉的又一次浮现出闫妄的影子，不知怎的，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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