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场外
第三章：
【此处为新生候考区，为方便各位新生顺利参加考试，接下来，我将分三项介绍新生考试指南，请新考生认真聆听，事关各位考试结果。】
“等等！”人群中，一个喇叭男大喝一声，打断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又是谁？干吗不敢露面！”
他就是抗议的发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继续高声质问：“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对啊！无缘无故地说什么考试的！到底怎么回事？！”
喇叭男人振臂高呼：“不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就参加不考试！”
“对！我们要答案！我们要……”
【新考生指南一：如何毕业】
机械女音置若罔闻，像是提前录制好的语音，自顾自播报。
【1考试分为四级九科。四级分别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九科分别为语文，数学，英语，文综，理综，体育，美术，音乐，计算机。】
“你到底听见我们说话没！”喇叭男人怒吼。
【2通过四级中任意五科的考试，得到与之相对应的毕业证。】
“……”
“我们不考试！”
“放我们出去！”
【3集齐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张毕业证，通过答辩，方可毕业。】
“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出去！”
“别喊了，我们还想听呢……”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但是很快又被抗议声淹没。
【新考生指南二：选择考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喇叭男被激怒了，一只手耳朵，有一只手拿着大喇叭喊叫，小孩子似的耍起了赖。
“对！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少人也效仿着，纷纷也堵住耳朵，嘴里大喊。
【此次考试为语文，考生可以自行选择考场：小学阶段，初中阶段，高中阶段，大学阶段。请各位考生慎重选择考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能不能闭嘴！”有人冲那喇叭男大声呵斥，“你不听，我们还听呢！”
“对！你不听我们还听呢！”
【以下，是上一场数学考试涉及考点为例，只取部分，仅供参考】
“你听你的！我不听我的！我碍你什么事！”
“你影响我了！”
【小学阶段：加减运算】
“这是你家吗？！我影响你了！”
“你闭嘴！”
“我就喊！碍你屁事！”
【初中阶段：二元一次方程组、一次函数，勾股定理】
“都别喊了！还听不听！”
“不听！老子就不听！”
【高中阶段：三角函数、平面向量，立体几何。】
“你不考！我们还考呢！”
【大学阶段：导数，三重积分】
“信不信我抽你！”
“你他妈试试！”
【新考生指南三：请上届优秀考生发表考前动员演讲。】
“他妈的，你找死！”
“谁她妈打我！”
【吱……】
一阵尖锐的电流声骤然响起，像是指甲划在玻璃上，一直划，众人哪里顾得上吵架，双手纷纷堵住了耳朵。
李雨霁按住肩上小孩儿的脑袋，捂住了小家伙的耳朵，自己咬牙忍着噪音。
就在此时，一只小胖手，笨拙地堵住了他耳朵。
电流噪音持续了十几秒，差点炸起来的大厅终于安静了下来，李雨霁松开了小孩的耳朵，啾啾的小胖手却还死死捂着李雨霁耳朵。
“没事了。”李雨霁笑了笑。
屏幕上的铜钱花纹不知何时被一张背影图取代了，那道背影有些模糊，扎着长马尾，腰细腿长，应该是个高挑的小姐姐。
“爸爸。”啾啾对着屏幕喊。
李雨霁：“你怎么冲谁都喊爸爸？”
“我也是爸爸吗？”陈小鹏挺着肚子来凑热闹。
啾啾眨了眨眼，指着陈小鹏的肚子：“爹地……”
陈小鹏笑道：“到我这里是爹地了？那还是爸爸啊。”
“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人群又蠢蠢欲动起来，喇叭男带头大喊道：“你们不要故弄玄虚！放我们出去！”
“对！放我们出去！”
大厅中眼看又要沸腾起来，半空正中的荧幕上，那个背影画面一动不动。
李雨霁注意到，背影的左下角写着：考生排名榜no1，右下角则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00:01:40
00:01:39
这难道是这个人的演讲的倒计时？李雨霁猜测着，想听听这位排名第一的小姐姐要说些什么。
“过。”
很短促的一声之后，背影画面消失，屏幕再次恢复成铜钱状花纹。
机械女音道：【以上是上届优秀考生的动员演讲】
李雨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其他人也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她说了什么？”
“过？什么过？”
“这就完了？”
“她是第一名？还没考试，哪来的第一名？！”
机械女音不会回答众人疑惑，只是照本宣科的播讲道：【新生指南到此完毕，接下来，请各位考生自行选择考试地点】
一道亮光闪过，消失的准考证再次出现了。
李雨霁发现自己的准考证，考试地点那一栏，自行选择下面出现了小学阶段那四个选项。
【各位考生有三分钟时间进行考虑，且只有一次机会，请在倒计时结束前选择考场，不然视为放弃参加考试，取消考试资格。】
“取消就取消！她根本不听我们的诉求!”喇叭男举着喇叭，振臂高呼，“取消就取消！我们不参加！反对考试！放我们自由！”
一个人跟着应和道：“对！反对考试！放我们自由！”
随后，一阵应和声拔地再起：“放我们出去！不参加考试！”
本来安静下来的候考区再次被激奋高昂的声浪淹没。
“……”
角落里的李雨霁一手抱着啾啾，一手划拉着自己眼前的准考证，考试地点选择旁边的倒计时已经开始计数，还有两分多钟。
“你选不选啊？”陈小鹏看看那边抗议的人群，又看看李雨霁，一脸纠结，“你参加还是不参加？”
“我不想参加。”李雨霁如是说道。
“那我们也去抗议！”陈小鹏说着，就想拉走李雨霁加入人群。
李雨霁却站着没动。
“怎么了？你又想考了？”
李雨霁道：“我来的时候，一个人跟我说，不参加考试会死，虽然他不像什么好人，但我觉得的话是对的。”
李雨霁说着，抬手点了一下【考试地点】列表下的【小学考场】。
准考证上马上弹出一个窗口：【请再次确认】与此同时，界面出现了【确认】【返回】两个选择。
李雨霁点击确认，随即考试地点的处的【自行选择】被【小学考场】代替。
“我选完了。”李雨霁冲陈小鹏道，“选的小学。”
“那，那我也选？”陈小鹏手指停在一旁，有些纠结，“我参加还是不参加啊……”
“这要问你你自己啊。”李雨霁说完，看向怀里的小孩：“啾啾，你有准考证吗？”
啾啾眨了眨眼。
“就是你眼前有没有一个方方的东西。”李雨霁比划着。
“有的。”啾啾点点头。
“那赶紧选考场。”李雨霁忙道，“你认字吗？”
啾啾有些小自豪，挺了挺小胸脯：“认的的。”
“那按照我说的选哦。”
倒计时只有一分多钟了。
“你要带着他啊？！”一旁的陈小鹏夹着一脸纠结，不忘说道，“谁知道考场是什么样呢？你带着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把他放在这里，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李雨霁说完，转向啾啾，手把手教他按着自己说的选小学考场。
倒计时剩余三十秒，喇叭男人那一边，眼看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大有冲破候考区的架势。
“怎么办啊？怎么办！”陈小鹏抓耳挠腮，求助地看向李雨霁，“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你问我怎么办……”李雨霁抓了抓后脑勺，“你应该问你自己吧。”
“雨霁！你，你帮我选吧！”陈小鹏说。
“啊？”
“我有选择困难症！你帮我选！考还是不考！只要你一句话！我都听你的！”
“这……”
“你都帮那个小孩子选了！也帮我选吧！时间来不及！，雨霁！”陈小鹏盯着自己准考证的倒计时，脸色发白，“雨霁！你选吧，我都听你的！”
00：00：13
00：00：12
“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敢选！”
00：00：10
00：00：09
身后是以中年男人为首的越来越激愤的人群，眼前是刚认识的的李雨霁，陈小鹏两眼发黑，像是两股洪流左右拉扯着。
“我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陈小鹏死死拽着李雨霁，急得浑身大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00：00：06
00：00：05
“考吧。”李雨霁说。
陈小鹏愣了一下，同时长长松了口气。
最后一秒，陈小鹏选择了考场。
一片空白的大脑再次有声音画面的时候，陈小鹏人已经在离开了候考区，来到了室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更不知道。
“这，这是哪里？”陈小鹏惊魂未定，下意识去找李雨霁。
李雨霁一手抱着啾啾，另一只手抬起指了指，前方教学楼上的四个大字。
“小学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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