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阴谋


“把柄?什么把柄?”裴承允问。

        “殿下很快就会知道了。”封延淡淡地说,“但有一点,鄙人要提醒殿下——最终的赢家是谁,取决于谁的手段更狠,云景虽然占据先机,但不够狠,鄙人希望到了那时,殿下不要心软。”

        听了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裴承允实在不想在与封延继续聊下去了,他很讨厌这样被人拿捏的感觉,现在与封延合作,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不过他确实很想看看,这个名震江湖的四海商会盟主,会在楚家搅弄出什么风浪。

        -

        看完自己布下的前戏后,封延回到了溪华楼中。

        溪华楼虽为青楼,但内里装潢却不糜烂。或许是因为溪华楼专为收纳官妓、接待达官贵人,楼内的雕梁画栋皆熏陶着淡雅的文人气息。

        可封延知道,这不过是表面文雅罢了。

        身处溪华楼中的罪人都曾尊贵过,骨子也比平常的风尘之人要硬上几分,而且这些人往往与达官贵人相识,或是有交情,或是结了仇,可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份相识只会让他们承受更多的屈辱。

        在驯服他们的过程中,教习者也会用上比一般青楼更为严厉的手段,而接客时,宾客们也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发泄。

        在旁人看来,这溪华楼,可是个很合封延心意的礼物呢。

        然而接管溪华楼的一个多月以来,封延出乎意料地没有动楼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着手将溪华楼上下整顿了一番,加强了对其的控制,并且让人好好装饰了一番一个名为清月轩的厢房。

        此刻,封延就坐着轮椅在清月轩内,目光专注地望着工匠新送来的首饰盒上,指尖轻轻地划过其上的镂空。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下林一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前些日子主上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经查验,那块玉佩上的纹路,与燕国黎家的家徽大致相合。”

        说完,他便将黎家家徽的图纸呈上。

        封延扫了一眼后,便将图纸放在了烛焰上,任由纸张被火舌吞尽,化为灰烬。

        林一忍不住问道:“主子,属下斗胆,敢问这燕国黎家与符若灵有何关系?为何楚夫人的玉佩上会有黎家的家徽。”

        “很简单。”封延抚摸着那几星灰烬,语气带着些许嘲讽,“因为那块玉佩,不是符若灵的。”

        “什么?可上面明明刻着符若灵的名字……难道,是黎家的人赠予她的?”

        说到这里,林一又发觉了不对:“可那块玉佩下有两个环,这样的玉佩一般是爱侣间相赠,正如那玉佩,会在环山挂上刻有双方名字的玉牌,如此想来,难道是卫国公与黎家……不对不对……更可能的是——”

        ——那丢失的玉牌上,刻着的不是卫国公楚嵩的名字,而是一个与黎家人有关的人的名字。

        难道……卫国公夫人符若灵还与其他男人有过一段情?

        “不必深究。”封延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林一的思绪,“此事牵扯甚远,若继续深究下去,于任何一方都无好处,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在楚府那头。”

        -

        楚府这边,楚信在外宿了一夜才回去,回到家时,就听说楚宜清因为忤逆楚嵩被赶去祠堂罚跪了。

        而且林永阳也来了,碰见楚信时,还有些尴尬地提起了楚宜清执意不与林家结亲的事:“明明那天世子和家妹聊得挺高兴的,怎么没成呢,哎,也怪我八字没一撇就到处说,弄得两家都挂不住面子。”

        楚信说:“改日我会登门拜访,向令尊赔罪。”

        林永阳叹道:“这也不必,回头我与我爹解释下就好。倒是世子方才与卫国公吵得厉害,说什么不会考虑娶亲之事,把卫国公大人气得不轻,要不将军还是去劝劝世子吧?”

        “行,我会去的。”

        送走林永阳后,楚信向着祠堂走去。还没等进门,他便注意到了守在门外的云景。

        他看都没看云景一眼,便推开了门,只见楚宜清跪坐在祠堂中,身形有些摇晃。

        楚信叹息了一声,然后便走上前将楚宜清扶了起来,楚宜清疑惑地抬头看他,而他只是体贴地为楚宜清整理了下衣领。

        “此事是你不对,你该向父亲好好认错。”楚信说。

        楚宜清低垂着眼道:“我知道是我的错,但这事,我不会妥协。”

        “我便知道你会这么说。也罢,现在看来我与父亲都说服不了你什么,但你既然做错了事,就得向父亲好好赔罪。今日我刚巧要去城南办事,你同我一起去南康观为父亲求个签,也算是赔罪了,如何?”

        见昨日还暴躁不已的楚信今日便软化了态度,还有从中调停的意思,楚宜清虽疑惑,但更多的是惊喜,因此他很快便答应了。

        临行前,楚信先派了手下往南康观递了消息,而楚宜清则让云景留在房中不要乱走动,以免碰见了楚嵩触了他的霉头。

        云景很乖顺地应下,  然后他便蹲下身为楚宜清揉了揉膝盖,楚宜清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解释道:“你不必对我感到愧疚,其实我后来想了想,我若无成家的意思却听从父亲的命令与他人结亲,既是对不起那人,也是为难了我自己。因此,我受罚,与你无关。”

        云景沉默着,反握住楚宜清的手腕,吻了吻后者的指尖,随后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而在此时,楚信走入了院内,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于是颇为不悦地催促楚宜清上路。

        -

        经过半日,二人终于来到了南康观。在此之前观内的人已得了消息,于是便将二人引到了一间茶室内,然后倒好了茶水,点好了熏香招待。

        小道士低垂着脑袋解释道:“师傅还有一卦未解完,还请二位贵人稍等片刻。”

        “不急。”楚信说。

        简单地招待完他们后,小道士就此告退。

        因为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楚信想缓解一下气氛,于是就和楚宜清聊起了南康观的一些事。

        因此,他没有注意到,茶室的门从外面悄然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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