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显皇恩回门表心意皇帝祭拜
琥珀在清晨鸟儿的鸣叫声中醒来,见皇帝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便问:“皇上何时醒的?怎么不叫臣妾?”
皇帝体贴说道:“皇后这两日侍候朕辛苦,昨日又一大早起来去给太后请安,朕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琥珀边起身穿衣边道:“今日臣妾要回家,得早些出发才能与家人多待上些时间。”
穿好自己衣裙后琥珀又开始帮皇帝整理着衣冠,问他说:“皇上今日打算如何安排呢?”
皇帝由着琥珀帮他穿戴,回答道:“前两日堆积的奏折还有好些没批,朕今日先抓紧批复一些,午后就过去梅花坞等你。”
说着抱住琥珀亲了亲她额头。
于是帝后二人洗漱后用了些早膳,便各自忙碌去了。
当琥珀乘车带着几名宫人和一大车御赐礼物出现在丞相府门口时,一家人早已在门外等候了。
刚下车就见父亲欧阳翊带着长治等人对自己跪地拜道:“臣欧阳翊携家眷拜见皇后娘娘。”
琥珀连忙扶起欧阳翊道:“父亲快请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便搀扶着欧阳翊携众人一同进了府中。
欧阳翊先带琥珀步入正厅落座,阖府上下又对着琥珀行了次大礼。
陪同而来的太监宗桂、王兴就引导丞相府的下人们拆卸搬运皇后带来的礼物进府,又交代名册逐一清点。
琥珀吩咐梅若、兰馨协同大夫人、二夫人一同将府里各人的礼物都分发下去,不仅主人个个都有,就连府里的下人们也人人都有一份。
众仆人都十分高兴,纷纷奔走相告。
大夫人、二夫人每人得了一只温润玉枕和两匹缂丝苏绣绸缎。
兄长长治是一双金银线软底马靴加一柄上古宝剑,长嫂婉清是一对质地极好的羊脂玉镯并配两支同款玉簪,再加两匹苏锦刺绣绢缎。
因婉清即将生产,夫妇二人又额外获赠了一条宫里绣娘们制作的精美百子被。
长姐珍珠虽已出阁不在家,但也与二姐美玉分别都得了一只金丝项圈与各色锦缎。
因为美玉下个月就要出嫁,琥珀便和皇帝商量加多了几样碧玉麒麟、金银珠宝等当做贺礼,这次一并带来给到了二夫人处。
琥珀给小弟长清准备的则是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和一块质地上乘的和田玉佩。
琥珀携梅若陪着父亲欧阳翊来到他书房后,从梅若手中取过一幅卷轴,双手递给欧阳翊道:“这是皇上赠与爹爹的一幅画,爹爹看看是否喜欢?”
欧阳翊展开一看,竟然是唐朝韩滉的《五牛图》。
这画中的五头牛从右至左一字排开,各具形貌、姿态互异。一俯首吃草荆棵蹭痒,一翘首前仰缓步前行,一纵峙而鸣,一回首舐舌,一络首而立。
整幅画面除最后右侧有一小树外再无其他背景,因此每头牛又可独立成章。
巧的是作这幅画的韩滉也曾官拜宰相。
皇帝送此画给欧阳翊寓意深刻,这五头牛年龄不同,青壮老皆有,既表扬他为官为相几十年来俯首甘为孺子牛,始终勤恳忠实、吃苦耐劳的品格,也祝愿他福寿安康、家宅兴旺。
后人还将这每头牛定义为第一头拓荒牛,第二头好运牛,第三头招财牛,第四头旺家牛,第五头如意牛。
因此民间为图吉祥亦有不少赝品,都觉得把这五牛图带回家,相当于把勤恳、好运、财气、兴旺、如意带回家。
皇帝本是极好字画的,如今得了这幅画的真迹竟舍得送给他欧阳翊,这使得欧阳翊惊喜之余又感动不已,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连忙小心翼翼地合拢回去,抱拳说道:“皇恩浩荡,皇上对我欧阳家如此厚爱,我欧阳翊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啊!”
琥珀道:“此画是皇上前些时候得的,皇上说当时就想到爹爹你一生为朝堂辛苦操劳,对先帝忠心耿耿、勤奋辅佐。皇上登基这一年来有许多事不明白也是来向爹爹请教,爹爹亦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力辅佐。这幅画赠与爹爹再合适不过了,便吩咐女儿趁此机会将画带给爹爹你。因过于贵重女儿不便让旁人知晓,所以才私下给到爹爹。”
欧阳翊道:“既然如此,为父也不好亲自前去谢恩了,就请娘娘帮为父带句话给皇上,就说臣欧阳翊谢主隆恩,日后必当更加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为皇上为朝堂尽力。”
琥珀点头道:“爹爹放心,女儿一定把爹爹的心意转达给皇上。”
欧阳翊又道:“皇上自登基以来每日埋头理政、勤勉有加。与大臣们议事时一方面能虚心听取意见,另一方面又很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还时不时召见外放官员来京述职,了解体察各地情况,再因地制宜地施以不同的政策方针。在用人方面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爱才惜才礼贤下士,考核官员也恩威并重,既有仁慈也不手软,竟不再似以前做渤王时的那般只管冷漠严酷了。”
琥珀喜道:“爹爹如此盛赞皇上,女儿听了真替皇上开心。”
欧阳翊拍拍琥珀的手笑道:“看来我欧阳翊没把女儿嫁错人。皇上是位明君,是我天/朝百姓之福,日后皇后可要好好侍奉皇上,不可辜负了皇上对你和对我们欧阳家的深情厚义才是。”
琥珀蹲了蹲身笑着答道:“是,女儿谨遵爹爹教诲。”
这时长清在两个仆人的陪同下过来请他们前去用午膳。
见到琥珀高兴地拉着她说道:“皇后姐姐送给臣弟的笔墨砚台真好看,臣弟刚刚已经用起来了,还写了些字想要送给皇后姐姐和皇上哥哥。”
长清今年九岁,最近正好跟着老师在学吟诗作画,小孩子心性拿到喜欢的东西立即就用,又想显摆一下让姐姐看看自己最近学的诗词,便写了首要送给琥珀。
琥珀疼爱地摸摸他头问道:“诗呢?怎么没见你带着?”
长清道:“臣弟刚写好,还没干呢。晚一些等干透了再给姐姐。”
琥珀笑问道:“你写了首什么诗给姐姐和皇上啊?”
长清偏着头想了想道:“臣弟记不得了,等会儿姐姐自己看就是。”
众人见他偏头沉思以为他要背出来,结果最后却说不记得了,尽都哈哈笑他。
长清被众人笑得脸也红了,着急解释道:“这首诗很难,长清暂时还背不出。”
琥珀忙安慰他道:“不要紧,难为你了。姐姐晚些带回去和皇上一同看可好?”
见长清点头琥珀便吩咐梅若午膳后去长清房里拿。说完就一手挽着欧阳翊一手牵着长清步出书房往膳厅而去。
用过午膳琥珀跟着长治和婉清来到他们房中。
琥珀先关心问了长治兵部侍郎的任职可还适应,长治道:“公务不算繁重也能适应,只是不如带兵打仗那般恣意爽快。我一直想着何时去向皇上请命再赴边关。”
婉清在一旁笑话他道:“你哥呀,还是喜欢带兵打仗上战场。平时在兵部操练士兵不多觉得不够畅快,每日回到家就在这院子里舞刀弄棍自娱自乐,要不就去教授长清武功。”
原来长治现下虽说在兵部任职,但也偏文职多一些,平日里多是与另一位侍郎时叙一同对接沈将军办理边关在京的事务,屯兵屯粮招兵买马备办兵器装备等,操练输送前往边关的士兵。
时间一久也没太多新鲜感,不像之前在边关打仗,军情不同排兵布阵也不一样,战事瞬息万变,极能锻炼一个人的应对协调和领导能力,也会让有抱负的人找到成就感。
琥珀知道自己大哥脾气,长居京城英雄无用武之地必定是觉得有些憋屈。
看着婉清日益隆起的肚皮,琥珀对长治说道:“琥珀知道哥哥心系边关,想去和沈将军并肩作战,但婉清姐姐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哥哥总要等到自己孩儿出世之后,再考虑是否还要前去边关的事才妥当。”
长治道:“那是自然,怎么着我也要亲眼见到我孩儿的出生。”
说完走到婉清身边,微笑着弯下腰去抚摸她的肚皮。
婉清也笑着说道:“你我成亲那日我便答应了你不会阻止你再赴边关,等我们的孩儿出来之后你想去就去罢。”
长治笑道:“说不定到时候我又不想去了,只想陪在你和咱们孩儿身边。”
婉清甜蜜地看了长治一眼道:“那随便你。”
琥珀见哥哥嫂嫂伉俪情深,感动地说道:“哥哥娶了婉清姐姐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长伴在身边。婉清姐姐只顾着哥哥的喜好,从不羁绊哥哥,让哥哥自由选择,哥哥可要对婉清姐姐加倍好些才是。”
长治瞥了一眼琥珀打趣她道:“那倒是,为兄对婉清的好确实比不上皇上对你的好。改日为兄一定要进宫当面向皇上请教请教,怎样才能做到对一个女子如此体贴爱护,矢志不渝的。”
婉清听罢大笑不止。
琥珀害羞得忙将长治往外推道:“哥哥快去忙自己的事吧,琥珀还要跟婉清姐姐说说体己话。”
长治见状也哈哈笑了起来,边往外走边回头警告琥珀道:“如今我夫人已有身孕,你可不许再像上次那样趁我不在偷偷把她给拐走了啊。”
琥珀正要追上去打长治,长治便飞快地一溜烟跑走了。
婉清把琥珀拉回屋里坐下后笑话她道:“你如今已贵为皇后,回到家却还跟没出阁时候一个样。”
琥珀道:“姐姐都说了是回到家,琥珀从小在这里长大,每次回来都觉得轻松自在、无拘无束,自然是跟以前一样。”
婉清问她道:“说实话当初你死活不愿意做皇后,如今为了皇上还是当了这皇后,感受如何?可还习惯?”
琥珀垂下眼眸道:“还行吧。只是宫里的规矩太多,言行举止很难随心所欲,琥珀现下的身份还必须以身作则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太后娘娘到底是什么心性暂时也不得而知,昨日一早去她宫里请安,说是过两日就要我开始接掌后宫了。琥珀心里着实有些忐忑。”
婉清见琥珀说到宫里生活情绪有些低落,便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你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难不倒你的。再说了,皇上这么疼爱你,在宫里也一定会时刻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琥珀握住婉清的手道:“姐姐,你说女子嫁了人之后是不是真的就回不去以前了?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像姐姐你,虽然与哥哥恩爱有加、相敬如宾,但也阻止不了或者说不愿阻止哥哥远赴边关,两地分隔。琥珀虽与皇上情意深厚,但同时也要为他舍弃自由和自己喜欢过的生活。”
婉清道:“你能这么想就是长大了。男女间婚前单纯的情爱和婚后正儿八经地过日子是两个不同阶段,也是一个女子从少女到成年的转变。你我现在都已为人妇,便不能总想着过去无忧无虑的女儿家日子,更多的是要学着面对接下来的婚姻生活,无论是夫妻之事也好,与夫家其他人的相处磨合妥协也罢,还有生儿育女、服侍公婆,凡事都要多为他人尤其是为自己夫君考虑,以夫君为重。”
琥珀点头道:“姐姐这些日子在我们家过得可还顺心?哥哥对你还好吗?还有爹爹和大夫人二夫人,同他们相处可都还融洽?”
婉清微笑说道:“长治对我一向都很好,所以我也愿意为他多考虑,让他过得更加舒服如意。如果孩子生下来后他还是想要去戍边,我也不会阻拦。至于丞相和两位夫人,他们对我也都和和气气,没有不好的。”
琥珀感叹道:“姐姐是真心爱哥哥,为哥哥的幸福着想。琥珀自愧不如。”
婉清拍了拍琥珀的手道:“你呀,才做几天新媳妇,慢慢来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琥珀突然想到皇帝此刻恐怕已在梅花坞等自己了,便拉着婉清的手不舍地说道:“姐姐,琥珀等会儿还要去梅花坞拜祭我娘,不便再耽搁了。姐姐怀孕在身恐怕也累了,现下便休息休息睡个午觉。以后我虽无法时常出宫与姐姐相聚,但还请姐姐有空就随哥哥进宫来看望琥珀可好?”
婉清答应她道:“没问题,我抽空就请旨进宫去看你。”
于是琥珀别了婉清和家人,离开丞相府往云梦山梅花坞去了。
由于山路不大好驾车琥珀就让兰馨、宗桂、王兴几个在山下等候,只携了梅若一个步行随她上山。
其实自从琥珀出宫之后附近都有皇帝安排的侍卫在暗中保护,包括在丞相府和现在的云梦山。
来到梅花坞琥珀远远看见追风的身影,连忙跑过去抱着它的头跟它亲热起来,追风在琥珀的抚摸下很是舒服,抬腿仰头轻轻嘶叫了几声。
皇帝此刻和墨羽正在屋里的酒窖内找好酒,听到追风的声音便独自跑出来看。
见琥珀和追风玩得开心,走过来把她拉到一边,揽入自己怀中低头就吻,也不管梅若还在身边。
梅若见状捂着脸不好意思地赶紧往屋里跑去,不想进屋后跟手提几坛子酒正要出来的墨羽撞了个满怀,差点就撞翻了他怀中的酒坛。
梅若抓着墨羽躲进屋里,对他摇摇手又指指屋外,墨羽便点头跟着她往里走去。
梅若见墨羽手捧数坛梅花酿立刻大声叫道:“你这是做什么?上次偷摘梅花,这回还偷上酒了?”
墨羽忙辩解道:“咱们现在不是一家人了吗?还叫什么偷呀?”
梅若脸一红,瞪大眼睛看着墨羽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了?”
墨羽委屈道:“你家小姐现在是皇上的皇后,这还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梅若听他这么说,转念一想也对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又问:“这些酒是皇上让你搬出来的?”
墨羽道:“是啊,你们没来之前,皇上跟我就在酒窖里面找酒。皇上说宫里寒梅馆的酒日子太浅还需多放些时候,既然今天来了这里正好便拿一些回去跟皇后娘娘一起喝。”
梅若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怎么挑的呢?”
墨羽抓起一坛酒指着上面贴的小纸条说:“按照这上面写的封装日期啊。”
梅若道:“不一定时间久的就一定好,除了时间还有梅花的品种,有些类型的梅花酿制的酒时间越久越醇,有些则不适宜搁置太久。你把这些酒都先拿进来,我重新帮你选吧。”
说着就朝酒窖走去。墨羽便提起厨房灶台上的几坛子酒随梅若进了酒窖。
屋子外面皇帝抱着琥珀亲吻了许久,一松开就责备她道:“你让朕等这么久?”
琥珀被皇帝搞得一脸糊涂,不解地问道:“皇上不是说午后先过来等臣妾的吗?皇上已经到了很久了吗?”
皇帝埋怨道:“你到了只顾和马儿玩耍,也不进来找朕。”
琥珀眼珠流转,“扑哧”一笑道:“原来皇上是在吃追风的醋呀。”
接着主动上前双手环在皇帝腰上,头靠在他怀里认错说道:“是琥珀不好,琥珀让皇上久等了。”
又抬起头看着皇帝道:“皇上别生气了好吗?”
皇帝见琥珀肯低头道歉,觉得她跟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便托起她下巴好奇地问道:“皇后今日回趟娘家可是长进了?竟然懂得主动跟朕道歉示好?”
琥珀双手往上抱住皇帝脖子,又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说道:“琥珀每天都在长进,皇上不觉得吗?”
皇帝被她逗笑了,牵起她的手说道:“是是是,尤其这几日,皇后在朕的调/教下的确很有长进。”
琥珀听皇帝语带双关,忽然发觉自己前面那句就有问题,瞬间羞得无地自容,娇嗔道:“皇上真坏。”便害羞地独自朝屋里跑去。
皇帝哈哈大笑着追着她也进了屋子。
琥珀径直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里,拿出香烛等物品,又让梅若准备供品和酒水,便带皇帝来到自己母亲的墓前。
平日丞相府的人很少过来梅花坞,琥珀母亲的墓地都是她自己每次过来和梅若一同打扫擦拭。
琥珀上次来还是长治大婚之后与婉清一起,到现在半年已过,墓地四周已长出了好些杂草,墓碑上也有些脏了。
琥珀主仆就先开始收拾整理起来,梅若在边上拔草,琥珀就跪在墓前擦拭墓碑。
皇帝也过来帮琥珀忙,完了两人又一起将蜡烛在墓前插好点燃,摆放上水果点心酒水等供品。
琥珀拿出三支沉香在蜡烛上点燃,退后两步跪拜了三下道:“娘,琥珀许久没来看你很是想念。托娘亲的福如今琥珀已经嫁为人妇,今日携夫君一起来看望娘亲,为娘亲上几炷香。求娘泉下有知,保佑琥珀与夫君皇上不离不弃、携手到老。”
说完这些话就将手上的三炷香插在了两根蜡烛中间。
琥珀跪在地上不禁想到自己母亲的婚姻不幸早赴黄泉,再想到今日新婚幸福的自己,眼泪忍不住就夺眶而出湿了衣襟。
皇帝见琥珀想到亲娘伤心落泪的样子,心疼地扶起她轻搂在怀中,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好了,别再难过了。你娘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泉下有知也会安心了。”
这时梅若已点燃了三根香站在一旁。
皇帝把琥珀扶到一边,接过梅若手里的三炷香,上前站在琥珀母亲墓前弯腰拜了三拜,口中说道:“请闵夫人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照顾疼惜皇后,不让她受任何委屈,愿夫人在天之灵保佑皇后与朕白首不离、恩爱到老、永世相随。”
说罢蹲下身去将手里的三炷香紧挨着琥珀此前的三支轻轻地插入了泥土之中。
皇帝站起身握住琥珀的手,两人又一同站立着弯身朝闵夫人墓碑拜了拜。
皇帝揽住琥珀肩膀对她说道:“时候不早了,随朕回宫吧。”
琥珀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与皇帝转身慢慢离开了闵夫人的墓地。
回小屋的路上皇帝对琥珀说道:“你放心,今后朕会着人定期过来你娘亲的墓地打理清扫,不会再有今日这般状况了。”
琥珀听到刚才皇帝对自己母亲的承诺和祈愿已是心怀感动,此刻听他这么细心周到地打算安排人定期来清扫母亲的墓地更加感激不已。
停下脚步轻轻扑进皇帝怀里感念道:“皇上对琥珀的好,琥珀实在无以为报。”
皇帝环住她腰说道:“皇后不是说过整个人都已嫁给朕了,便已是报答了吗?”
琥珀见皇帝对自己说过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又始终真心真意地对待自己不求任何回报,心下觉得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琥珀眼里蓄满笑意地抬头对皇帝说道:“也是,皇上是九五之尊,什么都不缺,臣妾除了自己也再无任何能回报皇上的了。”
皇帝看着她轻笑道:“皇后每日好好服侍朕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琥珀脸上一红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回到小屋见墨羽正在将一坛坛酒搬到屋外准备要带走。
琥珀笑着打趣皇帝道:“皇上上次在这里把琥珀的酒喝得精光,还搞得到处乱七八糟,难不成这回又来打劫了?”
皇帝忙喝止住墨羽道:“差不多就行了,谁让你搬这么多的?”
墨羽一脸委屈地回答道:“皇上不是说多拿一些,要够喝两年的吗?梅若便和我挑了这些。”
琥珀道:“全部搬走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四个恐怕拿不了这许多。”
墨羽得意道:“我叫人来帮忙了。”
刚说完就见宗桂和兰馨也从小屋搬着酒走了出来。原来琥珀他们去扫墓的时候墨羽就下山把他们两个叫了上来。
皇帝见罢拍手称赞道:“墨羽办事周到,回宫到朕这里来领赏。”
说完转身一边去牵马一边又吩咐说:“这些酒你们四个想办法搬下山带回宫去,能搬多少是多少,搬不了的下次再说。朕与皇后就先行一步了。”
皇帝把琥珀扶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后,拉紧缰绳便飞奔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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