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伐大西

　　初，清兵分兵两路，一路由英亲王阿济格、平西王吴三桂、智顺王尚可喜带领，取道河南下湖广，一路由豫亲王多铎、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尚耿仲明沿山东下江南消灭弘光朝廷，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一年之内定中国。

　　郑泷看着又新慕的五千四百名军士，一个个在三九寒天，迎着刺骨的寒风，象标枪一样笔直的站立，郑泷感到，守家的军队有了。

　　就算主力大军被张献忠的主力大军车飞，至少老家不会被大西军端了。

　　郑泷整饬军务，等待日暖花开即出击张献忠的大西军。

　　张献忠也有一种末日来临前的感觉，他治下的百姓，但凡与天府国交界的，纷纷奔逃得十室九空。

　　从保宁府到潼川府，到泸州，沿途上百万百姓，已经走掉了八九成。

　　郑泷是很高兴地看到他治下的百姓增多了八九十万，总人口超过四百五十万，可张献忠心里烦啊，他可不会洒豆成民，变不出百姓来。

　　少一户百姓，就少一个两个他能强征入伍的士兵，少一个管士兵口粮的农户，……，这么日销月铄，谁家遭得住？大明被满清区区三十万人口，才后金鞑子持久掳掠下，都亡了国，何况根基扎在薄薄一层沙土中的大西国？

　　张献忠，于是开始鞭苔士兵，于是，才有每日被鞭子抽死的士兵都有数人之多的传言。

　　张献忠对他身边的近臣都如此残暴，大西军心理自然就变I态了。

　　虽说男人变I态不是错，可变I态到此刻张献忠的亲兵这般地步的就很少了。

　　随着张献忠的亲兵掠走百姓，进行虐杀游戏这些传开，奔逃的百姓更多了，张献忠的心理更压抑了，于是亲兵更变I态了，于是奔逃的百姓又更多了……，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郑泷下了旨令给王应熊、曹英、马乾部，令其三月初三，真武大帝生日那天，出兵江津，夹攻大西军。

　　郑泷准备了整整五个月，虽然这五个月都是天寒地冻，百姓每日里除了赚点口粮就什么都不想多干。因为郑泷兑换了粮食，才勉强够吃，所以，大家天寒地冻的，连春节都没怎么庆祝。

　　郑泷的生化人士兵已经有四万人左右，新募集士兵一起逾万人，新编军逾万人，加一起，野战部队足足有六万余千人，留下最近五月才征募的新兵蛋子，出动新编军全军并生化人的近七成，郑泷的部队，又是锣鼓喧天，旌旗招展，人山人海的出动了。

　　经过长达半年的政治委员——也即禁军以上有情感的生化人的日夜洗脑，新编军已经完全相信，他们就是人民的子弟兵，代表的就是蜀中百姓的利益，为保家卫国而征战沙场，死了都光荣。

　　因此，个个战斗力已经不亚于侍从了。

　　侍从虽然一克隆出来就具备相当的格斗能力，可因为蛋白质大脑的低能低效，而很少有能进阶的，在他们而言，生下来什么水准，到死也什么水准才是常态。

　　因此，郑泷已经不再生产I级战斗生化人侍从了。

　　真正打起来，2个侍从才能对抗一个大西军的老营士兵。

　　虽然，侍从没有士气低落一说，一万个侍从对抗一万个大西军老营士兵，也能杀死五千个大西军老营士兵才死伤殆尽。

　　戟兵，半年下来，仅生产了一千人，好在算是真正主力之一的射手，生产了九百人，而禁卫，生产了七百个，宫廷内卫生产了三百个，冠军骑士，生产了二百人。

　　就这样，郑泷带着一万八千名农夫升级的民兵和侍从，四千名射手，三千名禁卫，一千五百个游侠，一千明冠军骑士，一共二万七千五百名克隆军人，加上新编第一军第一师的一万零八百人，一共三万八千三百名精锐士兵。

　　这股力量，却面对着张献忠举国之兵，四大营中的虎威、豹韬、龙骧

　　三营九万老兵，还有四十万新附的杂牌军。

　　播州出击的明军，实际人数约三万，肯定号称五万。

　　沿途从二月中旬一直走到三月初，总算在泸州、合江遇见了一营大西军。

　　郑泷的水陆并进，声势喧天，早引得大西军的探子飞报到重庆府。

　　张献忠一直以来，有种末日来临前的压抑感觉，此刻猛然爆发出来，他怒吼道：“量他郑泷小儿，少兵寡将，怎敢来攻老子大西！他当老子大西五十万将士是吃素的不成。儿郎们，召集大军，咱们给他郑泷小儿来个硬砰硬！”

　　张献忠召集大军显然一个月内不可能调集全国的大军，于是，他只能带着重庆府和江津的虎威、龙骧

　　两营六万精锐并二十万楚兵以及川兵，也是水陆并进，循江而上，直到合江。

　　而播州南明督师王应熊与曾英，马乾，率领的三万士卒也到了合江南面。

　　于是三十几万大军，就在合江西，合江东，合江南驻扎下来，等候最后的决战。

　　此刻，郑泷的大军里的生化人，已经占据生化人全部军力7成左右，冠军骑士更是全部出动。郑白勇，郑云，牛彪，郑白健等等，还有投诚明将刘佳允、郝希文、杨展、曹勋。

　　王应熊帐下有王祥、曾英、马乾。

　　而张献忠更是猛将如云，平东王孙可望担任先锋，抚南王刘文秀与张献忠自领中军，左右两翼有王尚礼、马元利、冯双礼、张虎四大都督。张献忠麾下悍匪骁将，不下千人，正是张献忠横扫大西南的核心战力。

　　郑泷知道，南明的军队，只可能来打顺风球，不可能担任攻坚的主力。

　　郑泷想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方能在面对南下的满清鞑子前取得相对优势。

　　因此，郑泷的大帐，整天就燃起火把，诸将领一个个端坐在板凳上，冥思苦想取胜的良策。

　　要想自己几乎无损的击败敌人，在这个时代，只有水火两策，要么放火烧对方，要么截江再放流水淹七军。

　　可这里就是长江边上，就算枯草遍地，也烧不起来，转瞬就能扑灭；如果截江再放水，更是妄想，这是大江，你当生化人是修三峡大坝的我兔工人么？再说，如果让长江发大洪水，淹死百姓无数，郑泷又不可能这么干，他又不是大汉奸侯方域，扒开黄河淹死百万百姓。

　　郑泷于是令各营小心扎营，相互呼应，只能与大西军对峙。

　　王应熊在大江南岸，也不着急修浮桥，整日里派探子到江边打探，然后也在对岸按兵不动。

　　一时，三支大军几乎没有了后续动作。

　　张献忠此时粮草尚充足，也不怕郑泷耗时间。就在军帐里，饮酒做乐，鞭苔士卒。

　　郑泷就当没看见。

　　一日，夜色已黑，从对方军帐里跑来几个士卒，人人衣衫褴褛，身上有被鞭子抽打的鞭痕，他们见了郑泷，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说：“大王天恩，我等盼大王之兵，如久旱禾苗盼甘露啊。现在大王好不容易到了合川，怎么不攻大西贼兵？吾等投靠无望啊。”

　　郑泷眼珠一转，大吼一声：“够胆！尔等诈降，还以为我看不出吗？张献忠真正鞭苔过的，几乎都只剩一口气，尔等既不强壮如牛，如无诈，怎么可能还能逃出大西军营，来啊，给我上刑。”

　　这几个士兵对视一眼，纷纷发一声喊，欲来搬郑泷的脖子，想折断郑泷的脖子。

　　郑泷冷笑一声，旁边阿诺站出来，就挥舞长剑，几个起落，几个士兵就成了几截残尸。

　　郑泷说：“大西军此刻尚有此等死士，不可小窥啊。”

　　奥黛丽说：“他们虽是诈降，却也未必不是好事。”

　　郑泷说：“为什么？”

　　奥黛丽说：“既然他们敢拿大西军军心浮动来诳主人，显然，此时并非空穴来风。我看，大西军强攻我军，就在最近几日了。”

　　郑泷说：“吩咐士兵，养好精神，以备死战。”

　　过了没三日，大西军前锋成一字摆开。

　　都督王尚礼、马元利带2万老营士卒在左边，张虎，冯双礼带2万老兵在有边，中间是3万的虎威军和3万的龙骧两军。

　　这就是大西国除开李定国部队外的全部精锐了。

　　如果郑泷军能胜，则能一鼓而下，不能胜，估计天府城墙也未必守得住。

　　看见对方远远的布开阵形，郑泷皱了皱眉头，果不其然，很快，大西军军中推出了一门门3斤，4斤的大炮。

　　这支农民军已经鸟枪换炮，在击败重庆的守兵后，张献忠的部队夺取了明军的大炮和火药，他们学习得很快，现在，已经能熟练的放炮，当然，准头与这个时代所有的大炮一样，是没有的。

　　郑泷皱着眉头，说：“摆开一字长阵，侍从在第一长阵，禁军和游侠在第二长阵，弓箭手在第三方针，咱们必须利用好咱们的神箭手优势！”

　　于是，身边的信号兵纷纷骑马挥舞军旗，郑泷军开始变阵。

　　士兵们对对面的大炮视若无睹，一个个镇定自若的样子，令远处，隔江观看的明军都捏一把冷汗。

　　看着郑泷军按捺不住变阵，张献忠仰天大笑，说：“郑泷小儿，你也怕了咱的大炮。大炮给我轰他娘的。”

　　随着如雷的炮声，对面腾起一团团白雾，一颗颗实行的铁球炮弹，以肉眼很难看清的速度，轰击到侍从军的人墙上。

　　鲜血喷开，残肢抛飞，甚至有侍从被打成两截的，这些炮弹在人群中如同铁犁犁田一般，在人群中犁出一条血肉模糊的空地。

　　等郑泷军的侍从和禁军、游侠开始往前迈步，等弓箭手一个个列着方阵跟着往前，郑泷的手指都掐进了掌心。

　　就这一阵又一阵的放炮，起码超过一千名克隆士兵失去了生命，同样数目的被重伤至残。

　　两边军阵也就隔着四百米，四百米的距离，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起码又有一千多伤亡。

　　郑泷的士兵停下脚步，侍从最前排已经与大西军相隔不到二十米。

　　郑泷此刻剩下的四千名神射手开始对天放箭。

　　英格兰长弓，能在150米的距离，让115克的箭矢有贯穿敌人头盔的动能。

　　于是，大西军在乐过最初的短暂时间后，就面对了从空中掼射下来的四千只箭。

　　箭入肉的噗噗的沉闷声响，响成一片，惨嚎声随之猛然响起，大西军军阵前端，被硬生生咬去了大片。

　　地上躺满了被射了几箭的大西军虎威军士兵。

　　张献忠有大擎，他身边有悍匪，纷纷帮他挡住了弓箭，可一看遍地的死伤，张献忠这个怒啊，他暴吼一声：“孙可望，杀了对方的弓箭手。”

　　孙可望正在心疼他的彪悍的虎威军，听了张献忠的爆吼，他也一声暴吼：“虎威军弟兄们，跟我上啊。”

　　孙可望一挥长剑，虎威军士兵开始冲锋。

　　郑泷一声大吼：“变阵，宫廷内卫和禁军在最前。”

　　看着军中挥舞的旗帜，生化人有条不紊的开始变阵，就是短短十米最多二十米的距离，在场的生化人军阵没有一点骚乱的变阵完毕。

　　游侠们，禁军们，看着蜂拥跑来的虎威军，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纷纷冷笑着。

　　如同惊涛拍岸，大西军的冲锋就跟巨浪一般拍打在郑泷军军阵上，然后，就跟拍打到岸边的礁石一样，碎裂成一片一片。

　　无数声惨嚎，无数声刀剑的碰撞，无数个倒下的虎威军士兵。

　　如果虎威军士兵的个体战力是4，与鹰扬军一样的话，禁军就是8，而宫廷内卫就是16，和尚或者说火工道人就是32，一个对一个，宫廷内卫和和尚简直是砍瓜切菜，一个对两个，禁军和宫廷内卫也有余力斩杀对方，而虽然虎威军人数多几倍，可能冲在最前面的，几乎就是一个对一个。

　　于是，很快，郑泷大军前，就躺了一地的虎威军悍匪。

　　张献忠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他怒吼一声：“咱们的骑兵呢，给我冲锋，绝对不能叫对方的重步兵好过。”

　　虎威、龙骧两军，每一军都有三千人的骑兵，这是张献忠的压箱底的本钱，现在，看着虎威军几乎是遭到一面倒的屠杀，张献忠下了最后的本钱。

　　张献忠大军开始变阵，然后骑兵们露出头来。

　　郑泷的射手们，没有停止射击，每一个射手，都有拉满弓20次，最多30次的力气，因此，不射完壶中的箭，他们是不会退出战斗的。

　　骑兵刚在两边露出头来，就迎面撞上射落的箭雨，马嘶声，惨嚎声，马匹扑倒声，响成一片……伴随的是，两只骑兵先头部队几乎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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