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晟皇提亲2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仿佛多年闺中密友,亲密无间。
上官云慧看了看苏漓这身装扮,促狭笑道:“长乐今日盛装打扮,晟皇见了定然惊为天人。”
苏漓脸色微红,嘴上却打趣道:“你别取笑我,云慧虽生在宫门,见识却不比男子差。不知将来何人有这福气,能娶你为妻。”
上官云慧笑而不语。
苏漓忽然向她靠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试探道:“皇兄如何?”
上官云慧神色一怔,惊讶地看着她,见她面带笑容,神色了然,想必是早已看出端倪。当下心中一叹,坦诚道:“太子将来是国君,天之骄子人上之人,我十分敬仰。但……我想要的夫君,只能一心一意,相濡以沫,心有灵犀,白首偕老。否则,我宁可终生不嫁。”
苏漓讶然看她,难怪她与云慧一见如故,原来不仅性情相投,对感情也有同样的坚持!不禁感叹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以为只我一人有此执念,不想云慧竟与我相同。”
上官云慧也感慨道:“世间女子多受惯欺压,对男子的喜新厌旧、三妻四妾视作寻常,却不知这世上也有深情专一之人,愿与一人白首携手。”
苏漓点头,上官云慧望向宫外将军府方向所在,目光之中流露出骄傲向往的神色,伤感道:“父亲生前便是这样的人。我母亲因生我难产而死,父亲伤心欲绝,此后不知拒绝过多少高门贵女……直到后来战死沙场,他也从未再娶!”
苏漓闻言有些心酸,上官云慧父母早亡,寄居宫中,虽地位尊崇,又有帝后恩宠,却始终不如在父母膝下安然快活。而失去至亲之痛她亦深有体会,无论过去多少年都难以释怀。
此时二人已到云来阁外,上官云慧仍有些伤怀,苏漓不觉停住脚步,转身轻轻拉住上官云慧的手,轻声安慰道:“上官将军如此长情,令人敬佩。云慧也别太过感伤,将来遇到欣赏你、愿一生珍惜你的人,上官将军与夫人在九泉之下,定然宽慰!”
上官云慧点头,与苏漓双手相握,曾以为世间无人会理解她对感情的期许,就连最疼爱她的皇后娘娘都笑言她乃痴妄之人,然而苏漓却能与她心意相通,只恨相识太晚。
苏漓轻声笑道:“我当你是个知己,一心一意想让你做我嫂子,谁知你竟毫无此意……”她心念一转,忽又笑道:“不过也未必不成,我在晟国相府,还有一位兄长……”
上官云慧皱眉轻嗔:“长乐又来了!难不成天下男子,唯有你兄长才能配云慧么?”
苏漓掩嘴轻笑,云来阁外另一方向,此时走来二人,上官云慧抬头看见,不由笑道:“我能否遇到你说的那个人尚未可知,但你的那个人,已近在眼前。”
她朝苏漓身后努嘴,苏漓回头,看到不远处,郎昶、东方泽正朝这边走来,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俱是不凡,郎昶白袍玉冠,清隽贵雅;东方泽黑袍金冠,俊美逼人。
苏漓顿时笑了,拉着上官云慧一同上前见礼。
东方泽远远地看到她,俊颜立时染上温柔之色,步伐不觉加快。苏漓、上官云慧福身便拜,郎昶连忙虚扶一把,“此处又没有外人,何必如此多礼?”
苏漓看向东方泽,朝他微微一笑。
她今日打扮清艳绝伦,眸光明亮干净,似有三分含情,东方泽心中一动,目光不觉深了。当年他将母亲生前穿过的“烟罗”长裙给她穿上,那一刻的惊艳远不如今日。女为悦己者容,苏漓如此用心装扮,可见对他越发上心,怎不令他心生欢喜。脸上不动声色,宽袖下长指却悄悄握住她的。
苏漓脸上微微发热,忍不住娇嗔地瞪他一眼,忙将手指收回。不等东方泽再有动作,她拉住上官云慧,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上官郡主。”
东方泽这才注意到上官云慧,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是你!”
郎昶诧异地看了看二人:“你们认识?”
上官云慧上前行礼道:“百集会上一面之缘,不知是晟皇驾到,云慧失礼了。”
东方泽略一颔首,微微笑道:“郡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那日在市集,郡主仗义直言,颇有见地,泽深为佩服。”
苏漓笑道:“云慧可是定国出了名的才女,朝堂之上能与她相比的都数不出几个。她能为你仗义直言,实属不易。”
郎昶赞同道:“长乐所言极是,云慧自幼饱读诗书,聪明过人,若为男儿之身,必能成为朝廷栋梁。”
苏漓立刻笑道:“皇兄此言差矣,既然皇兄如此欣赏云慧,认为她是栋梁之才,何不打破世俗旧规,让她以女儿之身入朝为官报效国家,岂不是美事一桩?”
众人被她这番言辞惊到。上官云慧更是吃惊不小,自古男子为官,女子持家,从未听说女子也能上朝参政,前所未有。
郎昶惊讶地看了看苏漓,又看了看上官云慧,深思起来,拨云见雾般笑道:“长乐果然语出惊人,为兄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我向来敬重云慧德才兼备,胸襟见识不输男子,却从未想过为她提供一展才华的契机。”说完转向上官云慧,抱拳笑道:“真是惭愧!”
上官云慧忙还礼:“殿下折煞云慧。”
郎昶笑了一笑,伸手欲扶她起身,上官云慧目光一转,看到从阁内走出的霍小蛮,忙退后一步,朝院内叫道:“小蛮。”
霍小蛮听到上官云慧的叫声,欢快地跑过来。
郎昶不觉看了眼上官云慧,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笑容。
一见郎昶竟然也在,霍小蛮开心地叫道:“太子哥哥!你怎么才来,蛮儿等你很久了!”
郎昶没说话,只朝她轻轻点了点头。霍小蛮又朝苏漓行礼:“公主殿下、云慧姐姐!”她不认得东方泽,好奇地打量着他,嘴快叫道:“他是何人?也来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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