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案现场
驱动警车来到了事发地点，刚刚下车方少英就感受到了被自己的同事们用警戒线装点而出的案发现场带来的压迫感。
这也难怪，界龙市最近灾难不断，可以说单就犯罪率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全国的领军城市了。
并且这个犯罪率还不一般，最近暴增的都是极为恶劣的犯罪行为，可以说光是危险二字，已经难以形容当前的界龙市情况了。
话又说回来，这股压抑感并不只是单单来源于警察同事，更为关键的就是那些问询蜂拥而至的记者们。
虽然对外公开调查进度确实是有助于增强警民关系，但是考虑到这份加强必须得建立在“真实”二字的基础上的话，随意的公开可就容易招致巨大问题了。
在信用度这件事上，界龙市警方的储蓄量不多了。
仅仅只是那串迄今为止尚未抓捕犯人的爆炸案就让界龙市警方数十年来积累的信用几乎毁于一旦，而今可怕的犯罪率将会促进这份信用的消失速度大幅加快。
用快步避开可能缠上自己的媒体们，方少英越过警戒线来到了案发现场的内部。
这要怎么说呢，除了一片狼藉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值得进一步描述的词汇了。
这是一家酒吧，在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夜营的酒吧。在白天，门可罗雀，到了晚上门庭若市。
由于这家店的老板经常使用各种促销手段吸引顾客的眼球，因此就算只是在特定时段才营业也并不影响大量客户蜂拥至此。
如果是以捕捉人类为目的的活动，那么选择这样的夜间营业门店，绝对是相当完美的计划。
“这是向末日进行礼拜的现场吧。”看着从主厅一直散落到每个包厢的腐蚀痕迹以及血迹，方少英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太残忍了，将自然更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人做出来的事情。
又或者说，身为人，居然可以作出如此事情。
“队长！我来报到了！”
找到在现场忙碌的领导，方少英急忙小跑过去报道。
“我说，要怎么做才能让将近两百号人待着的场所在发生灭顶之灾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警报响起呢？”
看着现场的状况，队长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部下正在向自己报道的事实。
这也难怪，任凭谁都不太可能想得明白这件事的缘由到底是为何。
身为调查在这个现场的警察，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压力。
鉴定部门的人正在拼命把现场进行清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每个人鼻子中。
考虑到这点，方少英向同事讨了一个一次性口罩。
只能说算是心理层面上有所安慰，至于能堵住多少味道……完全堵不住啊！
也就是方少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够，要不然现在肯定已经像是旁边的警察一样吐了……等下，这个人看着眼熟啊！
“小琳……你干嘛呢？”
用担忧的表情看着正在陷入反胃状态并且拎着呕吐袋的朱慧琳，方少英的语气变得极为温和。
也许是吐得身体已经有些承受不住，朱慧琳抬起头用萎靡不振的面孔看着方少英，接着无奈地摇摇头道：“你是没见到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情况，满地的残肢。对，乍听之下没什么，而且我也不至于吐出来。不过问题在于，这些残肢的形成原因并非利刃或者其他什么，而是被咬断的。”
脸上仿佛写着“大惊失色”四个字，方少英已经隐约了解到朱慧琳打算说什么了，可是本能地方少英很不期待朱慧琳继续把真相向他披露出来。
现实不打算按照方少英的想法去发展，朱慧琳没理会方少英继续说道：“断肢部分，那是哺乳类动物的咬痕。具体是什么动物，不用继续说了吧？”
“人类对吧？”
方少英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并不是很想让自己的这个想法得到肯定，然而朱慧琳却点点头同意了。
还真是让人倍感不爽的现实呢，人类把人类的肢体给咬断了。
昨晚上这里可是聚集了将近两百个人类呢，只是稍微想象一下，方少英就能够感觉到这其中的恐怖。
低成本的b级片，大概就会拍出这种感觉吧。
不过考虑到群众演员数量，或许还得再稍微加点成本才可以。
不管如何对现场感到恶心，调查还是得继续。
在队长的安排下，方少英开始带队搜索尚未到达的区域——地下配电机房。
之前一直没有进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机房的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就算是调查的警员们想要进入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使用爆破装置。
普通的开锁装置难以开启该机房，不过现在新的开锁装备——溶解液已经到达，这个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和一楼的酒吧不同，位于地下的机房中并没有充斥着那股让人难以接受的血腥味，恰恰相反，让人难以接受的味道是一股犹如长期无人问津而带来的发霉味。
这要怎么说呢，反正比血腥味闻着让人感觉更加舒服就是了。
虽然，也并不是特别的舒服。
“有人在里面吗？”
在进入狭长的楼梯之前，带队的方少英首先对着里面喊了一嗓子。
得到的回应只是声音触碰障碍物后返还的回音——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不负责任的调查员会在这会就停止调查，而方少英才不会这么做。
强光手电照亮面前的十三个阶梯，扶着那有些生锈的铁围栏向前行走。
一马当先的方少英带着四位协作同事就这么进入了仅能让两个人并肩行走的楼梯。
压抑感自然无需多提，更关键的就是，这里的照明情况着实让人感到不舒服。
所幸的就是，下了两个平台之后，众位警员便到达了目的地。
本该作为照明的灯泡莫名其妙地闪了两下便再无动静，借着这闪烁，众人注意到了在机箱前有一个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人。
靠近查看，虽然气若游丝却也还算是活着。
从各种意义上说，此人应该就是本次灾难唯一活着的见证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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