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意想不到的对手(下)
流寇冲向寨门时,猪三闲正飞向天空,虎娃无暇他顾,也没有分心。按照事先的安排,他的任务就是确保这些猪头人都会退走。村寨还要依靠全体村民来守护,虎娃也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
猪三闲前天夜里被虎娃挑飞到树林上空时,紧接着就被长棍抽得晕头转向,在密林中根本看不清虎娃的方位。但这一次他却冷静多了,飞到高空一转身,獠牙发出两道白光交击射落,用自己的天赋神通展开了反击。
虎娃已拔出左脚站稳,挥手朝天一拳轰出,隔空的劲力将白光击碎,比拼法力的话他可不弱于猪三闲。包裹着红光的猪三闲已经迎头撞下来了,带着从天而落巨大的冲击力,远处的猪头人还有在欢呼的。
又听嘭的一声,虎娃隔空出拳居然又将猪三闲打向了高空。这次猪三闲飞得有点偏,却被一阵怪风卷起,仍然到了虎娃的正上方。虎娃出拳不仅施展了武丁功,同时也施展了御物操风之力。
以御物之法操控无形之风,对一位四境修士而言还很难,但虎娃掌握得已经很熟练,就像常玩的游戏。
这片战场不像前夜的树林,可以抽得猪三闲到处乱飞,虎娃要让他不落地,当然更不能让他飞到身后的村寨中,所以就将他控制在自己的正上方。猪三闲飞在空中还能发起反击,那么就以旋风之力让他打转、找不准目标吧。
猪三闲再次飞向空中被怪风卷了好几个跟头,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紧接着打滚落下,嘭的一声又被击起。他在空中不着力、难以稳住身形,心中一慌随即明白今天又输了,赶紧喊道:“不打啦,不打啦,不分胜负就挺好。……那边打起来了,你快过去帮忙吧!”
待猪三闲又一次落下时,虎娃再出一拳。伴随着一阵风,让猪三闲斜着飞回了土坡。猪三闲落地后仍有红光护体,却低头向着土坡上奔去,獠牙发出的锋芒将地面刨出了一道深沟。他抬头对族人们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挖山薯!”
这位猪头人的族长刨出一道深沟后,浑身闪烁的红光便已消失。虎娃望了一眼远处的猪三闲,转身走向了村寨。
虎娃的步子很慢,每一步都脚踏实地站得很稳,但是他出汗了。而且腿和胳膊都有些发软。方才他不用兵器法宝徒手相搏收拾猪三闲,场面虽然干净利索,但也很是吃力。
就算只是一头沉重的野猪,从狂奔中卷到天上,再控制其就飞在头顶上空,承受那从天而降的撞击,一次又一次将之打回天空,这也是一件很不轻松的事,更何况是运转神通法力护体、修为深厚的猪三闲呢?
虎娃也能够感觉到,猪三闲今天凭借天赋神通的冲撞之力。比前天夜里明显弱了不少。原因很简单,这位猪头人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
前天夜里猪三闲飞在天上,以天赋神通护体苦苦支撑到最后才落败,此刻仅仅休息了一天一夜,就算山膏族人体质强悍,猪三闲又修炼多年法力深厚,但这么短时间内也不能完全缓过来。
其实虎娃比猪三闲的消耗更大,他那天夜里不仅斗法时累得够呛,而且还带着盘瓠在险峻深山中穿行了一个来回。假如换一名普通的修士,在短短一天一夜中也是不可能完全恢复的。还好虎娃的恢复速度比一般修士快得多,那么多不死神药可不是白吃的。
斗法中的消耗,并不仅看相持了多长时间,更重要的还要看施展了什么手段。虎娃为求速战速决。一照面就让猪三闲飞了起来,那一脚跺地是毫无保留地尽了全力,随后出拳将猪三闲一次又一次击飞,并运功操控旋风,也一直是在全力施展。
当短暂的斗法结束后,虎娃也感到了神气法力不继。甚至双脚双臂都有些酸软无力。他走回去的时候已经凝神入境,在调息涵养中。而且他心里也清楚,猪三闲最后落地刨了一道深沟,然后神气法力已耗尽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动手。
虎娃慢慢地往回走,调匀气息涵养神气。而守在寨墙内暗中观战的村民们都很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出。猪三闲虽被击退,可那伙猪头人还在村外呢,看样子暂时是不会发起进攻了,他们已经将那片山坡刨得乱七八糟。
但只要那些猪头人还在,威胁就没解除,村民们仍然会担忧。村寨北边已经在交战,灵宝率领所有的后备军都包抄了上去,万一这些猪头人从西边冲进村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虎娃还是应该守在这里,直至猪头人离去。
虎娃从村寨中冲出来的速度很快,但走回去却用了不短的时间,当他迈进寨墙的缺口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而寨墙两边埋伏的枪阵战士也都松了一口气。
北边寨门处的战事正紧,因为房屋的阻挡,虎娃从这个方向看不清战况,但听喊杀声就知道处于相持状态。他却没有来得及多休息,甚至没有定坐调息,忽然神色一变道:“盘瓠,你守住这里!”
盘瓠闻言便蹲坐在寨墙缺口的中央,虎视眈眈地盯着远处那些猪头人的动静。虎娃说完话便抄起放在墙根的一筒羽箭挂在腰间,拿起那支短棍状的弓,大踏步向村寨中走去。
虎娃没有奔跑,因为跑得再快恐怕都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在奔跑中射出的箭也没有准头,他一边迈步一边张弓搭箭。每一次当弓拉满月、羽箭离弦的那一瞬间,都要停下脚步定住神气。羽箭带着啸音飞向村寨的北边,目标却不是寨门处的战场,而是靠东侧更远的另一个寨墙缺口处。
由于房屋分布的关系,寨门处那混乱的战场他看不清,混战中的法力交击也干扰了神识感应。但是视线斜穿过村子,他却能看见另一处缺口的动静。流寇突然分兵袭击了那里,就在虎娃走回村寨的时候。
……
由于在寨门内遭遇到白溪村的顽强阻击,战场空间狭小,流寇摆开阵式能够冲进去作战的最多在二十人左右。其他的人只能在寨门外策应,同伴把受伤者拖回来,他们再冲进去轮换顶在前方。
这么打也不是个办法,流寇们事先完全没想到白溪村的抵抗会如此顽强,除了一名少年在西边挡住了猪三闲,这边还有好几位高手。
流寇的首领也看出来了,这些村民经过了专门的操练、有统一的指挥,聚集在这片战场周围轮番拼死围堵。但假如另有一队人从别的方向突然冲进村寨,这些村民必然大乱。
那些猪头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流寇中的老大、老二也正在与对方的高手相斗,老大还要分心下令指挥。老三随即带领十个人猛扑向东侧离得最近的另一个缺口。
此处也在临溪的方向,寨墙年久失修自然坍塌了一块,后来村民为了出入方便、不必绕行寨门,干脆就把坍塌处彻底拆了,也成了一条来往溪边的路,与原先的寨门相隔二十丈左右。
这个缺口由时雨负责把守,就因为距离太近,要防备流寇分兵绕袭,所以在其他高手都赶去参战的时候,居中指挥的灵宝让时雨还留在原地警戒。
假如时雨率领的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阵,此时还可以从这个缺口杀出去,包抄那些流寇。可惜的是,这些只经过短期操练的村民,拿起长枪在村寨中防守还可以,想攻出去摆开阵式杀敌却不太可能。
时雨被村寨中激烈的战事所吸引,未免有些走神,而老三率人是沿着寨墙外过来的,等他发现有一柄弧形的短刀带着凌厉的血色光芒,无声无息飞过缺口朝自己斩落时,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时雨大喝一声,挥起手中带长柄的斩刀劈了出去,金铁交鸣光华迸射,他被震退了两步,那短刀也被弹开了。但短刀并没有砸飞,在空中打了一个旋,突然劈向了寨墙后的左面,正是枪阵潜伏的地方。十名村民急忙抄枪直刺,就听咔嚓一阵响,枪杆被斩断了好几支。
有两名村民被折断撞回的枪杆击中胸口,当场倒地不起,有一人还被断枪插进了身体。时雨又狂吼一声,飞冲上前劈出刀芒斩向短刀。他方才的反应慢了,此刻在奋力补救。就在这时,流寇已从寨墙缺口处冲了进来。
这个缺口并不大,可容持刀盾者两人并行,此刻已冲进来六个人。而流寇的老三也出现在缺口中央,招手祭短刀又劈向时雨。
左侧的枪阵已半溃,此时只刺出四杆长枪,全部被刀盾所挡。而右侧的十杆长枪同时刺出,却只有两杆刺中了敌人,且都是并不致命的部位。
时雨挥出刀芒格向空中的短刀。流寇的老三是一名三境高手,他并没有冲在最前面,前方还有六名手持刀盾的流寇掩护。与此同时,两道雪亮的刀芒交叉斩出,时雨大叫一声奋力后退闪避,左腿齐膝下被斩断,身体硬生生地撞塌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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