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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总裁老攻重生了6


林空鹿只犹豫不到三秒,  就做出一个并不艰难的选择,先稳住死鬼老攻。

        毕竟这位是爱人,是气运之子,  还是黑化厉鬼,  稳不住可能会要命。

        “我还是乘别的车吧。”他忽然对夏钰诚道,“这辆车是傅……是谨辞送我的,  看见它,  我就想起谨辞,触物伤情……”

        他微垂着头,  声音很低,  像是十分难过。

        夏钰诚的脸色有些难看,触物伤情?伤的什么情?

        其实他不蠢,能感觉出自来到清溪村,  林空鹿就开始若有若无地疏远他,  尤其是在得知傅谨辞的死讯后,难道他终究比不过对方?

        林空鹿偷觑他一眼,又抿唇道:“那就这样,  我先走了。”

        夏钰诚下颌紧绷,在他转身时,  忽然不顾周围还有人,  而自己此刻的身份只是司机,  冒犯地攥住雇主妻子的手腕,  问:“你要乘谁的车?”

        他语气平静,压抑着情绪。

        林空鹿这个身体纤弱漂亮,  手腕同样细白,  轻易就被对方扣牢,  想挣脱时,  腕间皮肤却被对方掌心薄茧磨得微红发热。

        察觉手腕越来越热,他干脆放弃挣脱,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陈助理的车要载一同来村里的傅氏高管,傅家旁支的车,他肯定不想坐,剩下的就只有夏钰诚和姚鑫元,总不能……他厚着脸皮去蹭救援队和警方的车?

        这时,另一只手腕也被一股冰凉力道攥住,寒意附在他另一边的耳侧,替他选择道:“去乘姚鑫元的车。”

        傅谨辞的想法很简单,两害相权取其轻,姚鑫元可能确实有别样心思,但有心无胆,且胆小怕事,怎么看都比姓夏的司机安全。

        林空鹿一僵,忙点头顺着他的话道:“我乘姚先生的车。”

        这话一出,夏钰诚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林空鹿小声提醒:“你先松开,周围有人。”

        关键是死鬼老攻也在旁边看着。

        夏钰诚的唇角紧抿成一条线,不仅没松,反而攥得更紧,直到林空鹿低呼一声“疼”,他才恍然回神,触电般松开。

        林空鹿忙抽回手,又看他一眼,不知为何心虚,下意识补充一句:“就几个小时的路程。”

        真奇怪,难道是渣了对方的缘故?但他穿的世界那么多,什么人没渣过?做任务而已,不至于啊。

        林空鹿暗暗摇头,坚定地转身离开。

        夏钰诚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此时此刻,“他想甩开我”这个念头,忽然在脑中变得清晰。

        傅谨辞却心情不错,飘在林空鹿身旁,比谈成一个重大项目还舒爽。

        “叮,黑化值-10。”

        林空鹿终于松一口气,还好,他的选择是对……

        “叮,黑化值  10。”

        ……的。

        林空鹿:对个屁啊,傅谨辞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叮,黑化值-10-5-10……”

        “叮,黑化值  10  10  10……”

        一阵涨涨停停后,黑化值最终停在9999,比之前还多009。

        “只保留到小数点后两位数,多的就不计了。”0687感慨。

        林空鹿:“滚蛋。”

        他恨恨甩开仍攥着自己手腕的冰凉,甚至想朝对方比中指:垃圾死鬼,跌的还没涨的多。

        这就冤枉傅谨辞了,他刚才心情一直不错,只跌不涨来着。

        而夏钰诚站在车边,目光沉沉,险些将车把手掰下来。

        姚鑫元见林空鹿来坐自己的车,忙乐颠颠走过来,要帮他拉车门。

        林空鹿摆手表示不用,径直走向车另一侧。

        绕到车后方时,他趁没人看见,小声问傅谨辞:“鬼、鬼先生,你怎么还跟着我?”

        从知道死讯后,傅谨辞一直没再“出现”,刚才忽然出声,他当然要被吓一跳。

        “呵。”傅谨辞莫名被甩开,心中正不快。

        林空鹿想了想,又小声问:“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

        傅谨辞:“你猜。”

        林空鹿:……我就不猜。

        劝鬼离开失败后,他心情郁郁地坐上车,下意识摩挲被夏钰诚攥红的手腕。

        姚鑫元坐上驾驶座,转头见他神色不好,不由想起他得知傅谨辞死讯后,几次险些哭晕过去,后来又差点被傅家那些人为难,不由心生怜惜,拿出一瓶水道:“嫂子,你喝水吗?车里闷,喝点水舒服些。”

        山里虽凉,但正午时,秋老虎仍有余威,他拿出的水是冰过的。

        林空鹿想着正好可以敷手腕,便伸手去接,说:“谢谢。”

        姚鑫元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痕,不由一愣,问:“你手怎么了?”

        他刚才没看见林空鹿和夏钰诚争执,下意识想到傅家那些旁支,不由气愤:“是不是傅维声他们为难你?这群人,傅哥在时屁都不敢放一个,傅哥不在了,一个比一个跳得厉害,也就是欺负嫂子性格软……”

        他越说越生气,但视线落在林空鹿那像染着一圈胭脂的细白手腕时,又忍不住耳红脸热。

        不、不行,这可是嫂子,何况傅哥还尸骨未寒,人不能这么没道德。

        可傅哥都不在了,嫂子孤零零的一个人,万一被傅家旁支欺负,总得有人能护着吧?作为朋友,这种时候他当然得出面。

        姚鑫元忽然心头一热,只觉肩上的担子重了,递水时竟脑子一抽,忍不住握住林空鹿的手,期期艾艾道:“嫂、嫂子,你别担心,以后我会照顾你,对你好,傅哥是我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妻也是……”

        林·目瞪口呆·鹿:“……”

        车内气温骤降,傅谨辞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他一时竟不知该感叹姚鑫元胆大,还是该感叹傅谨辞脑抽。一个当着傅大佬的面挖墙脚,一个亲自把老婆送来给人挖墙脚。

        作为那个墙脚,他只觉尴尬,忙抽回手,水都没拿。

        姚鑫元愣住,手还空落落地悬在那,脖颈也莫名一阵寒凉。

        几乎同时,车门被人猛地拉开,夏钰诚站在车外,目光冷沉地看向姚鑫元,凉飕飕问:“也是什么?”

        姚鑫元莫名心头发怵,吓得忙缩回手,干巴道:“没、没什么。”

        怂完又觉得不对劲,他怕一个司机干什么?

        夏钰诚这时已经坐到林空鹿身旁,猛地关上车门,面无表情道:“开车。”

        姚鑫元像个小弟,忙点头:“哎,好。”

        诶,不对,他这么听话干什么?

        夏钰诚说完,见林空鹿看向自己,又若无其事地解释:“那辆车坏了。”

        林空鹿:“……”坏得可真巧。

        车启动后,车内又陷入寂静。

        林空鹿轻舒一口气,觉得夏钰诚来了也好,起码他不用对着姚鑫元尴尬。

        而且车内寒意少了许多,估计傅谨辞经过这事,也安分了。

        他闭上眼睛休息,觉得这一路应该能安生些,但他显然想多了。

        夏钰诚刚上车时,心中还有一股郁气,但看见林空鹿手腕处的红痕,又目光微闪,有些懊悔。

        他没打扰林空鹿,兀自拿出药膏,替对方细细涂抹,只是涂着涂着,指腹便忍不住在对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

        林空鹿正觉微痒,另一只手腕就被微凉的东西细细碰触,摩挲。

        林空鹿:“……”

        夏钰诚涂完药,忍不住又与他十指相扣,傅谨辞很快也与他十指相扣。

        夏钰诚忍不住捏捏他手指,傅谨辞也捏捏,夏钰诚在他手背轻挠,傅谨辞也挠。

        甚至,傅谨辞还明目张胆地咬他耳朵,甚至撬开他的唇舌……

        林空鹿:救命。

        他倏地睁开眼,嫣红的唇被迫微张,舌尖死死抵着牙根,生怕被搅动。

        那样的话就太奇怪了。

        “怎么了?”夏钰诚敏锐察觉不对劲,问:“是不是车里太闷?”

        都闷到张着嘴呼吸了?

        林空鹿眼尾泛红,眼中仿佛有水光,趁傅谨辞顿住时忙躲开,闭紧嘴,继而用力摇头。

        夏钰诚心中升起一种怪异感,总觉得……对方刚才好像被欺负了似的。

        他甚至能想象,若是自己,会怎样把对方吻到啜泣流泪,被迫张着嘴呼吸,就像刚才那样,可车里明明只有他们三人。

        好不容易挨到车开进a市的傅家老宅,林空鹿匆匆下车,无视前来迎接的管家,甚至连跟夏钰诚、姚鑫元多说一句话的工夫都没有,就先跑进自己在主宅二楼的房间。

        夏钰诚看着这一幕,眸色又沉了沉。

        姚鑫元干巴巴道:“唉,嫂子一定是太伤心了。”

        说着,他也跟着走进主宅。

        夏钰诚忽然回头,问:“你跟来干什么?”

        姚鑫元一愣,说:“我、我来帮忙,这傅哥忽然没了……”

        “不用。”夏钰诚打断。

        姚鑫元:“哎,好。”诶,不对,姓夏的怎么一副“我是这里的主人”架势?

        二楼主卧内,林空鹿关紧门后,对着空气小心翼翼问:“鬼先生,你还在吗?”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嗯”。

        林空鹿似有些紧张,攥紧指尖,为难又羞耻地问:“你、你为什么总缠着我?尤其还在车上那、那般……”

        “那般是什么?”鬼先生忽然打断他,饶有兴致问:“是对你那般吗?怎么个那般法?还有,我怎么缠你的?是贴着你了,还是钻衣服里了?唉,我不太记得,你跟我详细说说。”

        林空鹿:“……”

        他决定换个说法,又问:“那你能不能不跟着我?”

        “不能。”鬼先生斩钉截铁道。

        “可你也看见了,我有丈夫,而且丈夫刚去世,很可能也会变成你这样来找我,到时……”林空鹿十分为难,“或者你有条件吗?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离开?”

        “不行,什么条件都不管用。”鬼先生说,顿了顿,又轻飘飘道:“你老公把你卖给我了。”

        林空鹿一呆,随即摇头:“不可能,他才没资格卖我。”

        其实稍有智商的人此时都会怀疑这只鬼是傅谨辞,但林空鹿偏假装不知道,反正他在这个世界的人设就是不聪明。

        傅谨辞听了他的话,倒觉得他难得聪明一回,可为什么偏偏没猜出自己的身份?

        他有些郁闷,心底也隐隐期盼对方能认出自己,仿佛那样就能证明,在对方心里,他也是特殊的,起码有些印象深刻的记忆点。

        可林空鹿又让他失望了,他只能试着掉马得更明显些,也顺便提点对方。

        “算了,逗你的,是你老公在快死时让我来提醒你,傅家旁支的那些人,一个都不可信,公司副总喻文森也不可信,今晚你先联系你老公的私人律师,让对方带着遗嘱先躲起来,千万不要在下葬那日公布遗嘱,对方的手机号是135xx……”

        前世他早立遗嘱,将全部身家都留给林空鹿和还没成年的弟弟,可这却为他们招致了灾难。

        傅谨辞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公司的事你别管,让喻文森和傅家旁支去斗,分遗产时也不要开口,随便他们争,你有遗嘱,又是法定配偶,他们再怎么抢也是徒劳。”

        最后,他更是十分严肃地说:“最重要的是你那司机,十分危险,极不可信,必须远离。”

        他本来还想再加一句“最好立刻解雇”,可想到夏钰诚好歹有些拳脚功夫,关键时刻还能保护一下林空鹿,又不甘心地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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