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五章 龙骑兵
弗里格曼再次咬下一根熊掌的指头。
这熊掌似乎是没有烤烂,弗里格曼咬起来非常的困难。
他大嚼特嚼的样子更像是一头恶熊。
木屋中传来了一阵女人的惨叫声。这是原本这个村寨中一户人家的女儿,年轻、皮肤细腻,有滋味。
弗里格曼第一个上了对方,现在这个女人成为了众人轮流把玩的工具。
营地用圆木扎成的围墙上,还插着一些尸体,不时会有森林中的野兽被吸引过来。
而这些野兽当即就会成为这帮沙俄人的食物。
这些能够在远东和西伯利亚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沙俄人,每个人都有一套娴熟的生存本领。
女人的哀嚎,男人带着喘息的狞笑,篝火发出的噼啪声,充斥在整个营地。
山谷中的光线越来越暗,这里比别处黑得更早一些。
突然,一阵如同雄鹰俯冲的尖啸声传来。
“不好,隐蔽!”弗里格曼大吼一声。
这种声音,一直是他心中恐惧的源泉。
庙街防御战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响起,然后威力巨大的爆破弹从天而降,直接落进他们的堑壕中。
它有些像是臼炮。
但是臼炮的射程很短,与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法比。
他的声音怎么可能比炮弹的飞行速度还还快。
别人听到了之后,总还是要在脑海中反应一下。
最重要的是这个营地只有不到两百平米,几颗炮弹就能够覆盖了。他们怎么躲?躲到哪里去?
“再来五发极速射!”
孙传忠再次下达了轰击的命令。
他们一共只有两门迫击炮,但是也要将战前准备给做充足了。
一百多人被他分成了四个部分,将这座位于山坳中的营地给牢牢地包围起来。
“冲!”
终于,炮火准备完毕,前方那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营地几乎被完全覆盖了一遍。
突击队这边以虾夷武士打头向几百米外的营地冲去。
“砰……”的一声,已经成为废墟的营地中响起了枪声。
一名虾夷武士中枪倒地。
护卫军这边至少五把枪对着前方枪响的地方一起开火。
冲锋的队伍没有停,有了火力压制,前方的营地中再也没有枪声传出来。
虾夷武士终于从栅墙的缺口冲了进去。
亚历山德罗·弗里格曼上尉在第一时间躲进了地窖中。
不过爆炸将地窖炸塌陷,他硬生生地从土里爬了出来。
他大声地向周围呼喊,但是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
他只能拿起一把缴获自护卫军的步枪趴在废墟的边缘。
他看到了那些人向营地冲来。
出于军人的本能他开枪射击。
但是对方的还击非常猛烈,很快一队人冲了进来。
他再次开枪击倒一人,然后与对方扭打起来。
五六把武士刀向他砍来。
身上的皮毛衣服瞬间被划出数条缺口。刀刃继续深入,划开了他的皮肉。
身上的疼痛激起了他的凶性。
他挥舞步枪,一枪托砸倒一名敌人。
就在这时,砰砰两声枪响,弗里格曼瞬间感觉自己的力量流失掉了。
紧接着,四把武士刀同时戳进了他的身体。
随着武士刀抽出,弗里格曼倒了下来。
喷涌而出的鲜血遇到外面寒冷的天气,瞬间就凝固起来。
“检查整个营地,不要放过一个地方。”孙传忠下令道。
战斗比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这个营地非常小,一百多人生活在里面,密度很高,因此炮击的效果出奇的好。
营地内的战斗很快就结束,还是有一部分沙俄人存活了下来,这些人无不选择负隅顽抗。
最后竟然一个俘虏都没有抓到。
孙传忠用脚蹬开一个长得像熊一般的沙俄人尸体,这人的手中拿着一把五四式步枪。
他一根根掰开对方油腻的手指,将那把步枪拿了起来。
已经可以确定,袭击护卫军哨所的就是这伙人了。
“去将咱们丢失的步枪都找到,一共五把,一颗零件都不能少。”孙传忠说道,这是司令亲自交代给他的任务。
哈拉带着几名手下,仔细翻找着营地。
他掀开了一块桦树皮,这是他们达斡尔人常用的建筑材料,通常用来做屋顶。
桦树皮下面露出了一具沙俄人的尸体。
最先露出来的是对方的屁股。
这个人竟然连裤子都没有穿。
哈拉招呼手下的莫罗、莫昆兄弟俩将这个沙俄人的尸体搬开。
突然,哈拉的瞳孔都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这个沙俄人的身子底下,竟然是一个瘦小的女子。
这是一个达斡尔少女,圆圆的脸颊,细长的眼睛,浓密的乌黑长发。
女孩似乎是死了。
哈拉扯过一块毛皮将女孩的下身遮挡住。
因为这个女孩的下身什么都没有穿。
哈拉是过来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抬手试了一下对方的鼻息。
这女孩竟然还活着!
“卫生员!这里有伤员。”哈拉大声喊道。
队伍中一名胳膊上带着白色袖套的华族士兵赶紧跑了过来。
这是一个年轻的卫生员。他的身上总是斜挎着一个木箱。
“我来看看。”
年轻的战士伸出两根手指试了一下对方的颈动脉。
又按了一下对方的人中。
少女并没有醒过来。
年轻的卫生员赶紧从药箱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在了少女的嘴中。
哈拉小心地捧着少女的后脑勺。
几个呼吸的时间,只见少女的眉头皱了皱,随即醒了过来。
哈拉用当地话跟少女交流了一下,得知这里发生的情况,顿时感到一阵愤怒涌上了心头。
沙俄人全都该死。
天已经黑了,队伍只能在这个营地中过夜。雪橇犬被放到了营地四周,它们会与哨兵一起守护营地的安全。
哈拉带着人重新燃起篝火,支上锅灶,将寻找到的食物放在锅中熬住。
虾夷人将那些沙俄人的尸体给清理搬运到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队伍离开了营地,人们安葬了被屠杀的达斡尔人,沙俄人的尸体则被挂到了残存的栅墙上。
那个达斡尔少女被厚厚的皮毛包裹着放在爬犁的中间,四周的战士将她给包裹起来,就连寒风都吹不到她。
少女沉默不语,只是偶尔跟哈拉交谈。
两人有着相似的命运,似乎只有这样的人之间才能修补对方心灵上的创伤。
在已经成为废物的营地中,一颗长着棕色卷毛的脑袋突然从泥土里钻出来。
就像是从坟墓中钻出来的恶鬼一般。
他的身型瘦弱,四肢已经被冻得僵硬,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刚刚苏醒的僵尸一般。
经过了很长时间,卷毛才从土中爬出来。
他爬到还没有熄灭的火堆边上将自己给烤暖和了。
然后又在营地中寻找到了一点点食物的残渣。
这人竟然被埋在土下面一个晚上还活了下来。
卷毛到底是个沙俄的读书人,他非常冷静。
当弗里德曼从地窖中爬出去的时候,空出来的空隙,正好让他有了喘息的空间。
他知道出去就是死,因此他找了一根空心的木头当作呼吸管,就这样在土里呆了一个晚上。
护卫军在不远处点起的篝火,热量传导到泥土中,让他不至于冻死。
卷毛的名字叫阿里克谢·谢尔盖耶维奇·热尔托夫。他是圣彼得堡大学的东方历史学家,是一名政治流放犯。
他不喜欢现在的沙皇,但是他却热爱自己的的祖国。
信念支撑着他要活下来,去将这里的消息传回沙俄。
消除掉这支沙俄人的残兵,远东支队是安全了。
但是欧宗安却认识到不能将自己的手下都关在木屋中烤火。
他们必须要到外面去与恶劣的环境战斗。
只要做了足够的准备,严寒并不能击败这些战士。
他让哈拉等人做老师,教战士们在寒冷的野外活动的注意事项。
然后让手下以中队为单位,出去在各个哨所之间拉练。
远东支队还在江边凿开冰面进行冬捕。
远东枯燥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在函馆,还有一支后备支队也在加紧训练,他们准备在开春的时候就补充到远东支队去,将这个支队扩展成为纵队。
其中一支骑兵队伍的训练最是辛苦。
他们的数量有几干人,由李开芳训练。
李开芳的性格与林凤祥完全不同,他训练士兵的手段简单直接。
做不好的就打,骑不好马的就搬到马圈去陪自己的马睡觉。
这些人本就有一定的骑马基础,很多都是从各个支队的骑兵大队抽调出来的。
但是他们的骑术在李开芳的眼中就是垃圾。
李开芳的骑术是在战斗的过程中渐渐锻炼起来的。
他曾经跟俘虏的清军学习骑术,并且在太平军中锻炼了一支骑马火枪兵。
华族将这种骑兵称为龙骑兵。
这些人必须要能够在战马奔跑的过程中用骑枪射击。
华族为此专门研制了54-2式骑枪。这种枪缩短了枪管的长度,让骑兵射击的时候更加方便。
李开房的要求更高一些,他要求手下的龙骑兵还要能够用马刀挥砍。
因为骑兵战斗的时候很多情况下都是担任追击的任务。
在这种情况下,使用马刀的效率更高,对敌人的威慑也更强。
函馆已经成为华族支援远东的中继站。这里汇聚了大量的华族兵马。
小小的函馆城几乎都要容纳不下。
城市的边缘修建了一片仓库区,用来堆放送到远东的物资。
除了这些,还有一支由扶桑人组成的仆从兵也在这里训练,他们同样将被送到远东去。
扶桑仆从兵服从意识强,战斗能力也不错,是华族最主要的仆从兵来源。
远东地区,地广人稀,投放一些仆从兵可以节约作战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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