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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实验失败


  谭星渊此时只好说道:“宰相大人说的对,要么容我二十九天,必然把神器造好。”

  三司使李洪,听到谭星渊这样说,于是呵斥道:“谭星渊,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可以讨价还价吗?”

  谭星渊连忙躬身,此时完全没有了往日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气场。

  但是谭星渊又幽幽的说道:“要么二十八天?”

  长公主看到这一幕,用手捏了捏眉心,简直丢人啊!

  百官虽然鄙夷谭星渊,但是也没有人愿意理睬他。

  此时工部尚书裴也乘机说道:“启禀陛下,除了在苍梧县修凿运河外,臣还有一条建议,不仅一样可以达到治理水患的目的,同时也可以避免在山中修凿隧道,降低工程成本。”

  小皇帝先是看了一眼谭星渊,此时显然没有往日的神气,只好问道:“裴大人有何建议?”

  裴也说道:“望陛下命人取来渭河河图,便于微臣讲解。”

  小皇帝应允了。

  不一会,两个小太监展开一副舆图,就是渭河的河图。

  裴也站在地图前,朗声道:“在苍梧县修凿运河显然是最佳地址,但是此地山脉绵延,凿穿山脉需要耗费大量钱银,不过在定西县这里,渭河和卞河相距五百里,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比起苍梧县附近修凿,成本倒是降了不少。”

  百官此时看了,纷纷点头称是,完全挑不出毛病。

  长公主在帘后听着,似乎也是可以。

  既然苍梧县不能修凿运河,退而其次的,在这里修凿不是最好的选择的吗?

  即使不能完全治理水患,起码也会缓解水患吧!

  “裴大人的话下官不敢苟同。”一个声音在百官中响起。

  众人一看,是刘远行黑着脸在说话。

  裴也倒是不急,问道:“哦?刘大人为何如此说话?”

  刘远行疾步上前,指着渭河河图说道:“渭河水患的原因是渭河泥沙太多,经常於堵河道所致,若是在定西县修凿运河,虽然可以解一时之急,但是长久之后,渭河的泥沙也会通过运河进入卞河,导致卞河於堵。”

  工部尚书裴也不屑的说道:“刘大人所言不过是一时猜想,并无事实依据。”

  刘远行表情凝重,说道:“卞河上游河道弯曲,水流较缓,容易於堵。若是渭河的水通过运河进入卞河,不出五十年,卞河也将如今日之渭河。”

  刘远行说的声色俱厉。

  百官听闻此言,皆窃窃私语。

  裴也轻笑一声,说道:“难道在苍梧县修建,泥沙就不会进入卞河了吗?”

  刘远行指着河图,说道:“卞河下游河道宽而直,而且水急,泥沙可以一路向东,最后入海,当然不会於堵。”

  虽然,刘远行说的慷慨激昂,但是毕竟是一名从四品官员,况且还在京城的朝堂之上。

  工部尚书裴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刘大人,何必如此急躁,你所说的只不过是你一家之言,难道刘大人所有猜想都是正确的吗?”

  刘远行寸步不让,针锋相对道:“裴大人难道不怕成为千古罪人吗?”

  这样一来,两人倒是杠起来了。

  长公主此时也没有了主意,无非就是修凿运河的地点。

  但是懂得河道上的事,除了这两人,再无其他人了。

  长公主只觉得心累,自己若是现在不治理渭河水患,将来到京城逃荒的流民就不止三万了,可能是十万,二十万……

  长公主不禁后怕起来,这冀州必是大肃朝的祸乱之根。

  但是治理渭河谈何容易啊!

  正在裴也和刘远行一时争执不下的时候。

  谭星渊此时却高声道:“裴大人,刘大人,二位不要争执了,下官刚刚重新计算了一下,这移山填海的神器,只需要二十五天就能造好。”

  朝堂众人一时语塞,谭星渊今日似乎有些不正常,一会二十九天造好,现在又要二十五天造好,这不就是起哄吗?

  长公主此时已经对谭星渊失望透顶,事情都到这个份上,谭星渊竟然还在胡搅蛮缠。

  但是此时长公主也没有主意。

  不如此时搁置争议,观望一番,岂不是更好,作为一个领导,遇到自己不懂的事情,最好的选择就是缓一缓。

  此时正好借着谭星渊胡闹的机会,说道:“谭卿既然说二十五天,那么本宫就给你二十五天。”

  宰相卢承德此时表情轻松。

  他每天可是派了很多探子去九安坊,但是并没有打听到九安坊制作出移山填海神器的消息。

  并且他也不相信谭星渊会搞出什么移山填海的神器来。

  所以倒也不急躁,此时只是朝着裴也微微点头,示意他暂且等待。

  毕竟二十五天后,谭星渊没有造出移山填海的神器,到时候施行在定西县挖运河的计划,岂不是更好?

  于是上下都没有意见。

  只是众人对于谭星渊今日的表现,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谭星渊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在百官心目的地位就已经很拉跨了,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回到九安坊的谭星渊,看着眼前红火的护眼神油生意,心中暗自得意。

  没想到自己这根韭菜,在这个时代还能成为挥向有钱人的镰刀。

  不过由于沈虚在为谭星渊的事情忙碌着,所以谭星渊还得去照看一下太虚实验室。

  谭星渊刚走进太虚实验室,便听到令人胆寒的叫喊声。

  这明显是疼痛而发出的叫喊声。

  谭星渊朝着太虚实验室深处看去。

  只见一帮白大褂的人围着三十二张床铺忙着。

  而这些叫喊声就是从这些床上发出的。

  白大褂中为首的是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年龄三十多岁,面目些许凶悍。

  这家伙叫董万,以前是个屠夫,同时也是劁猪的。

  他是沈虚团队中核心成员,如今沈虚不在,这董万便起了领导的作用。

  此时谭星渊凑了上去,眼前一幕倒是让他终身难忘。

  只见那个人贩子赖六,此时躺在床上,由于四肢被老兵卸下来,导致脱臼后,此时宛如瘫痪一般在床上。

  这赖六已经满身是伤。

  而董万此时拿着一把刀在赖六身上生生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此时赖六张着嘴,拼命的呼喊着。

  同时还发出阵阵咒骂。

  但是董万毫不理会,只是对手下说道:“这人聒噪的很,让他闭嘴。”

  旁边的白大褂听罢,便从旁边垃圾桶中抓起一块动物内脏一样的东西,然后硬生生塞进赖六的口中。

  瞬间,赖六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并且满眼的惊恐。

  显然董万不为所动,紧接着拿着刀从身边一个囚犯发炎的伤口处,挖了一处坏肉,以至于这囚犯痛苦的表情发生扭曲。

  但是为了避免这帮人在自己嘴里塞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囚犯只能死死憋着,以免发出叫喊声。

  而董万用刀挑着这块发黑流脓的坏肉,直接塞进赖六的伤口中。

  这赖六眼睛中满是绝望。

  正当谭星渊生起恻隐之心的时候,忽然想到那些被赖六害得残疾的孩子。

  他们被赖六采生折割的时候,眼中是不是也是如此的惊恐和绝望?

  想到这里,谭星渊这才能接受眼前这一幕。

  不过转眼一想,这个董万,简直就是个人才啊!

  这么个馊主意也能想出来。

  此时董万看见谭星渊来了。

  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脸上堆满了笑容。

  谭星渊嫌弃的瞥了一眼这些囚犯,然后问道:“董万,实验结果怎么样了?”

  董万表情古怪了一番,然后说道:“草民发现青霉素对这些伤口感染的治疗有奇效。”

  在古代,伤口感染发炎,几乎就会要了人的命了。

  如今有了青霉素,对付伤口感染自然是小问题。

  谭星渊满意的点点头。

  但是董万语气顿了顿,说道:“只是……只是……”

  谭星渊看出董万的窘迫,于是问道:“只是什么?”

  董万结结巴巴的说道:“只是有一小半的人注射青霉素后,下肢瘫痪,不能行走。”

  这倒是引起谭星渊的注意。

  这么高的反常比例,的确不正常,虽然听说过对青霉素过敏的,但是导致下肢瘫痪,倒是头一次听。

  应该不是过敏导致的,谭星渊暗自想着。

  于是问道:“注射的针管针头有消毒吗?”

  董万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沈先生常常教导我们消毒的重要性。”

  谭星渊这时候就有些懵了,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瘫痪了呢?

  董万脸上闪过一丝贪婪,说道:“不如把这下肢瘫痪的犯人解剖看看?”

  谭星渊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这些犯人最后还是要还给刑部的,就算是犯人死了,有尸体也好交差。

  但是拿一堆莫名其妙的瓶瓶罐罐还给刑部。

  那么刑部尚书安天瑞会怎么看我,传出去的话,整个官场又会怎样看我?

  虽然自己在百官心中形象不佳,但是也不能说自己是嗜血的变态啊!

  想到这里,谭星渊立即呵斥道:“别异想天开了,以后这种建议就不要再提了。”

  董万悻悻然的点点头,表情上似乎还有不甘。

  此时只能无奈的说道:“谭先生,这实验还需要大量数据,该如何是好?”

  董万说的没有错啊!

  若是想要把青霉素推入市场,一定还需要大量的实验数据,看来只有再拿些护眼神油,去刑部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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