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跪
这话一出，老翁面露诧异之色，直勾勾地盯着我，笑道：“小九，这个玩笑不好笑啊！”
我忙说：“这不是玩笑，我们南方的所有抬棺匠，都希望由您来出任这个掌舵人。”
他瞥了我一眼，笑道：“你呢？希望老夫当这个掌舵人么？”
我稍微想了想，由他来当这个掌舵人，至少比我强。
毕竟，龙虎山数千年的底蕴摆在这。
我点点头，沉声道：“希望！”
他哈哈一笑，“小九啊，这种事，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再说，即便你能作主，老夫依旧不敢当这个掌舵人，要知道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适合，唯独你是个例外。”
嗯？
我有些不懂他意思，就问他：“什么意思？”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笑道：“小九，你不觉得奇怪吗？数百年下来，南方的抬棺匠们为什么一直是一盘散沙？”
我想也没想，就说：“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他点点头，“不错，的确没遇到合适的人，这才导致整个南方一片乱糟糟的，但，你的出现，却能打破这种情况。因为…。”
说话间，他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天生就适合干这行，而整个南方也缺一个像你这样的抬棺匠，一旦别人做了掌舵人，恐怕那人的气数也到了尽头。”
这下，我更疑惑了。
他这什么意思？
什么叫那人的气数也到了尽头？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就听到那老翁徐徐开口道：“小九啊，你可能不知道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命数，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数，一旦人的气数撞上职业的命数，人则会…。”
说着，他在自己脖子摸了一下。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说一旦撞上了会死人的。
想想也对，就如古时候的一些皇帝，没那个气数，却偏偏妄想当个皇帝，后果却是那般惨烈。
不过，我纳闷的是，按照老翁这话的意思，我的气数跟抬棺匠这一行的命数刚好吻合了？
我立马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点点头，笑道：“不错，事实的确如此，若说你不当这个掌舵人，外人万万当不得，倘若真有外人想当这个掌舵人，老夫给你的意见是，让他去当，不出一个月，那人必定自取灭亡，这是命数，谁也逃不了。”
我一听，差点没跳起来，还有这种说法？
不过，想想也对，每行每业的确都有一些偏门的东西在里面，让人不得不信服。
那老翁见我没开口，笑道：“小九，现在还想让老夫去当你们抬棺匠的掌舵人么？”
我饶有深意地盯着他，疑惑道：“你不会是忽悠我吧？”
他哈哈一笑，“小九啊小九，你觉得老夫堂堂龙虎山的观主，会跟你开这种玩笑么？老夫只能告诉你，这个掌舵人必须由你来当，如若那些抬棺匠不同意，我不介意陪你走一遭。”
好吧！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朝他拱了拱手，就准备离开。
那老翁忽然叫住我，笑道：“小九，你在这等等，老夫去给你准备一份厚礼。”
我连忙罢了罢手，“观主，您客气了，我…。”
不待我说完，那老翁已经朝外边走了过去，临出门时，他侧过身子，朝我望了过来，笑道：“稍等几分钟即可。”
等他出了门后，我跟乔伊丝对视一眼。
乔伊丝说：“九爷，他应该是去准备东西了。”
我点点头，可心中却有一丝异样，那便是他所谓的厚礼，或许跟我们抬棺匠的掌舵人有关。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我也不好过多的去猜测。
约摸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老翁走了进来。
令我诧异的是，他两手空空。
但，我立马感觉到老翁说的厚礼，十之八九就是跟掌舵人这一身份有关了。
就在这时，那老翁走了过来，抬手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小九啊，希望这份礼物，你能喜欢。”
我下意识问了一句，“观主，不知你的…。”
不待我说完，他哈哈一笑，“这个啊，等会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抓着我的手臂，朝前边走了过去。
我跟上他的脚步，乔伊丝愣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来。
出了道观，诸葛晴明、韩秋等人正站在门口，一见我们出来，诸葛晴明率先走了过来，问我：“宫主，情况怎样？”
我微微点头，也不好说什么，而韩秋则朝我微微点头。
“陈宫主！”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老翁朝前走了几步。
我微微点头，就听到他说：“不知…我们商量的事…。”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暗示我请龙虎山观主当抬棺匠的掌舵人，正准备说话，那龙虎山的观主开口了，他盯着先前说话那名抬棺匠，笑道：“这位八仙，小九刚才已经把整件事的来龙出脉，尽数告诉于老夫，而老夫只能这么对你说吧！”
说完，他朝我望了过来。
下一秒，我整个人彻底懵了。
因为，他的行为，让我感觉这一切就好似梦幻一般。
我呼吸不由一紧，死死地盯着他。
他…他…他竟然朝我跪了下来。
这…这…这是他身体出问题了，导致腿软才跪下吧？
我连忙走了过去，忙问：“观主，是不是身体不适？”
他笑了笑，罢手道：“陈宫主在上，请受老夫一拜。”
他的话无疑坐实了一件事，那便是他真的向我下跪了。
这…这…这使不得啊！
要知道中国对跪历来讲究，特别是像老翁这种有身份的人，想让他下跪，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现在，他竟然真的朝我跪了下来。
瞬间，我只觉得脑袋是懵的，连忙抓住他手臂。
他一把打开我手臂，冲我微微一笑，“陈宫主，你当得起老夫这一跪，若有可能，老夫希望你将来能到龙虎山任职观主一职，老夫再次对你说一声感激不尽了。”
若说先前下跪让我整个人懵了，那么现在，我只觉得这一切如同梦幻一般，令人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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