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谭奶奶正传(上)

　　谭奶奶是一位可爱的奶奶，她不同于赵奶奶、李奶奶还有其他的一些奶奶。在她身上我看到了美与丑，善与恶，还有其他的更复杂的一些我说不上来的东西。我想给谭奶奶写一篇传记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动手起笔，也算了却一个心愿。所谓传记，不过是有关谭奶奶的一些零散事迹的合集，我觉得很有意思，遂把它们记录下来。本来大都是些极其普通、轻松与坦然的故事，但细细看来，有时竟不自觉的沉默、肃穆并落下泪来。我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但隐约知道它关乎人性，涉及你我…

　　01

　　谭奶奶生于旧社会，具体哪年不详，只知道那时**还没有解放，人民依旧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谭奶奶家在农村，不过那时好像全**也都是农村，不像现在这般有区别的力量。农村人没有其他，有的只是贫穷和对富饶生活的无限憧憬。勤劳朴实的穷苦人民坚信人多力量大，于是乎大家可劲生孩子，好像家里没有七个八个小孩，就是一种罪恶，就会永无出头之日。谭奶奶在家里排行第五，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下边还有一个弟弟。

　　在谭奶奶小时候，像她那样的家庭很多。一家的兄弟姐妹之间从生下来便有了激烈的竞争意识，因为家里只有一个玉米饼，其他人吃了，你就得饿着。但是，这种情况在谭奶奶家并没有那么的糟糕，不比其他人家激烈的竞争，谭奶奶与兄弟姐妹的关系很是融洽，可能因为她的年龄比较小，家里人都让着。总之，因为一个饼而饿肚子的情况在她身上并没有出现过，一家人集体饿肚子的情况倒是常有发生。谭奶奶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那么贫穷却能“其乐融融”的兄弟姐妹，长大后，日子变好了反倒失去了彼此的联系。就像他的两个哥哥，甚至连见面都不再说话，仿佛是毫无关系的陌路人。

　　或许，亲情的确是与贫富无关，只与人们的内心相连。

　　谭奶奶的母亲有过两任丈夫，兵荒马乱的年代，就连平凡的家庭也变的动荡不已。谭奶奶是她母亲与第一任丈夫所生，约摸着5岁时，她随着母亲还有两个哥哥一起去了一个陌生的人家，在那里她多了一个哥哥和姐姐，并且还有一位严厉的父亲。日子逐渐稳定，直到她能安下心来。不多久，她便又有了一个弟弟。

　　听人说，谭奶奶小时候过得很不好，不但是在物质方面，更重要的是在心理方面。兄弟姐妹对她倒是还不错。但是，那个陌生的父亲老是打她，可能是重男轻女吧，毕竟在家里她是个累赘，既不能给大家挣工分，还要靠家里养着。有几次谭奶奶偷偷的跑回以前的家，被抓回后都免不了一顿毒打。

　　谭奶奶的母亲是个软弱的人，不能帮着说些什么，反倒是哥哥们替她说了不少好话。让她在那个陌生又阴冷的地方感受到了一丝家的味道。就像多年以后的冬天，她躺在一个破败的小屋里，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因为三个子女那天围绕在她床前，像是陪伴又像是等待。但在她心里，却是暖暖的，没有一丝的凉意。

　　02

　　18岁那年，谭奶奶嫁给了隔壁村庄的王大爷。听说王大爷祖上中过进士，但到了他这一代早已没落的不成样子了。或许是有读书的传统，王大爷被他爷爷硬逼着上了一年私塾，些许认得几个字。于是，王大爷便有了骄傲的本钱，相比同龄人的一无所知，他竟成了邻里之间公认的文化人。王大爷也就因此自命不凡，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给自己取了个响当当名字，他是贺字辈，遂独取一“邦”字，意为兴国安邦。

　　王太爷干过农活，扫过落叶，但相比那些不成体统的营生，他更愿意当个渔夫。

　　因为村前有条河流，河里鱼虾众多。王大爷便苦练捕鱼技巧，常以捕鱼为生。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裕，但却自由闲散，适得王大爷的脾气。谭奶奶嫁过来之后，自是脱离了她那严厉的继父以及那充满阴云的日子，摆在面前的便是自由的新生活。

　　鱼是少不了的，谭奶奶也充分发挥了她的心灵手巧，把鱼研究了个通透，煎炸炖，全都信手拈来。谭奶奶喜欢吃鱼，更喜欢做鱼，尤其是给王大爷做，就如王大爷喜好捕鱼一样。然而，王大爷天生不喜好吃鱼，他只对捕鱼充满热情，但是为了谭奶奶，王大爷也顾不得了自己一贯的坚持，吃着谭奶奶精心做的鱼，好像捕鱼也更有劲头了。

　　谭奶奶最欢的的一件事就是陪着王大爷去打渔。如果王爷爷在岸边撒鱼，谭奶奶就会提着竹篓跟在王大爷的身后，王大爷走一步，她跟一步。王大爷技艺高超，不一会鱼儿就能装满整个竹篓。每次看到新撒上来的鱼儿，谭奶奶就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拍手称快。对于王大爷而言，他自是不会错过在谭奶奶面前炫技的机会，就连撒网的姿态都优雅了许多。倘若王大爷乘船下粘网，谭奶奶就会帮着棹着船，村里人都见过他们一起捕鱼的场景，他们都说他们二人驾着扁舟沐浴在夕阳下的样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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