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栾暮——傲娇的问题儿童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虽然已经眼擦黑，但欢快的乐曲声依旧响彻在游乐场上空。
虽然里面的游人早已只剩三三两两，但那种扑面而来的童真感和欢脱的气氛依旧感染着路过的人们。
哪怕只剩下一点点童心，路过的人们也会忍不住侧目看一眼游乐场内嬉戏的孩子们。
简瑜用兜里的钱买了一张票，然后走了进去。
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兜里会有零钱，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海伦娜的原因。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小雇主之一，栾暮。
好在他们是双胞胎，所以见识过栾迈的穆澜对自己可以认出栾暮来还蛮有信心，只不过....栾暮真的在游乐场里面吗？
她不能确定，只能按照刚刚在游乐场门口亮着小彩灯的地图指示牌上所标的地图，一处一处查看栾暮可能藏匿的地方。
天色越来越暗了，简瑜手里没有手电筒更没有手机，所以只能凭借着游乐场里数量不多的路灯辨别光明与黑暗。
“栾暮？”她大声地喊着，四处张望哪里有小孩子的身影。
这会儿游乐场基本已经空了，如果不是简瑜好说歹说自己的弟弟可能在游乐场里走失，刚刚门口的售票员都不可能放她进去。
“栾暮！栾暮！”简瑜大喊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黑暗里。
可即便是绕了游乐场一圈，简瑜也没看见一个红毛小男孩的影子。
基本上有小孩的地方，就会有家长陪伴，简瑜甚至连那些有家长陪伴的小孩都偷偷查看过了，可他们无一是栾暮。
简瑜有些沮丧，她坐在游乐场正中心的旋转木马旁，垂头丧气地环抱双膝。所以栾暮到底在不在游乐场里，她问自己，却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城市的晚风有些冷，吹来远处下班车流呼啸的鸣笛声，简瑜呆呆地望着远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些一闪而过的温暖画面。
她长叹一声，回忆里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的，不是么？所以她要向前看！
简瑜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可恰恰就在她站起身的一刻，她身后的大型旋转木马场地忽然亮了起来。条件反射般地，简瑜回头愕然地望着突然开始运转的旋转木马。
“doadeer，afemaledeer...”
愉快的铃声从旋转木马的音响里传出，随着铃声响起，不知何处又传来了悠远深沉的教堂钟声。
“当，当，当....”
钟声停在了第七下，简瑜心里明白，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
她不再去理会旋转木马，准备再逆时针绕着游乐场走一圈，重新寻找。
但就在这时，她一仰头的瞬间，发现旋转木马红白相间的圆顶檐上，坐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朋友。
小朋友长着一头红发，两条小腿悠闲地来回荡着，双眼望着天空，仿佛是在数星星。
这张与栾迈几乎无二的脸不是栾暮还能是谁？
“栾暮！”简瑜大惊失色，他怎么爬那么高的！
“栾暮小心，不要动，我上来接你！”
栾暮收回望着天空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底下朝他呼喊的姑娘。
“嘁。”
他冷哼一声，旋即又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点子，于是收敛了冷漠的神情，转而对着简瑜狡黠一笑。
“简瑜？是么？”栾暮扬起顽皮的笑容。
挥舞着双手的简瑜猛然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心里一紧。
“栾暮，乖，听话，下来。”
“为什么？”他反问。
简瑜一噎，这需要理由吗？
“因为，我做了你爱吃的饭菜，我们要赶紧回家，不然菜就凉了。”简瑜这个理由是她灵机一动想到的，直觉告诉她，对付这种问题儿童，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对了，而且你那么小只站在上面其实也不能被所有人看到，你下来，我带你去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好不好？”
当简瑜前一句话出口，栾暮一愣，然后小嘴嘟囔了一句：“什么破理由！”
但当简瑜第二句话说出口，栾暮小朋友却没来由的心动了。
万人瞩目的焦点？他...咳咳，有点兴趣（其实是相当有兴趣）。
“你骗我！什么焦点，都是骗人的！”小栾暮尖叫。
“我发誓！”简瑜四指朝天，“我简瑜发誓，一定会让栾暮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但你首先要相信我。”
栾暮不说话了，他静静地看着简瑜，似乎想从她眼中发现说谎的痕迹。
简瑜就这样与他对视着，不发一言。
都说兽类在与你对视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试探你，试图威慑，如果你不想被它觉得弱势，那就要无所畏惧的迎上它的目光。
半晌，栾暮垂下眼睫。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好吧，在那儿等我。”他的语气里透露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顽劣和桀骜。
“你自己能....”简瑜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见栾暮顺着一边的长长彩绸滑了下来，他人小，身子轻，所以这对他来说很轻易。
“呼~你可吓死我了小宝贝儿！”简瑜连忙跑过去，一把扯过栾暮抱在怀里，她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了心绪。
原本想要一把推开她的栾暮却在她脱口而出那句“小宝贝儿”的时候，突然安分了下来。
他爸爸以前也喜欢这样叫他，可是爸爸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叫他了。连妈妈也不会，妈妈只会亲昵地称呼哥哥，而不是他，他永远都是被妈妈忽略的问题儿童。
“好啦好啦，刚刚有没有害怕？”简瑜笑着放开他，然后揉了揉他胖嘟嘟的小脸蛋儿，栾暮小小细细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很不喜欢她这个举动，但内心又莫名的对这个大姐姐有好感。
所以小栾暮最终没有反抗简瑜的亲密。
而简瑜此时此刻的内心：问题儿童不能一味说教训斥，得关爱！嗯，关爱。所以善良的简瑜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栾暮，要吃糖果吗？我这里还有一些零钱，糖果店应该还没有关门，走，我们去买一些。”
栾暮有点儿震惊，她竟然不怪他？自己刚刚那么出格的举动，要是换作母亲或者之前聘请的那些管家早就批评教育他了，可简瑜是怎么回事？
不过提到吃糖...不，不能这样就被她收买了。
于是小栾暮傲娇地别过头：“不要。”
“可我好想吃，你陪我去吧，好不好？”简瑜诱惑着他，顺便还摇了摇他的小胖手。
小栾暮半睁着眼，斜睨了她一眼，装模做样的思考了半分钟。
“行吧。”他扬了扬下巴，抽出手，然后环抱着小胳膊，率先走出游乐场。
那小大人的模样逗的简瑜十分想笑，又怕伤了他的自尊，所以一直忍着，脸都憋红了。
“你有推荐的糖果店吗？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简瑜和小栾暮站在了十字路口处，她真诚发问。
【作者题外话】：世界焦点是栾暮暮从小到大的愿望，和缺爱缺乏关注有关，至于海伦娜后文会揭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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