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结局篇
正在内室收拾衣物的杜茗听到两人的对话手一顿,轻咬着唇瓣,眼中的神情微微闪动。
一些人做过的恶事,或许时间会冲淡他手中的血迹,但同样让曾目睹这一切的人记忆犹新。
………
绮秀宫后殿,清一色的帘纱,清素干净,和一身浅色的柳诗翎完美融合在一起。
一名婢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到她身前,敛眉说道:“主子,汐贵妃刚刚派人来说,今日办赏竹宴,请你过去赴宴。”
柳诗翎理了理头上的簪子,神情平静起身:“走吧。”
“主子,那汐贵妃她……”婢女还想说什么,被柳诗翎淡淡瞥了一眼,把脱口而出的话咽回肚子。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弄人,主仆几人刚出门没多久,倾盆大雨席卷而来。
众人都未料到这大雨来得如此凶猛突然,也未备好挡雨的雨伞,只能狼狈穿过一条小巷躲在进在一座不知名的小阁楼里。
柳诗翎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才慢慢打量这阁楼,虽这四周都布满的灰尘,里面摆设却十分雅致。
“这是何处?”
“这……”跟在她身后一位稍稍年长的嬷嬷,神情有些迟疑。
“这里可是以前曾发生过什么,让嬷嬷有所顾忌?”柳诗翎一边说一边直径往前走,拿起案桌上布满厚厚灰尘的话本。
“这里可是以前曾发生过什么,让嬷嬷有所顾忌?”柳诗翎一边说一边直往前走,拿起案桌上布满灰尘的书籍,漫不经心间说出的话带几分清冷。
老嬷嬷谨慎的环视了一眼四周,又让后面的宫人退到门口,才走到柳诗翎身侧,小声说道:“主子有所不知,这做小阁楼是宫里的禁地。”
见老嬷嬷这副模样,柳诗翎微微蹙起眉:“嬷嬷此话怎讲?”
“老奴也是听以前老一辈的宫人讲的,这里曾是先皇最受宠爱的贵人住的地方。主子别看这里破烂不堪,以前那位贵人受先皇万千宠爱集一身,这里可谓是风光一时!”
“如若嬷嬷所说,这里既是那位太妃贵人曾住过的地方,也不该变成这等模样?”柳诗翎随意翻来手中的书籍,虽然字迹十分模糊却也不难看出上面簪花小指,十分工整秀美。
“这就关乎到当年发生一件大事了!”老嬷嬷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当年那位贵人一入宫,先皇就对她宠爱有加,独宠的时间超过后宫所有人,连现在的太后都要避其锋芒。那时那位贵人可是真真的万千宠爱集一身。”
“可……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一年,那位贵人红颜薄命,突然就暴毙了。其中先皇的举动更是让众人匪夷所思,先皇禁止任何人去调查,后面还把这阁楼封了,也不准任何在议论此人。”
“暴毙?”
“是的,一夜暴毙,那位贵人宫中的人,后面全被先皇处死了,当年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何事,除了先皇怕是无人知晓了。”
柳诗翎淡淡应了一声,宫中所谓的暴毙一般都是的不光彩,对外面宣称暴毙罢了。
想着放下手中的书册,指腹在案桌上摩挲了几许,还能隐约中感受到桌面上曾有人极力掩饰刻下的痕迹。
又往内室走了几步,带着雨腥味的冷风吹过屋内破旧帘子,里面一道挺拔的身影清楚出现在眼前。
发现外面谈论声停了,还有一道轻微的脚步声离自己越发接近,侯天扬无奈扶着额头,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四目相对,眼前的女人一身白色宫装,正一脸错愕的模样,但她眉目间透着一股独特清冷淡雅,让人不由失了心神。
外面雨声滴答滴答落下,空气中静默了几秒,倒是柳诗翎先反应过来,冷冷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后宫之中?”
侯天扬拱了拱手,歉意的说道:“在下是勇国公府的世子侯天扬,刚刚得皇后娘娘召见,出来时恰逢大雨,来这避雨吗,没曾想惊扰了娘娘,是在下的不是。”
柳诗翎听到勇国公世子时,眼底露出几抹不明的情绪,捏在手中的锦帕捋了捋,嘴角微扬。
大雨拍打着屋檐,清脆悦耳,两人隔的不远,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侯天扬眼帘动了动,看着眼前的女子,背在后背的手,慢慢握拳,心底某处一阵阵泛起涟漪。
或许在某时某刻,一眼万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
正月过去,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雪,慢慢变弱了许多。
贤王府里,何以倾临盆的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府内有宗和谨的人看着,一切都井然有序。
何以倾被两个贴身婢女搀扶着,在院子中走动,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淡,隐隐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因为临盆的日子越发接近,那种不安感就越加强烈。
锦缎见她一脸忧虑,心下颇有些不忍:“主子,殿下已经在路上了,一定能赶在主子你生产之前回来的。”
“但愿吧。”
“那奴婢扶你你回去,今日参汤主子还未用呢?”
何以倾有些不满嘟囔道:“那参汤甚苦,锦缎为何每日叮嘱一番呢?”
锦缎轻笑了一声:“这是殿下特意快马加鞭,叫奴婢好好看着主子。”
“到底谁是你主子?整天向着你家殿下……”
主仆两人都未注意到,跟在后面的杜茗藏在袖中的手动了动,双眸敛回眼中的情绪。
当夜,雷云密布,倾盆的大雨一涌而下,还未融化的雪,变成冰水,空气的冷意也发让人寒蝉。
昏暗的室内,何以倾冷得缩了缩肩膀,睫毛微微颤抖,整个人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
外面的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床上的何以倾打了一个冷颤。
晕乎的蜡烛把进来的人身影照得纤细修长,杜茗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女人,眼中露出几分歉意。
而后在窗帘周边抹了一点白色粉末,如果不认真看根本让人察觉不到一点痕迹。
一切弄好之后,杜茗走到门口又到了回来,在床边跪了一个响头“主子,奴婢也是逼不得已,要怪就怪你的祖父害得我们杜家家破人亡,奴婢身为杜家的嫡系子孙,必须为了杜家的未来……奴婢对不起,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来赎罪吧。”
捂着嘴中的梗咽,起身往外走,冷冽有冰冷。
冷风从窗户的小口吹进来,何以倾眼眸未曾睁开过,眼角的泪水慢慢滑入发间,不知是梦到什么还是听到了杜茗的话,慢慢梗咽起来。
这梗咽声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后,一切安静下来,床帘上的粉末随着冷风慢慢被何以倾吸入口鼻。
……
“主子用力!快出来!!”
产房里传出何以倾哭喊声,痛苦嘶鸣,即便曾生育过的嬷嬷们还有产婆都不经汗水直流。
“主子再坚持一下,小主子就快见到头了!”
“啊!”何以倾咬着布巾,脸上痛得扭曲,紧握着锦被的手,已经渗出血丝,面上汗水混着眼泪,滑入床间。
锦缎在一旁帮她擦拭着额间的汗水,一边焦急唤道:“主子!加油,小主子就要出来了!”
何以倾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有东西从自己肚中滑了出去,身上突然就好像轻了很多。
产婆抱起孩子裹好,满脸笑意对着何以倾说道:“恭喜侧妃,贺喜侧妃,是位小郡王!贤王殿下有后了!”
何以倾虚弱一笑,伸出手想抱一下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无力,而且还有一些东西在自己体中流失。
“不好了!侧妃大出血!”不知房中哪位产婆大喊了一声,屋内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而一直被人忽悠的杜茗悄悄从屋内出来,和屋外某位下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往自己屋内走。
“主子!主子!你快睁眼看看奴婢啊!!”
何以倾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意,朦胧间听到耳边有人惨叫声,还要哭泣声。
即使她很想睁开眼看一番,却发现连那点力气都没有了。
果然如那夜做的梦一样,连刚刚的痛感都是一模一样,这一世,她终究还是不能陪他走到最后。
……
此时城外,城中的大门缓缓打开,就有几人急冲冲闯了进来,他们速度之极,连他们身上衣物都还未看清,就已经走远。
宗和谨从马上一跃而下,一步都未停歇,快步往府中走,脸上阴沉的可怕。
“殿下,侧妃她……”狄武还未说完,身边的人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此时的熙和院,死气沉沉,隐隐还能听到哭声。
听到哭声的宗和谨放在身侧拳头紧紧握住,薄唇紧抿着。
那个平时见到自己笑颜娇俏的女人,已经没有候在门口等着他。那个冲上来就抱着他手臂娇娇软软撒娇的人,也没有迎上来。
那个笑着问他,喜欢她肚子中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女人,也不出声了。
宗和谨每往那个房子进一步,就好像有人在他身上插上一刀。
不过二十几步的距离,宗和谨整整走了一刻钟。
直走进屋内,看到床上那个躺着一动不动的女人,额间青筋微微凸起,如若床上那个人不是她该是多好啊!
就这样冷冷看着床上女人,慢慢说道:“蔻蔻,本殿回来了,你不睁开眼看看本殿吗?”
“你再不睁眼本殿,本殿就走,以后都不来了。”
“你再不看本殿,本殿就把你们何家灭族了。”
锦缎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殿下,主子她走了!”
她的话好像戳到宗和谨心里某根弦,甭然之间破碎了,“滚!你们这些废物都给本殿滚!”
“滚!都滚!”宗和谨面色阴沉的可怖,一脚踹在一旁的桌椅,桌椅猛然之间崩塌。
慢慢跪下来,握着床边女人冷冰冰的手,魔楞了一样挽求的说道:“蔻蔻,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可床上的女人还是一动不动,就想睡着了一样。
贴着她的手背,呢喃般说道:“蔻蔻……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在怪我回来晚了,是不是怪我没有陪你一起?你要是怪我,那你起来打我骂我,好不好?”
“蔻蔻……”
这一晚,京中有多少人难以入眠,又有多少人会开心的睡不着。
……
大炫王朝历经数百年,一直风平浪静,从未发生太大的战乱。
可这几年,连绵不断的内战逆反,可谓是民不聊生。
先是勇国公勾连柔然族人举兵,本已打到蜀地,被贤王殿下一月之内歼灭。
再到平时老老实实的煜王和汾阳王举兵,最后还是被贤王殿下一网打尽。
一时间贤王立下的功绩无人能及,战功赫赫,手段却狠辣之极,令人闻风丧胆。
勇国公府的人,柔然人还有煜王,听说死时面目全非,不经如此,还有人言明,说贤王对他们用了极刑,是为了当年难产而死的何侧妃报仇。
即便众人有意见,却谁也不敢言,因为元德帝病重,贤王即将登基为帝。
二十五年中旬,元德帝薨。
贤王登基为帝,改年号元贤,封膝下唯一的长子为太子,追尊太子生母为元后。
元贤帝在位期间一生战功赫赫,为大炫后世立下不韦只功,后宫嫔妃只有数十人,却未曾有一人怀过子嗣。他膝下只有元后还是他潜龙时生下唯一的太子,宗和秦。
元贤十一年,元政帝薨,听闻死前还紧紧抱着元后的骨灰而逝。
【作者题外话】:匆匆结局,抱歉!!!!非常抱歉!!、
番外看不看能不能写,要是能写的话,我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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