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马戏团表演的端倪
直播间的观众还没有见过会做九九乘法的狮子, 纷纷表示想看马戏团表演。安如故瞅着那张照片心念微动，给草莓兔的后台发去邀请，问她是否连麦。
草莓兔欣然接受,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马戏团，很想跟大家一起分享。
直播接通之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出现在屏幕中。
她笑着对手机镜头摆了摆手，随即将镜头转向露天广场：“我目前是在首都工作，怎么说呢，首都吃的玩的是真的多, 不过我手里的钱不多, 所以能玩的项目比较少, 听到朋友说这里有免费的马戏团表演，看之后我就立马收拾东西来了。”
“本来想着免费的可能不好看, 没想到这么好看！这些动物太有灵性了, 我怀疑他们上辈子是个人！”
她知道观众最想看的是马戏团的表演，所以并没有卖关子，直接将镜头对准露天广场上的高台。
刚刚的狮子表演已经结束了, 主持人走到台前。他梳着整齐的短发，头发油光水滑，一举一动非常拘谨，望着大家鞠了一躬, 用略微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接下来的节目是你们期待已久的算术题目，有请我们的嘉宾登场！”
他话音落下, 旁边的工作人员从车上拎出来很多动物。狮子, 猴子, 老虎, 大象……
他们被关在笼子里, 脖子上还带着铁质的镣铐，神情蔫巴巴的，好像精神不太好。
为首的狮子不愿意配合饲养员，得要饲养员用鞭子抽才肯一瘸一拐往前走。他抬头盯着饲养员，眼里闪过凶光，看到饲养员心惊肉跳。
饲养员咬了咬牙，又抽了狮子一鞭子：“你今晚还想不想吃饭了！”
狮子吃痛，从喉咙里溢出嗷呜声，这才往前走。
主持人拿着特制的卡片走到狮子面前，笑着说：“那接下来就让我们的狮子乐乐给我们表演一个九以内的加减乘除吧，我到时候出题，乐乐计算出结果之后，会叼起自认为正确的卡片。”
他让工作人员在乐乐面前放上许多卡片。
因为距离很远，直播间的观众只听见主持人说话，没有注意到饲养员的举动。一时间，直播间全在讨论狮子做九九乘法的可能性。
【我以为跳火圈的难度已经够高了，没想到还有做小孩子题目的，这年头马戏团也这么卷了吗？】
【世道艰难啊，现在开马戏团的日子也不好过，好多人都转行了，不研究出点儿新东西，怎么招揽客人？】
【呵呵，从来没听说过动物会填九九乘法的，这外来的马戏团还挺会搞营销的！我已经准备好录屏软件了，到时候第一个找出他们的马脚。】
直播间，无数人的目光盯紧露天广场的高台，只见主持人随意地说了一句话：“三乘六等于多少？”
那狮子听到主持人的话，耳朵动了动，很想不做这道题，但是余光瞥见其他的动物，最终还是站起身，一瘸一拐来到一张卡片面前，用爪子摁在上面。
主持人笑着将这张卡片拿起来，翻转之后对着人群，上面的大字特别显眼，赫然是十八。
直播间的观众和在场的观众一时间都懵了。
好家伙，这马戏团的狮子居然还真的会乘法？！
台下的观众将信将疑，冲着台上大喊：“不对，这不会是你们事先排练好的吧！别做这个题目了，我来说一个！”
主持人并没有一点慌乱，非常自信地说：“欢迎这位观众提问，狮子会尽全力去解答的。”
台下的观众见状喊道：“二乘九等于多少？”
狮子叼中了一张卡片，上面又写着十八。
观众想了一个比较刁钻的乘法问题：“零乘五等于多少？”
狮子重新叼起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大大的零。
这位提问的观众都惊呆了，忍不住说：“我的天啊，它的智商都快赶上我家的小孩了，它还有什么不会的？”
主持人笑着说道：“狮子目前会九九乘法，还会做鸡兔同笼问题。”
在场的人和直播间的观众：“？？？？”
好像是怕观众不信，所以主持人直接拿出了一张题板，让在场的观众出题。狮子解出来的答案和正确答案一模一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直播间的观众大开眼界。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我现在还不会鸡兔同笼呢，这狮子居然会……人不如狮啊！】
【快送它去上学吧，别耽误了孩子啊！】
【我认识这只狮子，去年高考的时候，它坐我前桌！】
【哈哈哈要不是知道它是狮子，我都怀疑它皮下是个人。】
不仅是直播间热闹，现场也特别火热，观众鼓手称赞，有的人将手都拍红了。
“牛逼！你们什么时候再来演出，我一定买票！”
“你们是白国哪个马戏团啊，我要发朋友圈，太厉害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表演。”
这场位于露天广场的马戏表演是不收钱的，不过在所有节目结束之后，有人拿着收钱的盆在人群中晃悠。观众看得特别愉快，也不吝啬于给点赏钱。收钱的器皿中被叮叮当当地放了很多硬币和纸币。
主持人拿着话筒，落落大方地介绍马戏团的名字：“我们是白果最大的马戏团野泽马戏团，这次是来贵国做巡回演出的，接下来还有三场演出，办完之后我们就会回国了。”
众人拿出手机搜索野泽马戏团。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原来这个马戏团不仅是白国第一，而且还是全球前五。为了拓宽全球市场，他们派出很多小队前往知名城市巡演。这次来首都的队伍正是其中的一个小队。
一场马戏结束，在场的观众纷纷觉得意犹未尽，向那些具有灵性的动物投以不舍的目光。
这时，一个人群边缘的中年妇女面露惆怅，冲着自己的老公说道，“我好喜欢这个狮子乐乐呀，要是能天天见就好了。”
丈夫听到她的话，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察觉到她的言外之意，唉声叹气道：“反正已经报案了，一切等警方的消息。”
他们的孩子一个月之前于放学之后失踪了。这些天他们茶饭不思，睡都睡不好。今天听到附近有场马戏表演，他生拉硬拽将老婆喊出来散散心，再这么压抑下去，估计他们都要崩溃了。
老婆一开始的面色不是很好，不过再看到狮子乐乐表演之后喜笑颜开。不停说小狮子聪明，又说小狮子很像乐乐。
中年妇女像是下定了决心，有些高兴地说道：“这个马戏团还有三场演出，我要多看看这个乐乐。”
老公见这狮子能让老婆变得高兴，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答应下来：“你喜欢就好，到时候我们天天看，它要是走了我们就去国外看。”
“国外不行，我们还要找乐乐呢。”
“嗯。”
精彩绝伦的马戏表演让观众直呼大饱眼福。和安如故连线的草莓兔收回目光，觉得津津有味，像是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看向屏幕中的主播，含着笑意说道：“主播，我说这个表演好看，没错吧？！”
等到看清面前的场景，草莓兔愣了愣，主播居然一直低头拿着手机，好像在跟什么人发短信。
草莓兔忍不住说道：“主播，你不会没看这个表演吧？”
直播间的观众是次要的，她最想分享的对象是主播。搞了半天，主播一眼没看节目，让她很失望啊。
“我看了。”安如故收回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中的马戏团高台以及那些眼神机灵的动物。
草莓兔兴致勃勃：“那主播你觉得这个表演好看吗？喜不喜欢这个狮子？听说他们马戏团做得很大，有官网，到时候可以在官网打赏这只狮子，让它吃更好的饲料。”
现在很多马戏团包括动物园都采用这样的方式，一方面可以减轻成本，一方面能让客人有互动感，增加客户黏性。
然而这时，安如故却摇头说道：“它又不是真正的动物，吃什么饲料？”
草莓兔：“？？？”
直播间的观众：“？？？”
草莓兔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满脸呆滞，张大嘴巴说道：“主播你啥意思啊？这狮子不是动物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人吧！”
“没错，他就是人。”
草莓兔：“？？？？”
难道这只狮子是皮套演员？
她抬头看向露天广场的高台，那只名叫乐乐的狮子，走起路来和正常的狮子别无二致。身上的皮囊也非常真实，没有任何僵硬的感觉，怎么可能是皮套？
她脑门上挂着大大的问号：“不对呀，不是皮套啊，怎么可能是人呢？”
安如故看着屏幕中的动物，目光锐利似剑：“造畜之术。”
“这种巫术在江北一带很少见，不过在黄河以南倒是常有的。”
“聊斋志异中记载过一个故事，一个人来到旅店休息，跟伙计说，出去一趟，让他们不要给驴水喝。天气太热了，那些驴被晒得暴躁不安，旅馆的人没忍住，给他们喂了一些水。结果那只驴在地上直打滚，尘土飞扬之间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旅馆的人这才得知她是中了这个巫师的法术，从人变成了驴。”
“人中了这种巫术之后会变成动物，而且这种法术到底是邪术，所以寿命大大降低。很多人活不过一年。”
明明是大白天，众人却被她的话说得心底一凉。
因为有了安如故的话，他们再看台上那些动物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太机灵了，机灵到不像是动物，更像是人！
【我靠，这天下还有这么可怕的巫术，吓死我了！】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我听说以前采生折割，那些人贩子故意把小孩的腿打断，然后让他上街乞讨，因为这样能赚更多的钱。这造畜之术更恐怖，这些人的心是连接着黑洞吧？太恐怖了！】
【全球知名的马戏团居然做这种勾当，我已经报警了，不用谢！虽然祸害的不是本国人，但也很恶心！】
【我就说我连鸡兔同笼都不会，狮子怎么可能会？这狮子皮下的人绝对是初中学历起步！】
【等等，我发现了盲点，主持人刚刚跟这些动物交流，好像用的是我们国家的语言……】
直播间的很多人报了警，其实安如故刚刚拿着手机，给特管局发去了信息。
安如故收到回信之后放松下来，掐算半晌说道：“这里面有不少动物是我们国家的人，每一场巡演之后附近都有几个观众失踪。”
直播间的观众闻言立刻拿出手机搜索新闻。
【他们之前在海城演出，隔天有人失踪的消息就上了报纸，但是大家都没想到是马戏团的人做的。】
【这马戏团的观众真是个高危职业！】
【草莓兔快逃，头也不回地逃！】
【从看猴戏的人变成台上的猴子……】
【天哪，拒绝动物表演，从我做起！】
草莓兔被吓得差点连手机都握不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血色尽消：“我靠？！”
她这个看猴的人差点变成了台上被看的猴子？还要被逼着做乘法和鸡兔同笼？
她刚刚看表演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害怕。
她下意识拔腿就跑。因为在场的人很多，所以马戏团的工作人员没有注意。
她跑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想到那群正被困住的动物，悲从中来，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那可怎么办？你能不能救救他们？他们好可怜啊！”
作者有话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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