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十二颗星星(二更)
自从喻白上周对他莫名其妙变得态度冷淡后, 姬容煜发现,喻白似乎有点抵触他的接触。
所有人中,姬容煜只会对喻白主动亲近。
明明, 姬容煜本该是个拥有洁癖, 不喜欢与陌生人有太多接触的人。
也许是因为喻白身上总有着淡淡的、好闻的清新柠檬香, 又或许是喻白不经常锻炼,所以他身上的肉碰上去软软的, 手感特别好。
因此, 姬容煜特别喜欢对喻白做出搂搂抱抱这种的肢体接触。
姬容煜不觉得这样的接触有什么不妥, 因为大街小巷,有肢体接触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
姬容煜喜欢时不时地碰碰喻白,喻白以前也没有拒绝, 所以姬容煜认为喻白应该并不讨厌他的接触。
然而,最近姬容煜每次手都还没碰到喻白,喻白便会错开他的手掌接触。
一次两次, 姬容煜以为喻白是因为机缘巧合,躲过了他的接触。
可是这都整整一周了,喻白几乎次次躲过他的接触, 姬容煜就算再傻, 也能察觉得到不对劲了。
从前的他可以随时去喻白的家,他可以经常碰碰、或是抱抱喻白, 他每次找喻白聊天,喻白都会充满耐心地、几乎在第一时间回复他。
可现在, 他要见喻白, 需要提前和喻白打报告。
他给喻白发讯息, 喻白也经常不回复他。
更让姬容煜难以忍受的是, 喻白居然在他的面前, 亲昵地主动碰了其他人的肩!
没错,这个其他人指的就是云鹤。
姬容煜记得,云鹤这小子是喻白新招来的厨师,专门协助喻白的。
喻白和云鹤相处还不到一个月,云鹤怎么可能超越得了他在喻白的心里地位!
所以,当姬容煜看到喻白的手贴在云鹤的肩上时,他快要眼红到滴血了!
喻白这几天都没有主动碰他,反而主动碰了云鹤的肩!
姬容煜上周去了喻白家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新买的积木,又去了喻白的家中——贿赂喻白家的小崽子,打探打探喻白这些天都遇到了什么事。
只是,星星却对他说,喻白这几天一直都忙着开店,店内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或对喻白图谋不轨的人。
并且,姬容煜还再三确认过,云鹤和喻白只是普普通通的员工与老板之间的关系。当然,因为云鹤厨艺好,做事聪明,喻白在所有的员工中,会格外喜欢云鹤一点,却并没有越界。
姬容煜只能勉强将喻白对他的突然冷淡,归因于他们这些天忙于工作,不常联系彼此,他们间的友情淡了些。
所以……为什么,喻白和云鹤不过是“普通的”老板与员工间的关系,喻白对待云鹤,比对待自己亲昵?!
接下来,一直到“银河小吃店”关了门。
姬容煜不吵不闹,他一双狭长的凤眸死死地盯着喻白和云鹤。
用陈璟的总结来说,就是深闺怨妇般的眼神。
十分有眼力见的陈璟,在和喻白简单地聊了两句、打了声招呼后,便迫不及待地抱着电脑包,朝着店外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总不能留在这,当老板的出气筒吧。
今天的星星,也是自己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午睡的。他睡醒后,又看了一会儿早教视频。
等星星看到平板左下角的时间,到了店内通常打烊的时间后,他穿好衣服和鞋子,又理了理睡乱的床后,才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以前姬容煜隔三差五便会来一趟喻白的家,所以看到姬容煜时,星星见怪不怪。
“爸爸!”
星星一边用软乎乎的小奶音叫着喻白,一边伸着短短的、肉乎乎的小胳膊去抱喻白。
喻白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将星星抱了起来。
“爸爸,我今天在平板上,学了好多好多内容哦!”
喻白:“说来听听?”
“我学会了好多字,比如高、矮、胖、瘦!虽然它们长得很复杂,但是我全都记住啦!我还学会了好多英语单词,嗯……”
星星圆溜溜的眼睛,朝着四周望了一圈,他指着装着桃花酒酿的透明色玻璃罐子。
“花花的英文单词叫做flower!好多花花叫做flowers!爸爸,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聪明?”
星星骄傲地抬起小脑袋,他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在等待喻白的夸奖。
怀揣着这么一只q萌的崽儿,又有谁会不心动呢?
喻白对着星星如同豆腐般软嫩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
“我的星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小朋友!”
喻白亲得有点用力,星星的小脸蛋肉一颤一颤的,很快泛起了红。
可是,早教视频里的老师姐姐说,像他这样的、被父母亲出来的脸蛋红印子,是家长给崽崽们的爱的盖章!
星星胖嘟嘟的小爪爪轻轻碰了碰喻白留下的“爱的盖章”,他两只圆圆的眼睛,都快笑得只剩下两道缝了。
好开心呀!他也要在爸爸的脸上盖一个章!
星星这么想着,他抱着着喻白,朝着喻白的脸上也猛亲一口。
虽然星星用力地亲喻白,可他力气有限,就算再用力,星星软软的小嘴巴也很难在喻白的脸颊上留下任何的印记。
星星看着喻白完好无损的脸颊,他有点不高兴地撅起嘴巴。
好生气!爸爸的脸上竟然没有他“爱的印章”!
被儿崽主动亲亲,喻白开心且满足,他的眉梢上都写满了甜蜜。
然而一旁的姬容煜,心情却不怎么美妙。
他眼睁睁地看着喻白和云鹤、小崽子或是其他原本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关系越来越好。而他和喻白之间的关系,却只能原地踏步,甚至隐隐有倒退的迹象……
姬容煜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迫切地想找到缘由。
“喻白,今天晚上方便吗?”
喻白离开点前,姬容煜横刀直入。
喻白:“怎么了?”
姬容煜:“我想去你家吃饭,可以吗?”
——
金毛犬虽然大只,但是它性格温顺,有时会有点活泼,格外地讨人喜欢。
姬容煜的性格,在喻白眼中就像是一只大型的金毛犬,时而温顺粘人,时而活泼可爱。
然而,如果一只亟待主人摸毛的金毛犬,没能及时地获得主人的爱的摸毛,再温顺的狗狗也会发脾气。
从喻白他们离店后,姬容煜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他不会主动靠近喻白,而是一直跟在喻白的身后。
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
喻白每每回头看姬容煜时,姬容煜都低垂着头,默不吱声地看着脚下的路,似乎没有注意到喻白向他投来的视线。
三人一路回到了家,趁着星星去卫生间洗手时,喻白问姬容煜。
“你……心情不好吗?”
从上周,喻白对他表现出明显的距离感开始,姬容煜的心情再也没有好过。
“没有。”姬容煜抬头,露出了一抹笑,“我去洗手了。”
星星正好从洗手间走出,姬容煜又立刻闪进了洗手间。
“爸爸,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星星的声音响起。
喻白收起看向姬容煜时,流露出的担忧目光。
他笑着对星星道:“让我想想……我们今天有三个人,那就多做一点……”
三月中,j市的天气变幻莫测。
上周,j市的天气还冷得需要穿羽绒服,可到了这周由寒转暖,天气热得只需要穿薄薄一件春衣就够了。
喻白原以为这周的j市天气会越变越暖,可他却忘了,身处于南方城市的j市,三月多雨。
喻白三人刚吃完晚饭,窗外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夜深了。
喻白:“下雨了,你没带伞?”
星星在卫生间洗漱换衣服,姬容煜站在客厅的窗边,喻白站在他的身后。
夜间朦朦胧胧的小雨,仿若将世间的景色都披上了一层薄纱。
姬容煜:“嗯。”
喻白:“那我给你拿一把吧,我家正好有很多伞。”
片刻,喻白将一把伞递到姬容煜的面前。
姬容煜垂着眼帘,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伞,没有接过。
“上次的下雨天。”姬容煜低声,“你没有给我伞。”
那一次的下雨天,喻白让姬容煜在他家暂住了一夜。
姬容煜看着喻白:“今天你要给我伞吗?”
喻白握紧手中的伞,他低头看伞,没有抬头看姬容煜。
姬容煜问:“今天不能和上次的下雨天……一样吗?”
喻白:“上一次,你没带钥匙。”
一声极轻的叹气声,从喻白的耳畔一闪而过。
姬容煜抬起手,他抓住了喻白手中的伞。
只是,喻白手中的折叠伞个头小了些,姬容煜抓住伞时,他的大手似是无意般地地,握住了喻白的手。
点滴的熟悉体温,悄悄顺着喻白的肌肤,缓缓上攀。
喻白身体微僵一瞬。
就那一瞬,姬容煜的双臂熟练地圈住了喻白。
这个动作,他做过许多次了。
喻白一动。
“我知道,你又要推我了。”
姬容煜的声音,略带着几分委屈。
喻白停住了抵在姬容煜胸膛的双手。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姬容煜道,“喻白,我有做错什么吗?”
“你什么都没做错。我也不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可是。”姬容煜像是一只大熊,他将喻白圈得更紧了,“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要保持距离呢?”
“因为……”
喻白一顿。
“你总是这样,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来。”
姬容煜的一手搭在喻白的肩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抵住了喻白的下巴。
两人双目对视。
姬容煜那双狭长的眸中,酝酿着的情感太炽热滚烫。
喻白下意识侧头,避开了姬容煜的视线。
“爸爸!我已经洗好脸脸和牙牙、换好睡衣啦!”
三角口离喻白和星星的家,对于成年人而言算近,星星的小短腿却走不了这么远的路。
所以,每次回家时,喻白都会牵着星星的小手,让星星自己走前半段路,然后再抱着星星走后半段路。
今天的星星,走的路稍微长了些。现在还没到星星往常睡觉的时间,他已经开始犯困了。
看着星星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染上倦意,喻白立刻抱起星星:“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睡觉。”
喻白抱着星星回到卧室睡觉,等他哄好星星后出来时,却发现姬容煜仍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离开。
喻白问:“你还不回家吗?现在时间不早了。”
“嗯,的确时间不早了。”姬容煜双手交叠搭在沙发靠背上,他的下巴抵在手臂上,看着喻白。
“我晚饭好像没吃饱。”姬容煜道,“你应该不会让你家的客人吃不饱饭吧?”
喻白眯眼:“所以呢?”
姬容煜眨眨眼:“我能在你家吃个夜宵,顺便住一晚上吗?”
喻白还没说话,姬容煜又道:“晚上下雨天气变凉,我没有带外套,还没吃饱饭……被风这么一吹,你说我是不是容易生病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当然没有在威胁你。”姬容煜双手抓住喻白的手腕,他将喻白的手掌摊开,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只是……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生病吗?”
姬容煜脸型偏瘦,棱角分明,可他的脸触碰起来时,带给喻白的感觉,却和星星一样柔软且温暖。
喻白,到底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而且,姬容煜都说到这份上了,喻白也不能拒绝。
喻白将留给姬容煜的那套睡衣,丢到了姬容煜的身上。
“赶紧换上。”喻白道,“我去给你弄夜宵。”
姬容煜:“夜宵吃什么都可以吗?”
喻白的杏眸眯成半圆形,“嗖嗖”地朝着姬容煜飞小刀。
姬容煜眨眨眼:“我吃剩菜就可以了。”
“晚饭不都被你和星星抢光了吗?哪儿还有剩菜。”喻白道,“我随便给你做点,你将就着吃。但是不准剩,知道吗?”
“知道知道。”姬容煜笑容特别地灿烂,“你给我做的什么我都吃。”
“给你下毒药你也吃?”
“我吃我吃!但是……你舍得给我下毒药吗?”
“油腔滑调。”
喻白走进厨房,做起了夜宵。
他真不知道姬容煜的胃是怎么长的。姬容煜每次来他家时,食量都是喻白的两倍。
今天,姬容煜如同往常和星星抢饭菜吃,他们仨把喻白准备的四人份晚餐,吃了个精光。
可是姬容煜现在竟然说,自己又饿了。
难不成姬容煜和牛一样,有四个胃吗?
喻白摇摇头。
晚上,不宜吃太过容易饱腹的小吃。
喻白给姬容煜弄了点台式小烤肠、蛋挞和一点坚果当做夜宵。
姬容煜:“你也一起吃吧。”
喻白:“我的胃口可没你大。”
姬容煜指了指那盘坚果:“你可以吃坚果吧?我们可以边吃边聊天。”
喻白还没来得坐下,姬容煜又道。
“喻白。”
“怎么了?”
“我馋你家的酒了。”
喻白:……
“上次过年的时候,你只给我喝了一小口你酿的酒。我根本尝不出那酒到底是个什么味儿,只觉得它好喝。但等我还没喝过瘾,那瓶酒就被我们喝完了……”
喻白:“你好烦。”
姬容煜:“我也觉得我挺烦的。所以,你告诉我你的酒放在哪儿?我去拿吧。”
“这个点,你确定要喝酒?”喻白皱眉。
姬容煜:“其实我有些睡不着。刚在你家洗了个澡,越洗越精神了……酒是助眠的。喝了酒就会犯困,我也能早点睡觉……”
“酒在我家橱柜下面放着。你拿一坛就够了,我们两人喝不到两坛。”
喻白闲来无事时,在做酒酿的过程中,也酿了好些酒。只是喻白平日里不常喝酒,他也没有什么能和自己一起喝酒的朋友。
与其把酒放在家里白白浪费,倒不如和姬容煜喝掉一小坛。
姬容煜抱来了一小坛酒,他立刻将自己和喻白面前的小酒杯斟满。
姬容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这酒……是梅子味的。酒味清冽,梅子甘甜不散,真好喝。”
喻白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哪有像你这么小口小口喝酒的?本来一杯就没多少酒,你不全喝完?”
“酒喝得太快,容易醉。”喻白道,“你怎么今天突然有兴趣,要和我一起喝酒了?”
姬容煜笑:“你把这杯酒全都喝掉,我就告诉你。”
一杯酒而已。
不常喝酒的喻白也不常酿酒,所以喻白目前只会酿低度数的酒。
因为他两辈子都尝试过酿高度数的酒,基本上都没成功。
喻白将杯中的梅子酒喝完:“你说吧。”
姬容煜:“因为……酒后吐真言。”
也许是喝了酒,紧绷的精神会随着酒精变得放松。
喻白笑:“你当这酒是吐真剂呢?”
“是不是吐真剂我不知道,但是……”姬容煜道,“我想你喝了酒后,也许会对我更诚实一点。”
“诚实?我哪儿对你不诚实了?”喻白抿了一小口酒。
“你哪里都对我不诚实。”姬容煜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我保持距离呢?”
喻白:……
喻白没说话,他抿着酒。
梅子酒入口香甜,果味胜于酒味,不知不觉,他又将一杯酒喝完了。
姬容煜将喻白杯中的酒满上。
“你看,你就是不回答。”姬容煜道,“这是什么很难开口的事吗?”
两杯酒下肚,将喻白的胃温得暖洋洋的,酒精带给人的放松,很容易让人将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
喻白道:“你上周,出差?”
姬容煜:“对,怎么了?”
喻白:“但上周六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听到了……”
姬容煜眼一眯:“你听到了什么?”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喻白上周六听到的东西,也许就是他与喻白之间产生隔阂的原因。
喻白又抿了一口酒:“我听见你的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叫你‘容煜’。”
女人?什么女人?
上周六,姬容煜在京城,临时被他妈忽悠去酒店参加相亲。
他和喻白接电话的时候,有女的喊他的名字吗?
一周过去,当时发生时的许多细节,姬容煜都有些记不太清了。
也许是酒店里的人太多,喻白听岔了吧?
姬容煜笑着打趣:“所以你吃醋了?”
喻白瞪了一眼姬容煜。
喻白那一双沁着水色与醉意的墨眸,在这一刹那,似是有万种风情。
客厅内的灯开得比较暗,昏黄的灯光将喻白白瓷般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惹人的黄晕。
喝了酒的缘故,喻白脸颊处又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粉意。
“我才没有吃醋。你过年的时候说过,你的家里人要给你介绍相亲对象。所以我想,她可能是你的女朋友,你应该多花点心思在你的女朋友身上……”
喻白扯了扯身上穿着的薄睡衣,他的指尖拧开了睡衣最顶端的两粒纽扣。
浅蓝色睡衣下,喻□□致的肩颈与锁骨若隐若现。
喻白漾着莹莹光泽的粉色唇瓣一张一合:“有点热……”
此时此刻,喻白像是一只漂亮的醉酒娃娃,全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热气让喻白的舌与喉变得干涩,喻白给自己倒了一杯梅子酒,一饮而尽。
酒水缓和了他喉间的干涩。
现在似乎好多了。
只是喻白没有察觉到,他的大脑已变得越发混沌。
“喻白,我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
听到喻白一五一十地将心里话全都说出,姬容煜这才明白,喻白竟然误会他有女朋友,误会了整整一个星期!
因为他有女朋友,喻白就要和他保持距离?
如果他以后和其他人结婚,喻白岂不是要像一只兔子,钻进他的兔子洞里躲起来,让姬容煜再也找不到他了?
姬容煜听到喻白的回答,既生气又无奈。
他生气喻白不够理解他,认为他是一个有了媳妇就会忘了朋友的人。
可姬容煜又无奈。
因为他就算生气,他能对喻白怎么样呢?他能把喻白吊起来打一顿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呀……”
姬容煜伸出一根手指,他想点点喻白的太阳穴。
姬容煜恨不得撬开喻白的脑袋瓜,将自己的真心诚意一股脑地塞到喻白的脑袋里,让喻白这辈子都不会怀疑他对他的感情。
只是,当姬容煜的指尖还没来得及碰到喻白的太阳穴时,喻白的头微微一晃。
这梅子酒的度数,比喻白预料中的高。
喻白不常喝酒,所以他的酒量不好。
仅是两三杯梅子酒,喻白竟然已有了八分的醉意。
他的头昏昏沉沉的,又感觉身体飘飘的,喻白的大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喻白身体慢慢地朝着姬容煜的方向倒去。
姬容煜的指尖,停在半空。
“小心。”
姬容煜还没来得及收起指尖,他的指尖已触碰到了喻白的唇瓣。
喻白的唇齿之间,混合着果香与酒香。
一呼一吸,让姬容煜的指尖,也染上了薄薄的醉红。
姬容煜呼吸停滞,他看着喻白的醉颜,狭长的凤眸不由自主地睁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喻白喝醉了的、让人摆布的模样。
姬容煜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动得比之前任意一个时刻,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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