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深意
当柳玉莲听小侄子柳清云说要做好表面, 可不就是如此么，小孩子还能为所欲为一点，大人的世界就复杂一些了。
“是, 你以后可能变成你讨厌的样子。”柳玉莲轻笑。
“不讨厌。”柳清云摇头, “那都是为了生活。”
“去你祖母那边，去看看你妹妹。”柳玉莲没让柳清云继续待在这儿。
“妹妹可能又在吃糕点。”柳清云发现自己的妹妹很喜欢吃，妹妹都要胖成球了。
“她还小, 多吃点。”柳玉莲道，“你也该多吃点, 读书也很辛苦。”
“嗯，姑姑，那我先过去。”柳清云便先行走了。
等苏秋雅来时，便没有看到柳清云。
苏秋雅早就知道大房这些人住的宅子好，当她亲眼看到, 还是会不大舒服。其他几房住的都没有那么好, 大房这边的宅子比不上京城的，在当地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小妹。”苏秋雅不能说大房不该住这么好的屋子，她深呼吸，告诉自己，这都是柳玉莲研究出培养液才收获的。
培养液又不是其他几房研究出来的，还是在分家之后研究出来的，这些东西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人啊, 就是如此。
当看到别人好了，难免就会内心酸涩。苏秋雅就是这样，好在她没有想着来争夺大房这些东西。她知道二房当初带头怂恿其他几房分家，不让人记恨就不错了，还想分东西？想屁吃么。
“我今儿过来, 就是想着买西瓜。”苏秋雅道，“店里要做一些小炒，有人想吃一两片西瓜。说是那些大酒楼就有送西瓜的，我就想着也买一点。”
“可以。”柳玉莲不可能阻止苏秋雅买西瓜，“要买多少？其实你们可以直接去瓜田，不管是谁家的，到达一定的数量都有送。”
“要买多少个才送？”苏秋雅担心柳玉莲说的太多。
“你若是这一段时间隔三差五就买。”柳玉莲道，“或者每天都买几个，庄子那边的人就会送。”
柳玉莲想自家庄子的人的普五态度还是极好的，“如此一来，你们也不用担心西瓜在路上碰坏了。送到你们那儿的必定是好的，坏的，他们会直接拿走。”
碰坏的，还能吃的西瓜，庄子里的人就可以拿去分了。庄子里的人也不敢随意把西瓜磕碰坏了，要是随意磕碰坏西瓜，私底下眛下西瓜，那要被赶出庄子。
“一天，先来两个吧。”苏秋雅盘算着，“你们种的西瓜大，我先瞧瞧一天能用多少个，要是需要更多，那再增加，这价格……”
“就跟那些酒楼的一样。”柳玉莲道，“你们也可以去打听打听。”
“……”苏秋雅原本想着柳玉莲会不会说便宜一点的价格，没想到还是跟那些酒楼一样，“有没有差一点的西瓜？”
草莓不是还有长相不好的次品么，那么西瓜是不是也有次品？
柳玉莲多看了苏秋雅一眼，次品也是有的，就是长得没有那么大，没有那么好吃的。那样的西瓜不多，柳玉莲就是把那些西瓜送给村长，再让府里的下人们能吃一点。
大多数西瓜还是长得很大，没有那么小，也没有太多难看的。
“没有。”柳玉莲道，“你们可以去瓜田里瞧瞧，真有个别小的，那也是给那些干活的人吃。”
柳玉莲不吝啬，干活的人不少，偶尔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也能努力干活。
“要说直接送你们两个西瓜，那还是可以的。”柳玉莲道，“多的就没有了。”
柳玉莲想到后世，家里曾经种西瓜，那些西瓜长得非常好。家里又没有卖西瓜，西瓜又多，就有亲戚来扛西瓜去吃，总是一麻袋一麻袋地扛走。
古代的西瓜比后世的西瓜珍贵多了，古代很少有那么多水果。
“这样吧，一会儿让人给你送两个去。”柳玉莲道。
柳玉莲没有想着多赚苏秋雅什么钱，苏秋雅这个人就是喜欢去算。不是说苏秋雅这样不好，而是苏秋雅喜欢说亲兄弟明算账，这话本来没有错，奈何苏秋雅太过计较。
有时候，亲兄弟要明算账，有时候有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去算。
柳玉莲看原著的时候，就觉得苏秋雅有些薄凉。很多种田文小说都喜欢写分家，写小姑子极品，写婆婆极品，人无完人，人总是有一些缺点。
他们这些读者看小说的时候还好，毕竟还能从主角身上看到爽感，没有被人吸血。可在古代一个大宗族下，稍微拉一把，人家就能起来的，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二房当初连试一试都没有，哪怕二房再等一两个月分家，那也不一样。
“以后，有什么需要，庄子上卖的，就直接去找庄子上的人。”柳玉莲道，“我平时不一定就多管的，怎么定价，那边的人也会说。”
“好。”苏秋雅就觉得脸火辣辣地疼，明明柳玉莲没有说过多难听的话，就只是陈述事实。她就觉得有些受不住，想着柳玉莲没有对二房特殊对待，反而让二房跟其他人一样，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苏秋雅在外开铺子做生意，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她不这么觉得。就是面对大房会这样，可能是因为大房原本要跌落低估，结果大房又起来了吧。
苏秋雅就觉得心里堵着，柳玉莲都说送几个西瓜，自己又不能说其他的。人家把脸面都做好了，自己总不能去撕开。
难受，苏秋雅的内心太过难受。
当柳母过来时，正巧看到苏秋雅离开。
“她怎么来了？”柳母惊奇，她刚刚就听孙子说苏秋雅来了。
“她想买西瓜，说是送给客人的。”柳玉莲道，“我就跟她说去瓜田里买，她买的多的话。要是买的少，她也可以去铺子里买啊。”
柳玉莲就不知道苏秋雅来找自己做什么，怎么，以为自己会便宜卖西瓜么。就算便宜，那也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苏秋雅那样的人差那么几文钱么。
苏秋雅不差那么几文钱，柳玉莲心里清楚。在原著里就有写苏秋雅是一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还有就是苏秋雅喜欢在一些时候和稀泥，还不想别人家记恨他们。
柳玉莲认为苏秋雅应当是怕大房记恨二房提议分家，苏秋雅才找个理由来。一次两次，慢慢地，大房就不跟二房多计较。
要知道二房来大房买东西也算是有些低声下气的，大房的人能不给二房的人面子就不给。大房在这一个过程中也算是发泄了内心的不满，可以说苏秋雅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
“她挺厉害的。”柳玉莲都能想到的事情，柳母就更能想道，“他们过得如何都好，我们又不去为难他们。”
柳母早就想好了，没有必要过多为难几房。要是过多为难他们，怕柳父会不高兴。
如今，柳父对大房心怀愧疚，认为那些庶子不好。要是大房过分打压其他几房，可能就让柳父有不同的看法，也许柳父会认为大房太过分，认为其他几房的日子已经不好过，大房何必呢。
虽然说这样的事情是小概率事情，但是柳母还是注意。其他几房的人来时，柳母也是看柳父的态度。柳父要让他们来，那么柳母就让他们进来。
“你在这一方面上，还真不如她。”柳母道。
“不如就不如呗。”柳玉莲没有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厉害。
“隔壁院子给你收拾出来了。”柳母道，“你要是要折腾什么羊毛的，就在隔壁院子折腾，也省得在你自己住的院子弄那些东西。”
这一处宅子是大不少，有几个院子在。他们一家人就这么几口人，住得也舒服。
柳母想着京城的侯府，就等他们回去后再住。
“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摆了一地，也不怕有人来瞧见。”柳母道，“别人还当你不爱干净。”
“又没有几个人来。”柳玉莲挽着柳母的手，“您就安心吧，等他们知道我用羊毛做什么之后，他们一定会觉得羊毛是一个好东西。就是富贵人家不一定用羊毛就是了，但是寻常一点的人家用羊毛，那是极好的。”
不是每一个人家都能用什么狐皮貂皮的，柳玉莲就是打算把羊毛普遍化。
以后，也就有更多人去养羊，养羊的人也没有必要觉得赚不了几个钱。
“你就喜欢瞎折腾。”柳玉莲道，“这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么，正好折腾一下。等我江郎才尽的时候，就折腾不出什么来了。”
柳玉莲想着空间里还是有一些东西，她也还知道一些东西。只不过那些东西又不是无限的，柳玉莲当然不可能天天都跑去研究那些东西。
只不过是因为柳玉莲恢复前世的记忆，便想着多做一些事情。
北方的游牧民族要是知道他们的羊毛能多卖一些钱，能换多一点的粮食，或许他们就不会总想着南下。
后世，有一个说法，有人说那些草原上的人穷，人家说：为了读书，卖了一头牛，家里还有几十头。
然后，有学生就沉默了，倒是是谁穷呢。
古代的那些人穷，主要是养的不多，动物的医疗技术也不强，各方面原因综合在一起。
柳玉莲没有那么伟大的目标，没有想着带着所有人共同富裕。她那么做，也是为了自家能过更好一点，也就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让一些人也过得更好一点。
“再弄些羊奶、牛奶，我给你们做奶茶。”柳玉莲轻笑，“这些东西也补身体。”
羊奶和牛奶腥味重，很少有人去喝这些东西。
柳玉莲心想也得把这些东西开发出来，那么更多人知道这些东西的好。那些养牛养羊的人也就能更赚，日子也好过一些，没有人喜欢背井离乡。
“说起这个，二房那边似乎有弄。”柳母就是听人说了那么一嘴，“他们做了羊奶酒。”
苏秋雅喜欢研究美食，还想着把便宜的弄西研究出来卖，那就能赚更多的。只要那些东西本身没有多大的问题，她再把东西做好，那就能降低成本。
“二房的人确实很懂得做生意。”柳母道。
“我不懂啊。”柳玉莲吐舌头。
“你做什么生意，就是种一些瓜果卖。”柳母真不觉得女儿多么会做生意，“还有之前的棉花，都说物依稀为贵，你才卖多少钱啊。”
“……”柳玉莲选择闭嘴。
“不过你那样做未必就好。”柳母道，“庄子上能有产出，够你嚼用，也就可以。等你以后出嫁，也不必多忧心那些。”
女儿到底是算治好了何锡辰的腿，成国公府的人到时候必定不会多为难柳玉莲。
京城，莫家大姑娘和成国公府的嫡长子定下了婚约，惊呆了不少人。
有的人就想成国公府的嫡长子的腿都好了，成国公府怎么不给何锡辰定下更好的人家，就定下一个从四品将军的女儿。成国公府就不怕长媳压不住后面的弟媳妇吗？
有人问成国公府的老夫人，问何锡辰的腿脚到底怎么好的。
“多亏了荣宁县主。”老夫人对柳玉莲的态度早就发生了变化，她现在是一点都不嫌弃柳玉莲，还想着好在家里没有错过这么一个人，“她兄长原本就伤了腿，他们一到西北，又被其他几房逼着分家。荣宁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得承担一切……”
在老夫人的诉说之下，很多人都知道荣宁县主是一个好妹妹，为了兄长的腿研究各种药草，这才研究出了让兄长腿好的药膏。
“说来也是巧，当初，我还想着他们家都那样了，干脆就让孙子跟她解除婚约得了。元哥儿不愿意，扔下我们就跑到西北从军去了。”老夫人不怕别人笑话她，反正不少人都知道她原本打算让何锡元和柳玉莲解除婚约。
成国公府的老夫人也算是一个厉害的主，寻常人哪里可能把过去的黑历史巴拉出来。老夫人就敢，她就想着柳玉莲那么厉害，务必让何锡元把握住。
老夫人知道有些人原先就想让家里的姑娘嫁给何锡元，指不定还想让什么亲戚给何锡元当妾。
当然，这不是最为重要的。最为重要的是京城里有不少人得知柳玉莲研究出培养液，才让柳家重新恢复爵位。难保没有人盼着何锡元和柳玉莲解除婚约，那些人就去景宁侯府提亲。
呵呵，这些人就别想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老夫人故意那么说，也是想让安心人知道何锡元和柳玉莲之间的感情好，别人休想拆散他们。
听到了么，我孙儿跟荣宁县主就是天生一对，你们拆散不了。
成国公夫人：……
成国公夫人嫁进成国公府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自家婆婆是个势利的人，就没有想到自家婆婆还能不要脸到这一个地步。
成国公夫人忽然明白死去的公公为什么娶老夫人了，这么能耐的一个人，几千人之中也不见得有一个。
“你也是，有空寄点东西过去。”老夫人还转头跟成国公夫人道，“我瞧着你这个儿子，怕就是要这么一个妻子，了你也别瞎琢磨其他的。”
成国公夫人：啊喂，我真没有想过要给元哥儿纳妾啊。
成国公夫人只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对了，她果然干不过婆婆。
老夫人：来啊，拼一拼，看看你们谁家儿子有我孙子这么厉害，我家孙子还深情。
莫大姑娘还没有嫁进成国公府就听人说何锡元和荣宁县主青梅竹马，这两个人为了在一起，经历重重磨难，何锡元弃文从武，荣宁县主治愈何锡辰，这才获得成国公府的认可。
我的天……这是何等的感天动地……
其实莫大姑娘也就是听到一点，就那么几件事情。她可以确定的是成国公府确实很喜欢荣宁县主，她嫁进成国公府之后，怕是也要跟着其他人一起捧着荣宁县主。
“听到外面的话了？”莫夫人来看女儿，她怕女儿身份低，怕女儿嫁到成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
何锡辰的一母同胞的弟弟的未婚妻是荣宁县主，侯府的嫡女，而莫大姑娘就只是从四品将军的女儿。
“他们说的也没错。”莫大姑娘道，她知道那些人说她嫁过去之后，长媳不如弟妹啥的，“多亏了荣宁县主，何大公子的腿才能好，世子之位也是大公子的，那就等于是女儿的儿子的。”
莫大姑娘想要是荣宁县主真的想要好东西，那么荣宁县主就没有必要帮助治愈何锡辰。
“荣宁县主的品性应该是极好的。”莫大姑娘才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她又不是没有脑子。
“你清楚就好。”莫夫人听到女儿的话之后，颇为欣慰，她就担心女儿眼红那些人都宠着荣宁县主，“以后，你们迟早也要分家，他们分出去，又能分到多少东西呢。”
“嗯，要是世子之位落到他们手里，他们能分更多。”莫大姑娘明白这点，“女儿哪里可能被他们三言两语就挑拨了，指不定还有人等着成国公府跟我退亲，他们家的女儿就能顶上。”
“为娘没有白教你。”莫夫人道。
“娘就放心吧。”莫大姑娘道，“女儿很感谢荣宁县主，他们对她好也是应当的。女儿也算是占了便宜的，以后也对她好些就是。”
莫大姑娘想自己又不傻，自己曾经那么努力想要研究出合适的药物让何锡辰的腿好起来，她都没有成功。可见这里面的难度有多么大，而荣宁县主成功了。
荣宁县主给了何锡辰新的未来，莫大姑娘想荣宁县主也就是她的恩人。
西北，柳家大房收到了成国公府送来的两大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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