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观众席上的主角
“冯.拜伦伯爵大人,哈劳斯国王陛下欢迎您的到来。”
帕拉汶的城堡外,王室管家朗博瓦看到一身华丽礼服,带着随侍的拜伦,立刻走上前迎接这位今日的主角,鞠躬行礼没有一丝怠慢。
“向我们唯一的王致以最高的敬意,先生,能得到陛下的邀请是我的荣幸。”已经在礼仪方面练习过不知多少次的拜伦也进行还礼,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请随我来吧,大人,陛下命令我为您领路。”朗博瓦说完,亲自为拜伦引路。作为王室的总管,朗博瓦的地位很高,他本人亲自接待拜伦,毫无疑问这是一项殊荣。
“陛下还是看重您的,大人,请不必为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操心,今天您是全场的主角。”法提斯在拜伦旁边小声对拜伦这样说道。当拜伦在苏诺获得伯爵头衔时,他很快就赶到了,所以他知晓自己这位领主对之前那事的不满,自然得劝说一番,免得他和国王之间的矛盾激化。
“是啊,今天我是戏台上的男主角,怎么也得有些面子。”拜伦的嘴角翘了起来,昂起了头,跟着朗博瓦进入了城堡之中。
帕拉汶这个名字自古有之,但根据拜伦的了解如今的帕拉汶的历史并不久,古代的帕拉汶其实在苏诺一带,但是随着经济中心向海港移动而政治中心也发生了转移,哈劳斯国王一家也正是得益于此。所以在拜伦看到的建筑大多没有那么古老,城堡修缮得当也没有老化,壮丽且考虑了舒适性,虽然终归不如完全为居住而建的豪宅那么舒服,但好歹比那些压抑的老时代堡垒要强。拜伦这回心情还不错,也有了些闲情雅致欣赏城堡内的景观,并且打算以后给阿米拉堡的城堡也适当装修一下。
他们进入瓮城,穿过城堡的院落,士兵们推开大门,拜伦等人也进入其中,只要再往前走一段穿过长廊进了大厅,就能抵达这次宴会的中心,国王招待宾客的会客厅。此时,拜伦已经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要么是帕拉汶当地的贵族,和国王都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要么是和拜伦认识的男爵领主,他们边走边聊,往给低级贵族的设立的偏厅走。之前拜伦要是见到他们,都得互相客套一番,有时遇见不对付的还会被讽刺几句,不过现在他们都老实多了,朝他行礼并称呼他为伯爵大人,让他心里舒适了不少。
可就在前面要拐弯进入正厅的大门时,朗博瓦突然停下了脚步,拜伦有些疑惑的继续往前走,以为是对方只能送到这里,可是一名把守正门的军士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拦下了他。
“抱歉,大人,您不能进去。”军士低着头说道。
“你不认识我吧,我是冯.拜伦伯爵,王国新晋的领主,是国王陛下邀请我来的,你的意思是我需要请帖之类的东西吗?”拜伦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国王的宴会确实会发请帖,但门口的士兵可不会挨个检查,毕竟伯爵级别的领主就那么些,他们必须记住,并且礼貌为贵宾开门。如果有不请自来的,他们肯定不会走到这里才被发现,在城门护城河外的时候就应该通报国王了。这么拦下一位伯爵,实在太失礼了。
“我当然知道,尊贵的大人,我见过您,记得您的容貌和声音。可是国王陛下的命令,他需要您去执行另一个任务,所以不能进去。”军士谦卑的回答道。
“任务?国王陛下对我有何指示?”对方这么一说,拜伦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来解释,大人。”朗博瓦走到拜伦旁边解释道:“这次宴会上将会有二十五位男爵和三十名广受尊敬的骑士参加,比以往五年内任何一场的宴会参加的都要多,偏厅都快坐不下了,国王希望有一名受尊敬的伯爵能主持偏厅的宴会,经过慎重考虑之后他决定将这项荣誉授予您,大人。”
“原谅我插句话,先生,我记得没有过这种先例,以往不都是男爵和骑士之中最受尊敬的那位(最有钱有势的或谁都不得罪的)主持偏厅宴会吗?”这回,连法提斯都有些忍不住了,站出来问了一句。而这时,艾雷恩才明白过来,维基亚和斯瓦迪亚的文化习惯相差很大,他刚才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
“以往确实如此,法提斯阁下,你那受人尊敬的父亲曾经不也在偏厅主持过宴会吗?他一直都将此视为他的荣耀。”
“我父亲以此为荣,先生,但他毕竟是一名苏诺骑士,而不是阿米拉堡伯爵。”
“荣誉无身份之差,哪怕是一个肮脏的农民,也有权利争取自己的荣誉,不是吗?”
“我不懂斯瓦迪亚的贵族传统,管家先生,但按照我们的习俗,高级贵族去低级贵族的房间用餐是可以的,但他最终还是要返回与他身份相当的地方和合适的人一起用餐。如果这次宴会是因他举行的话,那更需要他在场。我想问一下,南方的传统又是怎样呢?”法提斯因为出身问题不太好进行问话,所以艾雷恩也站了出来,委婉的问了一个拜伦需要问但又不太方便直接开口的问题,以便知道国王是让他去主持仪式还是把他丢进偏厅。
“拜伦大人当然可以自行出入两厅,伯爵们都非常欢迎我们的英雄,但前提是要等到偏厅的宴会结束之后,大人履行完国王赋予他的职责之后。”朗博瓦用一种平静但又带着一丝傲慢的方式回答道。
只要对斯瓦迪亚贵族宴会有所了解的话,那就会知道在宴会上偏厅的大部分食物来自正厅挑剩下的,加上人员多情况复杂,所以偏厅的宴会总是会比正厅宴会要晚结束。虽然这个管家说的很好听,可是等白了主持完偏厅的宴会,正厅早就散席了!
法提斯和艾雷恩还想再说些什么,马蒂尔德虽然对斯瓦迪亚传统语言掌握很差,但也看得出形势,能弄清状况,几步就走到了法提斯他们的前面,眼神凌厉的好像要杀了这个管家一样。对于诺德人来说,自己效忠对象受辱同样也是自己受辱,他们可不会一直忍耐下去。
“我明白了,朗博瓦,那请你领路吧,别让偏厅的客人们等太久。”
拜伦昂起头,挺直身姿,眼神朝下对朗博瓦说道:“我很乐意执行国王的命令,也希望正厅的各位能享受这次盛宴,如果他们酒醉之后想不起这场宴会因何而起的话,欢迎他们到偏厅来找我。”
“当然,大人,请随我来。”
朗博瓦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他显然听懂了拜伦的讽刺,那股气势也被削去了大半。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腆着脸为拜伦等人领路,并且亲手替他推开了偏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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