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忧心忡忡的卡缅斯基
进驻但泽城后的第二天，安德鲁就在旺达姆第九军的指挥部里，接受了贝特朗上校的当面汇报，参与的还有德鲁奥上尉。
需要说明的，上述俩人都进入了联合舰队司令官特斯特拟定的立功者名单。再过不久，等到安德鲁以法军最高统帅的名义，签署了那份晋升令之后，贝特朗将如愿以偿的擢升为陆军准将，而德鲁奥会连升两级为中校。
对于但泽湾海战的结果，安德鲁还是非常满意的。这场精心策划的波罗的海海战，已经将俄国远征舰队彻底打趴下。
尤其是那艘花费了法兰西共和国至少两干万法郎，而且是前后耗时约3、4年的时间，动员了上干名各专业领域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以及近万名有经验的技师和工匠，期间也经历了无数挫折与磨难，最终才制造出来的“共和国号”披甲战列舰，没有辜负安德鲁的期待，出道即是辉煌，能够以一挑六，而且还做到了大获全胜。
只是当安德鲁听完贝特朗和德鲁奥二人，对于舰队指挥官特斯特的战术安排后，心中略有微词。
那是特斯特居然凭借“共和国号”的船坚炮利，装甲坚固，与俄国6艘战列舰，玩起了硬碰硬的对抗。在穿越者看来，这根本就毫无战术可言，感觉一下子回到数百年前的中世纪大乱战。
就在安德鲁心中考虑，是否要写信提醒特斯特不要盲目迷信披甲舰时，即将晋升陆军准将的贝特朗留意到最高统帅表情的异样，随即解释说：
“事实上，特斯特司令官一直在几套作战方案中做遴选，各有利弊，最终促使他下定决心的，除了交战时的天气，洋流与风向外，更多是他从军情局转发而来的一则情报中，捕捉到俄舰队司令官谢尼亚文的作战特点。
谢尼亚文习惯于效仿他的前任乌沙科夫，喜好集中己方的主力战舰全力攻击敌方舰队的旗舰。据此，特斯特将军随即采取了这种有针对的海军战术。从而保证了对17艘俄国舰队一个不漏的围歼。”
至始至终，与特斯特将军接触更多的德鲁奥，却没有主动发表意见，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扮演一个忠诚的聆听者。
安德鲁看似不经意的望了德鲁奥一眼，随即收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没错，身为“懂王”的穿越者的确不懂海战，所以战术层面的相关事宜，还是交给前方的指挥官制定与执行。
至于来自高层的各种“微操”，应该仅限于战略目标、舰船研制、武器装备，还有后勤保障等方面。
在结束会晤前，安德鲁宣布对贝特朗的最新任命，他不久将会立刻赶往意大利，担当法国海外军团的工兵指挥官，以及西奈半岛总督。
这项请求是法国海外军团司令官拿破仑主动提出来的，在他麾下，步兵、骑兵、炮兵的高级将领人才济济，但缺乏优秀的工兵司令官。随即，安德鲁推荐了贝特朗准将担当这一职务。
长期以来，贝特朗就对于来自东方的事物显得很是着迷，为此他还自学了土耳其语与阿拉伯语，甚至还有北印度语。
在走出司令部的时候，与兴高采烈的贝特朗将军不同，即将晋升中校的德鲁奥却显得有点沮丧。
很快，贝特朗转过身，用力拥抱了德鲁奥，对着他说道：“我可以提前恭喜你了，我的朋友！是的，你不必惊讶，因为你刚刚通过了安德鲁执政官的最终考验。嗯，没错，他最不喜欢身边的人随便插嘴。所以，等到后天的晋升仪式结束后，你就将得到数十万官兵人人羡慕的一个职务，成为法军最高统帅的军事副官。”
自从安德鲁的上一任军事副官蒙布伦上校，跟随拉萨勒进入骑兵部队后，安德鲁身边军事副官的位置就一直空缺。
最初时候，从圣彼得堡回来的科兰古侯爵，不仅成为统帅部副官侍从室的负责人，还担当了执政官卫队的指挥官，也兼任了安德鲁的专职副官。
不过，专职军事副官的军衔，通常是限定在少校至上校之间，然而科兰古的军衔为少将，加之后者事务过于繁忙，因此安德鲁不得不考虑新的副官人选。
似乎是顾及总参谋长的面子，那是之前贝尔蒂埃提出的几任副官人选，都被安德鲁否决了，所以这一次，执政官决定在参谋部里挑选一名专职副官，不仅如此，此人要对海战应该也有所涉及。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无权无势，且老实巴交的德鲁奥上尉，随即成为了总参谋部和海军部的重点培养对象，两个军事部门首次联合起来，共同反击陆军部对最高统帅副官人选的垄断。
对此，作为当事人的德鲁奥，他自然不知道高层之间的暗中博弈，但贝特朗却非常清楚，因为安德鲁给予这位工兵将军的另一项秘密任务，就是考核德鲁奥上尉在“共和国号”上的表现。
……
在安德鲁进驻但泽的前一天，也就是10月19日，这位法军最高统帅已经致电马塞纳，要求这位指挥波兰方面军的法军司令官，一改今年6月以来，重重围困柯尼斯堡的态势，重新发动对普鲁士境内，最后一座抵抗之城的大规模炮击。
与此同时，困守于柯尼斯堡的俄国元帅卡缅斯基，还有麾下2万俄军，以及普鲁士亲王路德维希的2万普鲁士残军，变成了瓮中之鳖，沦为马塞纳与波兰方面军即将摘取的胜利果实。
傍晚时分，眉头紧皱的卡缅斯基元帅，心情沉重的正站在柯尼斯堡西侧棱堡的顶部。
这位俄国陆军元帅手举着单筒望远镜，不停的眺望封锁了维斯图拉潟湖出海口的法普联合舰队。此刻的他多么希望不知所踪的谢尼亚文舰队能忽然杀回来，驱赶那些该死的法普联合舰队。
然而，幻想毕竟只是幻想。
在看到对方舰队居然有11艘战舰，而困守在维斯图拉潟湖俄国军舰仅有2艘时，这位俄国陆军元帅心中不由得大骂起来。
“该死的谢尼亚文，你葬送的不仅仅是你个人，还有整个波罗的海舰队，以及2万俄国远征军的最终命运！”
在开战之前，偏向保守的卡缅斯基元帅曾劝阻过那位“年轻的”海军舰队指挥官，希望谢尼亚文不要主动寻求与法普联合舰队作战，而是收缩兵力于柯尼斯堡，确保俄国远征军的海上通道的安全。
期间，谢尼亚文表示自己会认真考虑陆军元帅的建议，但事实上，海军中将却将卡缅斯基的这番劝告，纯粹当作了一个屁。
如今好了，17艘战舰，尤其是8艘风帆战列舰一个都没回到柯尼斯堡，反倒是一度被俄国人视为弱鸡的法普联合舰队，居然封锁了俄国远征军的海上退路。
不仅如此，在数小时前，一直对柯尼斯堡围而不打的法国-军队，突然大举压上，还大规模炮击了城市外围众多防御阵地。
仅仅两个小时不到，路德维希亲王麾下的1万普鲁士军队就放弃了抵抗，一半选择待在原地，可耻的向法国人投降；而另一半裹挟着他们的军官，逃回了柯尼斯堡，将大部分外围防线拱手让给了法国人。
尤其是东面，波罗的海南岸波列斯克，向南延伸到因斯特鲁奇河畔的索尔达托沃一线防御阵地的丢失，意味着法国人时隔4个月之后，再度截断了柯尼斯堡，与俄属立陶宛总督区的水陆联络。
等到法普联合舰队封锁了维斯图拉潟湖之后，整个柯尼斯堡，还有待在要塞里面的2万俄国士兵，以及剩下的1万多普鲁士残兵，将彻底孤立无援。
卡缅斯基根本不用怀疑，那位叫本尼格森的立陶宛总督，来自德意志（汉诺威）的胆小鬼，是一定不会主动越过涅曼河，向法军发动进攻，继而打通维尔纽斯与柯尼斯堡的交通线。
事实上，本尼格森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一边贪婪的在立陶宛总督区，征收各种名目繁多的税赋，并不停的向圣彼得堡与沙皇保罗一世请求援军。
至于援军，短时间是不会有的，这是军事枢密院已经告知的事实。依照苏沃洛夫元帅的建议，是必须等到法军在冬季越过涅曼河，正式向俄国宣战之后，才会将聚集在圣彼得堡一带的10多万俄国-军队南调到爱沙尼亚的东面，与法国主导的欧洲联军进行交战。
显然，苏沃洛夫元帅希望借助寒冷的冬将军，以及长达上干俄里的糟糕透顶的补给道路，不断削弱法欧联军的作战实力。
等到明年2、3月间，数十万敌军筋疲力尽，缺少军需粮秣，挨冻受饿，导致军心涣散之际，苏沃洛夫元帅将指挥15万俄军，给予欧洲联军最为致命的一击，继而打破法军天下无敌的神话。
只是计划跟不上变化，由于谢尼亚文海军中将的冲动，导致整个俄国远征舰队差不多损失殆尽，波罗的海，里加湾，甚至是芬兰湾的制海权都已经掌握到法国人的手中。
因为有了波罗的海的制海权，法国人绝对不会选择在冬季越过涅曼河了，而是等到明年开春之后。
那是法军可以调运海军舰队，还有大量的商船，沿着波罗的海东岸，以及里加湾与芬兰湾，完成沿途法军的军需补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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