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章 鹿鸣宴上的黄子澄!
翌日一早,朱怀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便出门了。
吏部尚书詹徽的鹿鸣宴设在雨花别苑。
朱怀并不是娇贵的人,没有选择坐软轿,骑着蓝玉千里之外送来的汗血宝马,很快抵达雨花别苑。
刚将马匹交给下人,便遇到黄子澄也踏步而来,他身旁还有个学士,是齐泰。
见到朱怀,黄子澄不免蹙眉,道:“这里不是你这个商贾该来之地,速速离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朱怀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尽量对所有人都保持温良谦和的姿态,但这并不意味在对方不待见自己的时候,自己还要舔着脸迎好别人。朱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黄子澄,道:“为什么不是我该来之地?”
黄子澄冷笑道:“你可知道,这是谁家的宅子这是百官之首吏部尚书詹徽詹大人的宅院!”朱怀点头。
黄子澄继续道:“那你又可知道,今天这里在举办些什么?新科举人聚会之鹿鸣宴,接待占城国使臣之国宴。”“你一个商贾,这两项事,有哪个和你沾边?速速离去,莫僭越规矩!”朱怀淡淡的道:“你当我想来是詹大人请我来的。”“胡说八道!”
黄子澄拂袖,“汝商贾果真乃奸诈欺骗之辈,满嘴没一句实话,实乃国之蛀虫,前些日子,寿州危扼,便是汝等屑小制造出来的,如今又妄图期满于老夫,若不是老夫睿智,岂不受汝之骗邪!”
黄子澄冷笑不止,简直是笑话!你一个商贾,居然能恬不知耻说是受詹徽詹大人邀请,简直是在侮辱老夫智商!
詹大人是什么身份吏部尚书,文官之首!会请你一个区区商贾可笑!朱怀从怀中掏出请帖,给黄子澄道:“黄大人不妨看看。”“哈哈!”
黄子澄仰天长啸,接过请帖,看也不看,直接撕了。“汝速速离去,莫污翰林清贵之地!”
朱怀点头:“噢,希望大人不要到时候再亲自请我过来,告辞。”朱怀耸耸肩,又去牵了马匹,自顾自走了。
望着朱怀离去的背影,齐泰有些不解:“黄兄,汝平日沉着冷静,今日焉何这般愤怒~~?”齐泰觉得,对方既然已经到这儿了,还言之凿凿的将请帖都掏出来了,看一看也无妨嘛。
黄子澄这么做,确实有失士大夫节操。
万一,真是詹大人邀请的,这到时候你黄子澄怎么下台?
黄子澄咬牙道:“此商贾不是好人,谎话连篇,不可相信,好了,你我进去吧,今日不仅要接待举子们,还要迎接番国使臣,走吧。”齐泰点头:“好。”
每岁仲秋……试已,长吏以、乡饮酒礼,会属僚,设宾主,陈俎肉,备管弦,牲用少牢,歌《鹿鸣》之诗。
鹿鸣宴从唐朝时候就有了,一直沿袭到今,代表着君王对于人才的重视,也算是整个科举过程的一部分。
詹徽是吏部尚书,这次鹿鸣宴,是他牵头举办,但他是不出面的。
他是当朝正二品大吏,别说这只是乡试举人,就算会试的进士,这些学生也没资格让正二品封建大吏出来接见他们。
所以负责接待举人和主持接待使臣之事,詹徽是交给翰林院侍读黄子澄和齐泰二人。
三进的宅院内,最里宅,往往是代表了主家尊贵之地,鹿鸣宴在二进院子举办,詹徽则在三进宅院设宴,单独邀请朱怀。
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一来是感谢一番朱怀为寿州黎民百姓立下的滔天大功,二来自然也是有巴结讨好朱怀的意思在。
当然,这事儿,他是知会过老爷子的,不然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结交皇孙。
老爷子那边的意思是让小子看看眼见,看看外邦使臣,詹徽得知老爷子的意思之后,不知激动成啥样。
昨晚他连夜就让管事去朱府等朱怀,今天又一大早亲自过来布置三进宅院的设施和饭菜,甚至还将自己最喜爱的字画携带了几副准备赠送给朱怀。
除此之外,他还叮嘱过别苑所有下人,对朱怀一定不能有一丝丝怠慢和不恭敬。
别苑的所有下人,甚至是詹徽的贴身管事都震惊不已。
詹大人身份尊贵,当初也是跟着朱元璋一起做过红巾军书记官的,可以说詹徽是陪着朱元璋打下大明帝国的!
就是这种显赫的人物,居然对一个不知名小郎君郑重如此。
这种礼仪和待遇,说是宴请皇子皇孙都不为过了啊!
詹徽在三进宅院等了很久,看时间,朱怀也应该到了啊,可不知为何,现在一个人影都无。
他早就通知过外院的门子,一旦看到朱怀,一定要最快速度前来通知自己,好让自己亲自去迎接。沉思片刻,詹徽对管事道:“都这个点了,你去看看,为什么朱怀还没到”管事点头:“好的老爷。”
等管事离去,詹徽就在思索,老爷子现在将小大爷给晾在外面,是出于什么样子的目的
在小大爷朱雄焕薨后那段时间,老爷子可是把所有溺爱都给了朱允炆。
本来詹徽还不怎么担心,毕竟他是太子一脉,只要朱标登基,自己依旧身份显赫,恩荫后代。
可朱标死后,詹徽就开始慌了。
老爷子之前就对朱允炆宠佞有加,那么太子死后,会不会将位置交给朱允炆如果老爷子真做出这种决定,那蓝玉等人势必是活不了的。
詹徽做官很谨慎,虽然他和蓝玉等人勾肩搭背,可愣是没人发现过他的存在,直到蓝玉被诛杀时,詹徽才暴漏,最后被作为同党,一起被朱元璋诛杀了。
所以这段时间,詹徽一直处于惊慌失措的煎熬之中。
但现在不同了,小大爷还活着,老爷子又如此看重小大爷,如果现在和小大爷攀好关系,若他日小大爷登基,自己依旧稳如泰山。
“,友哎。”
詹徽揉了揉肿胀的额头,“老爷子究竟在想什么,小大爷一直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啊!不给他拉到皇宫树正储嫡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啊!”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管事匆忙而来,脸色有些难看。詹徽不解:“怎么了?”
管事额头冷汗涔涔道:“朱……朱郎君来过啦。”詹徽起身:“老夫去迎接。”
管事赶紧道:“又……又被黄学士给赶走了。”黄子澄?
他疯啦
詹徽蹙眉:“本官不是给朱怀请帖了吗黄子澄这也敢赶人?他看不懂请帖上的字”詹徽在(李好的)请帖上的用语不可谓不恭敬,黄子澄这都敢视而不见?
管事战战兢兢的道:“黄学士……他没看请帖啊,直接给撕了。”
詹徽顿时板起脸,脸色阴沉可怕,猛地拍着石桌,厉声道:“他黄子澄疯了怎么就将请柬撕了为何就不细细看一看,真是……不知所谓麦。”“你!去将黄子澄给本官叫过来!”
二进院子,各新科举人已经陆陆续续赶来,见到黄子澄和齐泰,无不恭敬叫一声夫子。
黄子澄捋须,正在居高临下给这些新进举人训话,让他们好生努力,不可骄傲,明年还有进士科,期望他们能蟾宫折桂,顺利进入翰林院云云。恰在这时,管事走来:“黄学士,我家大人要见您。”
黄子澄捋须,笑容和煦,故意抬高声调道:“是詹尚书吗下官这便过去。”这话,又是引来一众举人羡艳。
吏部尚书是何等地位居然主动召见黄子澄,学子们怎能不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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