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
霍恩慢条斯理地吃过午饭, 擦了擦嘴，轻描淡写地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奥尔德斯。
魔镜奥尔德斯的镜面上出现一个个用鲜血书写的文字：‘康斯坦丁被抓了。’
霍恩问：“那十三个孩子呢？”
魔镜：‘已经被光明教廷救出来送到光明教廷在兰利城的大教堂内。’
霍恩看见魔镜上的文字，没有再继续提问而是推开门, 正想叫侍者来帮忙收拾东西, 他都还来得及开口, 侍者就已经迎了上来。
这名男性侍者对他行了一个抚胸礼, 恭敬地问道：“卢希文先生, 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
霍恩发现每次他需要找服务员的时候，打开门总能第一时间找到人，真是奇了怪了。
霍恩怔了几秒, 然后说道：“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餐盘。”
“好的，先生。”侍者说。
霍恩退回房间，给侍者让出一条道来，当侍者离开前，他随手掏出一枚金币作为小费，看见侍者眼中闪过的精光, 霍恩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他每次一打开门, 随手一招就能招来侍者，搞了半天还是金钱的魅力。
侍者细心地将桌面擦拭干净, 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将房间门关上。
霍恩坐在房间内柔软的沙发上, 双腿随意地岔开, 背靠着椅背，神色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手中动作动了动，再次召唤出一个火球, 火球的大小比起此前明显大了一圈。
看书，看着看着，一阵困意袭来。
很快房间内就响起霍恩平稳的呼吸声。
光影窗户框架切割成六个长方形格子，投影在房间的地面上，给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暖橘色，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
将不死神教的地下教堂捣毁。
兰利城光明分教堂的主教老者比尔博姆心情十分的不错，在剿灭不死神教之后，回到教廷立即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庆功宴。
比尔博姆举起手中的红葡萄酒，对从光明圣国专门赶来的红衣主教辛普森说道：“这一次如果不是辛普森冕下您专程赶来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辛普森微笑着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比尔博姆能勘察到不死神教的地下教堂，你做得很好，我会将你做的事情禀报给大主教的。”
比尔博姆摇摇头道：“是那位雷芬先生告诉我的，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辛普森的目光和比尔博姆交汇，他喝了一口葡萄酒，道：“幸运也是实力的一种。”
两人吃过饭，辛普森离开，比尔博姆心情愉快地轻哼着调子。
可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
他终于可以轻松了。
辛普森冕下说得对，幸运也是实力的一种。
如果不是遇见雷芬先生，恐怕等兰利城出事的时候，他才会知道这消息，说不定还会降职，可现在他大概率会被升职！
“雷芬先生……雷芬先生，你怎么来了？”
比尔博姆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老主教露出一个微笑问道。
“我想举报几个人……”
比尔博姆听见这句话，顿时两边的嘴角上扬，这是多么美妙动听的话语啊。
比尔博姆看向面前人的眼神越发的慈爱起来。
教堂餐厅内，正收拾东西的教廷小修女歪着头看向睡得正熟的主教大人，不知道主教大人梦见什么了？竟然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个很美好的梦吧？
小修女想到这里，忽的发现睡梦中的老人原本扬起的嘴角垮了下来，在睡梦中呓语：“我不知道……不知道……”
老者的梦中一团黑雾正紧紧缠绕着他，将老者的梦境翻了一遍，黑雾发现老者确实对”雷芬”了解有限，这才离开老者的梦境。
那团黑雾游离，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中走过。
梦中的世界。
黑雾在半空中游离。
梦中的世界是此时此刻所有在做梦的人共同构建的世界，梦的世界中一栋房屋坍塌消失，那是因为有人醒了，梦中世界对应的场景也就此消失。
黑雾再次离开一个无聊的梦境，飘回到梦中天空，忽然整个黑雾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祂发现一座极为诡异的建筑……
那栋建筑高得不可思议，有好几十米高，建筑的表面是纯白色的。
这是什么地方？
黑雾不可避免地被这栋神奇的建筑给吸引了过去。
黑雾想要飞进去，可是祂刚刚到门口，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看见祂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黑雾觉得好笑，无论多么神奇的梦境，人类都一样畏惧祂的存在，毕竟祂可是掌握着不死的神灵。
可惜这位不死之神还没来得及得意，下一秒身穿白衣的人冲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红红绿绿的瓶子对着它喷。
嘶啦。
嘶啦。
嗅到空气中白雾的味道，祂……不太好。
“哪里来这么多蚊子？”
“快用杀虫剂！喷它！别让它们进医院！把门关上，关上！”
祂听见这些穿着白衣服的家伙说道。
这白雾是什么？
眼看着死了一地的蚊子，在黑雾中间的不死之神……整个蚊子都不好了！
梦奇幻而诡异，可祂从没见过谁的梦里面有这种奇怪的铁罐装着的白雾，重要的是这白雾一喷，蚊子掉地上，脚抖两下，整个蚊子就没了。
还能不能好了？！
试了好几次后，除了死一地的蚊子，祂连大门都没能走进去。
不死之神……
或者说是不死之蚊最终想了个办法混了进去。
医院中多了一个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古怪病人。
祂可算走进来了，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古怪的梦境。
进入白色建筑中，嗅到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
不死之神整个蚊子都不太舒服，这地方……怎么会这么奇怪，味道也怪怪的，让蚊子感到窒息的那种……
祂正想到这里，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哥哥，你玩cosplay呢？”一小孩仰着头拽着祂衣角，问祂道。
不死之神：“啥？”
那小孩笑吟吟说道：“我说，你是在cosplay吗？”
不死之神：“不是……”
那小孩手一动，祂的衣服被掀开，黑雾聚集而成的人形被人发现的瞬间，白色的杀虫剂直接把祂整个蚊子喷死过去。
被杀虫剂喷出梦境的不死之神整个蚊子都不好了，气得想杀人。
那小孩，为什么那么没礼貌？！
霍恩并不知道自己的梦境让不死之神见识到了蓝星部分家庭特产——熊孩子。
再次进入梦中世界，混入医院，不死之神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祂主动远离了小孩。
可是那小孩跑到了祂的面前，说着和刚才同样的话，伸手就要掀开祂的衣服，祂决定先动手，直接将小孩推倒在地……
接着下一秒，一个惊乍乍的声音响起，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冲到祂面前，伸手就要扯祂头发，虽然祂没有头发——
“你怎么打孩子？他还这么小？不管他做了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
戴在头上的兜帽被撕扯下来。
黑雾的身体被看得很清楚。
杀虫剂来得很及时。
祂走得很安详……不，应该是离开梦境的速度很快。
祂不是很懂！
那老太婆没发现是那小孩先动手的吗？
不死之神——得到蓝星特产熊家长+1。
再次进入梦境，这位不死神教的永生之主终于学聪明了，祂这次选择了现代服装——白大褂！
这个人的梦对蚊子的恶意也太大了！
医院的白炽灯的光打在霍恩的眼睛上，将霍恩吵醒。
“你啊，就知道工作！你还是个医生，都没发现自己低血糖？搞得自己晕过去！”耳畔传来一个熟悉又絮絮叨叨的声音。
霍恩睁开眼睛，床头母亲正坐在旁边，一只手拿着苹果，一只手拿着小刀，正在削苹果。
“发什么呆啊？”母亲郑秀手心轻拍在他脑袋上，将手里削好的苹果塞到他的手中。
她拍得很轻，没有任何实感。
霍恩怔了几秒，眼眶湿润，“没、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到你……想你。”
“你啊，照顾好自己，我和你爸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郑秀，“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还要我和你爸担心你，你毕业说自己要进公立医院，想用自己所学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和你爸也不反对，可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霍恩哽咽了一下，“妈，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霍恩嗯了一声，和父母聊了起来，聊起自己做的一个梦，寥寥几句，将安塞姆大陆直接勾勒了出来。
忽然霍恩愣住，看向面前的父亲和母亲沉默不说话了。
霍恩认真地看向面前的两人说道：“我知道，这只是我在做梦，但是……能梦见你们真好。”
“爸、妈，我好想你们。”
父母带着和往昔一样慈爱温柔的笑容注视着他，母亲轻笑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霍恩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出现在他的梦中。
是同事啊。
霍恩正想着自己会梦见哪个同事，忽的只见来人动作微顿，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
祂轻声说了一句。
“终于找到你了，雷芬。”
叩叩。
霍恩被敲门声惊醒，用两只手指轻揉自己的眉心，对外面的人喊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丝丽莱，见到霍恩一脸刚睡醒的样子，靠着门说道，“睡着了？”
霍恩靠着椅子，懒懒地笑着嗯了一声，“还做了个梦。”
“什么梦？”丝丽莱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举报的事情干多了，我竟然梦见有人在梦中找我，还叫我‘雷芬’。”霍恩调侃着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墙面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显然丝丽莱是来找他一起出去吃饭。
“你先回房间，我收拾下就来。”霍恩对丝丽莱说道。
丝丽莱点点头，回到了隔壁房间。
霍恩洗过脸，顺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正准备离开，却被诺力基叫住。
“主人，主人，你快看魔镜！”
听见诺力基奶声奶气的声音，霍恩回过头，看向魔镜，只见魔镜上出现了一行文字：‘它来找你了。’
看见这没头没脑的五个字，霍恩怔了几秒，然后问道：“你说的是谁，谁来找我了？”
魔镜：‘不死之神。’
‘你刚刚说你做梦，我就顺便看了一眼不死之神，它现在已经在兰利城外了。’
霍恩：“……”
这告诉我们什么……
告诉我们……打小报告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还有不死之神啊，你作为邪神的逼格呢？神灵怎么能自己亲自下场？过分了啊！
霍恩无力吐槽了。
房间内安静下来。
良久，霍恩咳了几声，“祂一个神，不至于自己亲自动手吧？”
魔镜奥尔德斯镜面上：‘它的信徒因为你的原因，已经全部被抓了，它就算是想派别人来对付你，也找不到人，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它自己来了。’
霍恩蛋疼道：“它一个神灵就兰利城这么一点信徒？它怎么混成这个鬼样子……”
魔镜奥尔德斯听见霍恩的吐槽，魔镜的镜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圆点，接着又有血色的文字浮现：
‘严格来说它并不是真正的神灵，它只是运气好，得到了部分死亡神性，还有非常少的梦之神性，没有完整的神性的生物不能称之为神灵，相反任何生物只要拥有完整的神性，祂就可以被称之为神。’
霍恩眉头紧皱，没有去关心奥尔德斯科普的神灵定义，而是反问道：“它不是完整的神灵……那它的实力怎么样？”
很快魔镜奥尔德斯的镜面上就浮现出关于这位不死之神的详细信息。
霍恩看着信息沉默了。
一只蚊子？？？
他很想知道……康斯坦丁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主是只蚊子。
虽然不死之神只是一只蚊子，也不会魔法，可它也不是一般的蚊子。
丝丽莱二号有没有？！
比丝丽莱的眼睛还牛逼有没有？！
一米内，它只要一个意念就能送任何没有神性的人类归西。
虽然有一米这个限制条件，可不死之神混在一群蚊子当中，就算奥尔德斯能告诉他那只是不死之神，他也……搞不定啊！
霍恩沉默许久：“有没有办法可以对付它？”
魔镜奥尔德斯镜面上书写的血色文字许久没有出现，良久后：
‘除非你能想办法得到生命神性、死亡神性……否则就算你是九环魔法师对上它也没用。而且它通过那位老主教的梦境知道了你的模样，还进入了你的梦境，你已经被它定位了。’
霍恩：“也就是说即便是有丝丽莱也不行，对吗？”
魔镜奥尔德斯：‘……’
‘是的，就算是石化女巫女士对上不死之神也会死。’
知识之书看见魔镜上的文字，整本书都不好了，整个身体贴到魔镜奥尔德斯的身上，带着哭腔：“全知全能的奥尔德斯先生，你不是全知全能吗？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魔镜没有回答诺力基的话。
房间内知识之书见状，扑到霍恩的怀里哭哭。
霍恩摸了摸书脊，怀中的书扬起脑袋：“主人，你就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好了！那家伙就拿你没办法了！”
魔镜奥尔德斯：‘一两天还好，只要你关闭房间窗户，不让它进来，它杀不了你，可只要你离开密闭的环境……它就无孔不入。你一直不离开，兰利城会被它变成人间炼狱。’
霍恩嗤笑一声，这个方案他从没考虑过。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他不能一辈子不离开这个旅馆，也可能让别人为他冒险，一米秒杀的特性谁去谁死，这很离谱，但这又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魔镜奥尔德斯沉默了，不再说话，镜面上倒映出房间内黑发青年深邃的轮廓。
可怜的霍恩，即便有幸运之神的加持，他也要倒霉。
死亡神性，如果不是知道的神灵太少，众神恐怕早就为死亡神性打起来了。
无解啊。
虽然面前的人类很没礼貌，还喜欢用古怪的“魔镜啊魔镜”作为它的遵名，但不得不说和他相处还是……
不，一点也不愉快！
想到自己自从遇见霍恩之后的悲惨生活，魔镜奥尔德斯：……
好吧。
它承认，这个男人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它有点喜欢这个家伙。
可惜了，英年早逝。
魔镜叹气。
就在魔镜叹息的时候，听见霍恩的声音响起。
“奥尔德斯，如果我翻开预言之书，它还能弄死我吗？”
魔镜奥尔德斯：‘？？？？’
霍恩：“你之前不是说过预言之书没写完之前，翻书的人就不会死吗？我想它的这种特点也是因为你刚刚所说的神性吧？”
魔镜奥尔德斯：‘的确有关……预言之书拥有两种神性，时间和死亡两种神性。这也是它可以预知未来和弄死翻书者的原因。’
霍恩：“那我的这个办法可行吗？”
魔镜：‘你这个办法……’
魔镜奥尔德斯仔细想了一下，整个镜子都不太好，这办法好像还真行！
预言之书拥有的神性更多，那只蚊子和预言之书相比死亡神性，那就相当于一滴水和海洋相比的差距！死亡之书，杀人书那可不是白叫的。
看见魔镜上“可以”两个字，霍恩从箱子底掏出预言之书，看着预言之书被镀上秘银挡住原本黄金和宝石制作而成的封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要翻书，一只手柔软的小手按住了他。
是布莱克。
霍恩用手摸了摸布莱克的脑袋，解释道：“它已经盯上我了，我只能这么做才能保护你们。”
霍恩推开布莱克盯着预言之书看了看，想到自己昨天对卢克说的话，突然脸好痛。
不管了，马上那臭蚊子就要来了。
不翻书马上死，翻了书……还能苟一段时间。
预言之书泛黄的纸张书写着一行行黑色的文字：‘年轻的魔法师通过全知全能的魔镜知道了……全知全能？？？’
预言之书的书面上浮现出几个问号，接着就好像是写错文字了一样，“全知全能？？？”从白纸上消失，文字接着浮现——‘不死之神即将来找他，他骗了自己的同伴，让同伴先去其他街区饭店点菜，而他决定自己独自面对找上他的不死之神……不死之神就要来了。’
……
蚊子想要进入一个城市很容易，飞进去就行了，可不死之神没有那么做。
它带着一群蚊子，身穿白色收腰长袍，身后披着斗篷，走进了兰利城大门。
兰利城此时已经取消了进出城的限制，可巡逻的骑士还是将不死之神拦住了，原因很简单——
这家伙大半夜穿着一身和光明教廷类似的法袍，可是法袍上绣着的不是十字架而是骷髅头，要知道他们今天白天才抓了一大堆穿这种衣服的家伙！
“你站住，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
骑士冷声上前走到白袍人面前，正要说什么，忽然捂住自己的心脏面色痛苦地倒了下去！
白袍人微微侧头，仿佛是看了骑士一眼，径直着继续往前走。
有其他巡逻的骑士注意有同伴死亡，警惕地看向白袍人。
白袍人发出一声低笑，闲庭信步，穿过街道，所有靠近他的教廷骑士都倒在了地上。
被骑士叫来一名魔法师，上前两步，“你是什么人？站住！”
“不死教……你竟然敢出现在大街上，你……”
他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整个人都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魔法师出现，心里有了底气的骑士们愣住了……
未知，最为可怕！
骑士们分列两侧，浑身发抖，远远地看着白袍人却不敢上前，但凡靠近白袍人的都死了，白袍人是否是人他们都要打一个个问号。
眼睁睁看着白袍人进入兰利城内的旅店，这群骑士们却都不敢跟着进去。
等了几秒钟，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急忙喊道：“离他远点，不要靠近他，旅店里的人都出来！快！”
听见教廷骑士的呼喊声，里面的人不明就里全都跑了出来，仅仅十秒不到的时间，兰利城大旅店内空空如也。
唯有一个房间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正闭着双眸，神色慵懒地吹着晚风。
白袍人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动作还真像个人，而不是一只蚊子。
吱呀。
门被推开。
见霍恩坐在房间内，背对着自己，不死之神露出个冷笑：“雷芬，我找到你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就见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将窗户锁上，回头看向自己，扬起手中的苍蝇拍，说道：“彼此彼此，我也等你很久了！”
不死之神在心里面缓缓打出一个“？”。
这个人。
他不对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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