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是呀,这个雄崽好乖!

        雲莱在后面踮着脚看着育蛋箱里的雄崽想。

        雄主的雌君和雌侍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个,怎么一堆高大的雌虫呼啦啦脸色兴奋的围在育蛋箱外,换成刚出壳的雌崽都能吓哭,偏这个小雄崽一点也不害怕,还慢吞吞的移动着小脑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也是雌侍们听到雄崽的消息太兴奋了才一时没忍住围了上来,回过神来后连忙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艾尔罕德拉的脸色。

        艾尔罕德拉扫了眼这群冒失的雌虫,因为得了雄崽心情好没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上前打开育蛋箱想将里面的小雄崽抱起来,当手真的触摸到雄崽软乎乎的皮肤时整个虫都僵硬了。

        虽然他曾经也是一只小雄虫,但当已经成年很多年的他面对白嫩嫩软乎乎又脆弱得不得了的小雄崽时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这也太软了吧!

        他连力都不敢使,要怎么把他抱起来啊?

        躺在他手上的小雄崽倒也不怕,蹬腾着白嫩嫩的小腿小手在空中胡乱的抓。

        心里有点慌的艾尔罕德拉抬眼看向一旁的雌君。

        权褚罕见的收到雄主求助的视线愣了愣后,上前弯腰想从雄主手里抱过雄崽,然而刚一接触到那软乎乎的身子他整只虫也僵住了。

        他是军雌,力道比一般的雌虫都还大,雄主都不敢用力他就更不敢了。

        雄崽的胳膊腿分别在两只没抱过虫崽经验的虫手上,两虫保持着抱不敢抱放不敢放的姿势许久,直到一旁特地从雄崽养护协会请来的亚雌养护员征得同意后弯腰从两虫手中抱起雄崽。

        得到解放的艾尔罕德拉和权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刚刚在他们手上还好奇的左右转着脑袋的小雄虫“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身为器灵的小雄崽因为找到亲虫而安下来的心,在被陌生的气息从亲虫身边抱走后陷入了不安。

        湛蓝的眼眸蒙上了水汽,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泛红的眼尾掉落,小小的手伴随着细弱的哭声在空中抓握,看上去可怜极了。

        权褚的脸一瞬间就沉下来,别说是身为雌父的他了,就是一旁的雌侍们此时也是心疼得不得了的够着头看。

        小雄崽哭起来真让虫难过。

        至于艾尔罕德拉更别说了,一张脸阴沉得让虫害怕,细细的哭声像是针尖一样扎的他心里难受,他抬脚直接踹过去。

        却在半空中想起这个亚雌还抱着雄崽就转了个弯踹在了一旁名叫艾希的雌侍腿上。

        雌侍被他充满怒火的一脚踹得倒退一步。

        艾尔罕德拉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脸色不好的看向哭得可怜的雄崽,“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养护员赵言当场出了一身冷汗,她做养护员已经足足有十年了,断不可能做出弄疼雄虫这样低下的错误,但是这些解释眼前这个素有喜怒无常之称的艾尔罕德拉是绝不会相信的。

        这是艾尔罕德拉盼了多年才得的雄崽,也是艾尔罕家族这一代唯一的雄崽,要是在她手上出了问题,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

        无论怎么都哄不好哭闹的小雄虫的赵言努力稳定住情绪,细细的观察着小雄崽企图找出他突然哭闹的原因。

        在发现小雄崽抓握的手是向着艾尔罕德拉和权褚的时候她做了个大胆的动作,她将小雄崽放到了艾尔罕德拉的怀里。

        艾尔罕德拉下意识的抱住怀里软绵绵的小雄崽,然后整个虫就僵住了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原本还在哭闹的小雄崽在落到雄父怀里就神奇的不哭了。

        重新感觉到血脉之亲的他安下心来,小小的手抓住艾尔罕德拉胸前的衣服,泪眼朦胧着一双湛蓝的眼,虽然还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却准确无误的对上艾尔罕德拉的视线。

        他张着小嘴“啊~啊~”的告状。

        艾尔罕德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一对上他视线心就软成一团,想着小家伙一到他怀里就不哭的情况心里十分享用,无师自通的轻拍着小雄崽的后背柔声哄着,“雄父在,不哭,不哭。”

        得到回应的小雄崽咧嘴给了个笑容,一旁的权褚见此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不少,难以想象这样软乎乎的小雄崽是从他生出来的蛋里破壳的。

        艾尔罕德拉抱着雄崽离开育蛋室向主楼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时刻关注着怀里的小雄崽连走路的姿势都显得怪异起来。

        当然这种时候并没有虫注意他走路的姿势,所有虫包括机器人管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怀里的雄虫崽崽身上。

        走廊上阳光倾泄在雄崽白皙的皮肤上反射出萤白的光,温暖的阳光像是被吸引着投向他的怀着,艾尔罕德拉有那么一刻觉得他像是在抱着一团光芒。

        怀里的雄崽贴在他胸前,小心脏的跳动声合着他的心跳声,他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清晰的感觉到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如此有存在感,一声又一声诉说着生命的神奇,诉说着他存在的意义。

        雄虫是整个虫族甚至是整个宇宙中最受神喜爱的存在,千年前那场灾难导致的后果使得现在整个宇宙上千万种族都有着不同程度不同表现的病症。

        像是诅咒一样,没有任何智慧生命能逃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唯有雄虫,他们没有这种注定覆盖一生的阴影病症,还可以帮助雌虫抑制住虫源暴动。

        在虫族体质越高越是强大的雌虫,虫源越不容易暴动。

        因为只有雌雄结合才能生下来高级雌虫,那来自于雄父的另一半血脉给予了他们在这个全宇宙都遭遇的厄运面前活下去的庇护。

        雌雌结合生下来的雌虫大多等级比较低,虫源暴动的几率也更大,没有雄父的他们只有在成年后找到一位雄主,让躁动的虫源得到安抚。

        那种被取名为ey的物质无时无刻都在破坏他们的神经元,雌虫一生会经历无数次虫源躁动,每一次躁动对他们而言都是无尽的痛苦和巨大的伤害,直到虫源彻底暴动成为毫无理智的虫兽,沦落为战场上被驱使的杀器。

        战死沙场是虫族给予他们最后的体面。

        雄虫,他们可以抑制这种叫做ey的物质。

        有雄虫在的地方这种物质会减少许多,他们还可以使用精神力主动将处于暴动边缘的雌虫拉回来。

        不仅仅如此,在虫族每一颗虫蛋都需要雄虫精神力的洗礼才能破壳,否则会变成破不了壳的死蛋。

        从诞生之初到现在雄虫从来都是虫族的瑰宝,然而自千年前开始雄虫成为了整个宇宙众多种族的瑰宝,他们开始抢夺雄虫。

        因为不仅仅是虫族有这样的症状,其他种族都有各种相同或不同的症状,雄虫是他们能看到的唯一希望。

        出其不意的掠夺让他们抢走了数千雄虫,更多的雄虫死在了被掠夺的过程。暴怒的虫族屠杀了数十颗星球,血孽的罪恶浸泡了残存下来的雌虫一生。

        导致后来的虫族对雄虫的保护更加变态,变态到整个宇宙都头皮发麻的程度。

        或许是因为那一场罪恶,往后出生的雄虫的生命只有雌虫一半,在彻底成年前夭折率达到一半。

        就像是雄虫用他们一半的寿命和生命替雌虫向虫神赎清血罪一样。

        虫族中雄虫高于一切。

        这句话不仅仅是口号,而是贯穿整个虫族的法律,存在在虫族基因里的真理。

        艾尔罕德拉看着怀里抓着他衣服的小雄崽,相到他和自己一样都只能活到雌虫寿命的一半长度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点疼。

        他突然就想到要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了。

        “维安,你的姓名艾尔罕维安”他如此说到,那双与小雄崽一样的湛蓝色眼眸里明暗交杂。

        虫族的姓名与性命是同音的,所以他的第一个雄崽取名维安,而艾尔罕这个姓氏在虫族的文化里代表了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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