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黑与白,善与恶
此刻,一龙一人皆负伤无数,可仍平分秋色,谁也占不到上风。
僵持之际,若陀龙王的气息却悄然变化,魁梧身躯骤然僵滞,血眸渐退,逐渐恢复清明,恍惚道:“摩拉克斯?你怎么回事?”
“若陀,你...”
摩拉克斯沉默不语,顺着目光,若陀龙王望见那崩塌山河,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它再次望向摩拉克斯,注意到其身上数以万计的血痕,难以接受。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到底在守护什么!”
“唔!”
突然,若陀龙王身躯一颤,清明双眸渐渐血红,它强忍着剧痛,望向摩拉克斯,眸中带有恳求之意,摩拉克斯顿时明白,可昔日点滴涌上心头,似是有些不忍。
“摩拉克斯,昔日之情我谨记于心,快些将我封印吧...”
摩拉克斯一怔,不舍神情褪去,微微点头,他抬起双臂,神力飘向若陀龙王,伴随一抹精芒,魁梧身躯已然消逝,取而代之是棵长满结晶的奇异古树。
“......五百年前的大战,真相竟是如此...”
作为旁观者,顾毅羽倍感交加,他现在才体会到若陀龙王的心情,不由叹息一声,突然,身后亮起抹光亮,他回望而去,双眼微眯,眼前竟忽然冒出座传送门。
“老友,你状态可好?”
熟悉且沉稳的声音自另头传来,顾毅羽猛然惊呼:“摩拉克斯?!不对,这里可是空间裂缝,你贸然进来,岂不是很危险?”
“无妨,你先过来吧,有些事,需要你来了解。”
顾毅羽点点头,便踏入传送门中,伴随蓝光涌动,眼前场景变幻,他环顾周遭,竟发现来到处矿洞之中。
而眼前,屹立着数道岩脊,互相形成玉璋,其中关押着的,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若陀龙王吗?
“摩拉克斯,这是?”
顾毅羽扭头看向钟离,却注意到他身侧竟还站着道身影。
“摩拉克斯!从前也是你将吾封入地下,千年后竟又是你!还有你,该死的塞列欧斯!要不是你将我打至重伤,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被摩拉克斯抓住!”
蓝发小女孩狰狞咆哮,眼神尽显不甘,钟离摇摇头:“你应该称之为宿命,若陀龙王。”
“宿命?宿命!哈哈哈哈!这就是神的考量吗?毁灭你所不需要的东西,带着屠夫蹂躏荒野!”
“不,是你忘记了。”
又道声音自身后飘来,紧接着一道人影徐徐踏来,看清何人时,却让顾毅羽惊诧无比:“昆钧,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有你身上的气息?”
他眼神一凝,昆钧身上所散发气息,竟与若陀龙王相似,又或者同根同源,昆钧淡然点头:“塞列欧斯,如你所见,若陀龙王。”
“若陀...”
钟离眼眸深邃,昆钧轻笑一声:“久违了,摩拉克斯。”ωωw..net
“可你的力量,都用在与老友的战斗中。”
“哈哈,没办法,我拥有的力量只有这些,”
若陀龙王瞳孔剧缩,大吼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如假包换,但更为准确的来说,我并非完整的若陀龙王,而是一小块碎片。”
见顾毅羽一知半解,昆钧解释道:“天地、阴阳、两仪,你可以将我和那边龙王视为此种存在,我们均是若陀龙王意志的分体。”
听此,若陀龙王瞳孔猛缩,语气颤抖:“不!不可能,难道你是!”
昆钧点头:“不错,我乃若陀龙王善性的残留,代表契约之志、高远之心,以及与人类共存的和平意愿。”
“不!我乃若陀龙王,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若陀龙王嘶吼道。
“呵呵,你似乎忘了件秘密,一件鲜为人知的秘密。”
昆钧瞥向钟离,挑了挑眉:“怎样,是你说还是我说?”
“由你定夺。”
“你倒还是老样子,那就由我来吧。”
“若陀龙王,本是岩神摩拉克斯的知交与战友,正如你先前所说,寿命与山海同寿,远超人类,可大地的衍生物正如这地面上的岩石,终究会变化。”
“岩石的记忆并不长,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时间越久,记忆便愈加模糊,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
“磨损...”
苏醒时,摩拉克斯与顾毅羽交谈之际,曾谈及过,这是天理所加持在其身的诅咒,而影实行眼狩令,甚至将自己封闭于一心净土,让傀儡替代,都是为了逃避磨损。
“磨损夺去了若陀龙王的思考,让他渐渐回忆不起故友的面貌,想不起曾经守护的璃月港,原本完整的龙王变得暴躁。富有攻击性......”
“你放屁!是人类攻击了我赖以生存的地脉!”
“昔日我保护人类,他们却是如何报答我的?!贪婪,肆无忌惮的开采矿物!可即便如此,他们仍不满足!甚至打起地脉的主意!”
“他们每次的开凿,我的身躯便如万箭穿心,可没人听我诉说,没人懂我!”
若陀龙王嘶声力竭,昆钧淡定道:“诚然如此,所以你才攻击层岩巨渊,才有了那场与摩拉克斯的大战。”
“最初,为了开阔疆土,发展生产,璃月人进山采矿,但我不得不承认,他们过于贪婪,过度开采让地脉震动,使得我们苦不堪言,磨损更是让我们变得形同野兽,渐渐,我们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更失去理性,成为真正的野兽。”
“虽然摩拉克斯极力阻止,但又不可奈何,磨损是天理之所在,非我等力所能及。”
“镇压期间,我们逐渐演化成心怀怨恨的你,但你的意志中,又分化出了仅存善性的我。”
“我是你最后的契约,见证若陀龙王与摩拉克斯的约定,你可以愤怒,可以宣泄,但绝不应否定我。”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与摩拉克斯立下契约,我绝非蝼蚁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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