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迷途
前置背景简介：
代目在幻想乡经历了一系列的悲剧，每一次悲剧的发生都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大部分都是那种类似于《友谊长存》的悲剧）。
之后，他为了逃避追杀，逃到了欧洲，在欧洲的某个地方浑浑噩噩地过了四百年的时间。
他找不到生命的意义，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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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1516年南欧某普通村庄
这是坐落在欧洲南部的一个和平、宁静而又普通的小村庄。
这个小村子宁静极了，村子里的人们过着与世隔绝的农耕生活，国家覆灭、朝代更迭、战火冲突，他们从未接触过，甚至从未听闻过。
辽阔无垠的田园里，有一条条小河，宛如蓝色的缎带缠绕着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
几名孩童在田野里无忧无虑地喧闹嬉戏着。
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诶！快看！快看！那个‘怪人’又出现了！”“真的哎！”“千万要小心！”“嘿嘿嘿，放心吧！瞧他那傻乎乎的样子。”
孩子们一边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一边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近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坐在田地里，眼神呆滞地望着一望无际、碧绿的田野。
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黑色的眼仁污浊不堪，就好像是蒙住了一团黑色的幕布。他那空洞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看不到瞳孔，只是污浊一片，如幽灵一般。
他用他那无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边的白云。他仅仅只是望着天边而已，仅仅是望着而已，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心情、没有任何想法地望着而已。
他动作机械地啪嗒啪嗒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口中不时地吐出一缕一缕的烟雾。他仅仅只是吸烟而已，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而已。他早已经记不得香烟的味道了，吸烟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快感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停地大口大口地机械地吸着烟。吸烟对他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无意识的机械的动作。
孩子们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他的身边，随时做好逃走的准备。
领头的小孩壮起胆来问了一句：“喂！怪叔叔！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呃……啊……咳咳！咳……”
他突然将手里的仍未吸完的烟头扔在一边，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两只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卡着自己的喉咙。同时，喉咙里像卡了鱼刺一样地发出了难听的呻吟声。
小孩们被他如此突然的动作吓到了，立即作鸟兽散。
“呀！快逃啊！”“要死啦！”
当然，那个男子并没有追上去，他仍然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
“呃…啊！！咳咳！咔咔……”
最终，他从嘴里咳出来一滩粘稠的红黄色混合的物质。
“呼——噜噜——呼——噜噜——”
他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因为刚才的气管阻塞使他差点憋死。
“呼——噜噜——呼——噜噜——”
他十分夸张地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一边有节奏地点着头。他的气管深处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肺癌晚期的病人。
“唉——”
稍稍缓了一段时间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平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用两只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他仅仅是望着而已，天空有多广阔，有多蓝，有多美，他都不在意。他，仅仅只是恰好把眼睛对准了天空而已。
这时，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就像是多动症病人一样不自然地抖动着，那是他常年过量服用吗啡的后遗症。
“呼——噜噜——呼——噜噜——”
他用他那早已纤维化的肺呼吸着新鲜空气，发出了难听的像砂纸打磨铁皮一样的呻吟声，仿佛在下一秒钟就要断气一样让人担心。
他的身体在长久以来的糟蹋与损伤之下，早已经超过了负荷的极限。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台快要报废的拖拉机在超负荷地运转，在彻底停止工作之前发出了最后的呻吟。
这些积累的损伤是他几千年来在战斗中积累的伤痛，不过，更主要的是，他自己对身体的不珍惜。长久时间过量注射吗啡以及不离口的香烟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太大的损伤。
但是，任凭他如何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仍旧活着。他那强大的不屈的身体不允许机能停止，无论他的身体受到怎样巨大的伤害，他那顽强不屈的躯体总是尽它的一切可能去恢复机能，保持生命的律动，苟延残喘到现在。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允许我死掉呢？为什么，我的身体，他宁可苟延残喘到现在也不肯一死了之呢？明明那是最轻松的选择了啊……
还是说……我仍然在盼望着什么吗？我仍然在奢望着什么吗？我真的有资格吗？
呵呵，开什么玩笑……
这就是我的……命运啊。
我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啊！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啊啊啊啊！
这样的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生的意义吗……
那种东西……真的很缥缈呢……
那……究竟是什么呢？
那种东西……谁知道呢………
…………………
唰————！
几乎就在一瞬之间，蔚蓝的天空忽然变得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绵延到天际，望不到边。
顷刻，世界被纯粹的黑暗所笼罩了，就连那轮明亮的太阳，也见不到它所发射的一缕阳光。那云层越积越厚，这个世界就像是在一瞬之间，从白昼变为了永夜。
然而，躺在地上的代目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仍然躺在原地发呆。他早已麻木了，对于外界环境的变化，他浑然不知。
随着云层的越积越厚，巨大的闪电伴随着震耳的雷声接踵而至，怒号的狂风把大树吹得东倒西歪。疾驰的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打在了代目的身上，打得他生疼。
“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由于从下雨到他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几十秒钟，他的反射弧已经不能用长来形容了。不如说他是一具活尸更合适些。
等他意识到暴风雨要来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密集的雨点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真倒霉。”
他少有地感叹了一句，不过，他的话语刚一到嘴边就逸散在了狂风之中，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听见自己刚刚说的话。
他不悦的撅了撅嘴，然后闷声不响地低着头，向着自己的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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