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152章
玄凌好言好语地将明蓁的眼泪劝住，又吩咐李长亲自送她回去。明蓁出来的时候，玄汾刚到仪元殿外，乍一见到她，神色极其不自然：“臣弟参见小四嫂。”
“九王的礼，本宫可受不起。”明蓁冷着一张俏脸，顾忌着人多眼杂，并未对他口出恶言，只道，“九王的本事，本宫如今才算是真正认识到了。只是九王既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便要承担得起后果。”她与玄汾擦肩而过，恨声道，“本宫等着看你，自食其果！”1
玄汾久久不语，待明蓁完全走远了，才在李长的指引下入了仪元殿。
而永宁宫外，莞昭仪同样跪在那里。明蓁并未搭理她，自顾自走过。见她无动于衷，莞昭仪膝行上前，叩首道：“臣妾管教幼妹不力，竟让她犯下如此大罪，请皇贵妃娘娘恕罪！”
明蓁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对着莞昭仪似笑非笑道：“莞昭仪这话，本宫可就听不懂了。既是犯了大罪，又怎么好叫别人宽恕呢？”
莞昭仪一惊：“娘娘！”
明蓁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神色冷若冰霜：“见莞昭仪这般样貌，本宫倒是知晓莞昭仪的妹妹为何能蛊惑平阳王至此了。果真是你们甄家的血脉，从兄长到幼妹，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莞昭仪大感耻辱，明蓁一把甩开她的下巴，拿着帕子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莞昭仪面容含恨，却不得不忍住，再次俯首：“臣妾自知有罪，请娘娘责罚。”
“莞昭仪啊。”明蓁嗤笑一声，“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是你的妹妹被发配到了宁古塔，那也不该是你来找本宫求情。”
莞昭仪闻言大惊，失声道：“娘娘！”她抓住了明蓁的裙摆，“娘娘！玉娆不过是无心的，娘娘何以如此狠心……”
“啪！”
莞昭仪的话还没说完，明蓁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甄氏！”她声音冷厉，“本宫劝你，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本宫还没找你算账已是仁至义尽！你休要得寸进尺！”看着莞昭仪狼狈的模样，她冷笑一声，“不过看你如今这样，只怕是自身难保了吧。甄玉娆蛊惑平阳王，撺掇平阳王逼迫王妃自尽，罪不容诛！你身为她的胞姐，也一样难逃罪责！”语罢，她低下了身子，直视着莞昭仪的双眸，狠声道，“你该庆幸，甄玉娆此刻不在本宫面前。不然，本宫定将她扒皮抽筋，以雪吾妹所受之耻！”
莞昭仪还要再言，明蓁却嫌恶地退后了两步：“你既喜欢跪，那便跪在这里吧，就当是替明曦祈福了。只不过，最好寻个偏僻的地方跪，省的本宫看见你就心烦。”语罢，她直接转身回了殿中。
夏竹看了莞昭仪一眼，示意莞昭仪：“莞昭仪，娘娘有命，奴婢不好违背。还请您上边上跪去吧。这人来人往的，您面子上也不好看，是吧？”
莞昭仪忍着屈辱，起身跪在了角落，心头涌起对明蓁的恨意。暗暗发誓，此仇不报，势不为人！
明蓁让莞昭仪跪着之后，就没再管她了。人心总是偏的，所以莞昭仪能说出甄玉娆“是无心的”这样的话来，可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受伤害的，都只有夏明曦一人。莞昭仪说她狠心，却不去自省她的妹妹犯了何错。慷他人之慨倒是做的得心应手，只可惜，她夏明蓁从不是软弱可欺之人，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即便是世人皆责她狠毒，她也要替夏明曦讨回公道！
明蓁回到殿中不多时，便被太后传召。颐宁宫中，顺陈贤太妃与庄和德太妃二人正在哭泣。明蓁进去之后，太后倚在床榻上，虽叫了她起身，态度却并不热络：“你妹妹和平阳王的事情，你是如何看待的？”
明蓁未得赐坐，只得站着，闻言道：“臣妾不过是一介深宫妇人，王爷是天家贵胄，此事，臣妾不敢置喙。”
“不敢？”太后冷笑一声，“既是不敢，为何还罚莞昭仪跪在永宁宫外？哀家看你分明就是对平阳王心怀怨怼！”她骤然发难，明蓁却神色自若，恭谨道：“臣妾责罚莞昭仪，是因为她藐视后宫规仪，以下犯上，对臣妾不敬。臣妾尊皇上之命摄理六宫，责罚她，本就是理所应当。”
见她如此不卑不亢，太后更是生气。她本也不是有多想维护平阳王，不过是见夏家如今盛极，玄凌又一意宠爱明蓁，以至他二人母子离心，她想敲打明蓁一二罢了。余光瞥过明蓁，她淡淡道：“平阳王与王妃乃是夫妻，夫妻之间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依着哀家的意思，他们夫妻二人之事，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了。皇贵妃觉着呢？”
听她这息事宁人的态度，明蓁心下一寒，却是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只是臣妾想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使是王爷与王妃，那也是皇上的子民。此事闹得如此之大，天下百姓皆有所耳闻，若是天家不与处置，只怕颜面有损。”语罢，不等太后问责，她便先一步跪下，坚定道，“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平阳王身为皇上亲弟，却内德不修，以至失了天家体统。皆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平阳王三者皆不可得，如何可谓夫妻二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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