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妖族
明帝认同地点了点头，“虽在西北，，但从前他们都是中原之人，因晋乱逃亡入西北之地。月国之地，虽居塞表，编户之甿。若是出兵，倒也不是什么大仗。贤玉，你以为呢？”
贤玉是大皇女的字。
闻言，站在最前面的大皇女言青仪抱着笏牌走了出来，“回母皇，儿臣也主站。这些年西域诸国蠢蠢欲动，也该用月国来敲打敲打了。”
明帝没有说话，思衬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言紫微，“月恒，你又如何以为？”
言青仪转头看向言紫微，目光幽深。
月恒是言紫微的字。
言紫微本认真地听着旁边说的话，努力地去学习和理解这里的军事和朝堂。但毕竟太浅，哪里敢妄言。
于是恭敬地一躬身，“回母皇，儿臣附议大皇姐所言。”
明帝看着言紫微面容温和，不置可否，突然转了话题，“你近来染恙，身子可好些了？”
“儿臣惶恐，劳母皇担忧。已然大好。”言紫微说得又慢又稳，尽量模仿着书中所描写的女主的语气和态度。
明帝点点头，“那就好。行，那便如此定了。待会儿都回去想想，让谁来任行军大总管以及殿中监。月初朔朝之前递折子给朕。”她说着，撑着两条腿站了起来。
“是。”殿中众人齐应声。
“退朝。”明帝说着，摆了摆手，宽大的明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
出了殿中，言紫微刚下阶梯就听到后面有人叫，“老四，且慢。”
她没有理会，继续下着阶梯，直到手臂被人拉住她才回头。
“大皇姐？”
“老四，你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不应。”大皇女有些不悦地看着言紫微
“哦，没事。想着回去吃什么呢。”言紫微转身向着大皇女，“大皇姐有何事？”
大皇女将言紫微从头到尾看了遍，关切地问道：“身子都好了？”
言紫微点头，“多谢皇姐关心，大好了。”
“既然好了，那要不要去我府上喝一杯？咱们两姐妹也好久没有聚一聚了。”大皇女笑着问。
言紫微不好意思地回道：“怕是要扫大皇姐的兴了。我身子初愈，还沾不得酒水。”
“哎，你看我这记性。”大皇女一拍自己脑门儿，“那行，我就不拖你去喝酒了！好好把身子养好，初七父后举办的秋花宴可得沾酒的。”
“皇姐说的是。”言紫微恭敬的冲着大皇女行礼应声。
听着脚步声渐远，言紫微直起了弓着的脊背。温和的面容沉了下来。
如果她没记错，书里故事的结局，自己就是被大皇女杀的。
没错，这是一本悲剧结尾的书。
吐血……
“你杵这儿干嘛呢？还不走。”
背后被人一拍，言紫微转头。看着面前面容姣好，身着面蓝色仙鹤官袍的女人是谁。努力地回想着前几天看的官员图。
哦对了！中书舍人端木芙！跟女主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你怎么了，神志不清的样子。”端木芙伸着手去探言紫微脑袋，“难不成前些日子生病烧坏了脑子？”
言紫微拿开了她的手，“没，在想方才母皇说的攻打月国的事。”
闻言端木芙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朝堂之事上心了？”
“我是皇女，不能对朝堂上心么？”觑了她一眼，我加快了脚步往阶梯下走去。
……
言紫微坐在马车里，撩着车帘看着外头车水马龙的街道。心中满是兴致。
端木芙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伸着脖子凑过来跟言紫微一起看着，“这些有什么好瞧的？不都跟平日一般模样么。”她一边奇怪地问一边转头四处。
言紫微很认真地看着外面的景象，这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新奇。
低矮的木头瓦房，琳琅满目的小摊，干净的青石板路面，石板缝里长出的蓝白瓜叶菊。摇晃的马车碾过路面，车檐挂着的绛紫流苏轻轻摇晃。
还有……言紫微突然怔住了。
路边楼上的窗户开着，柳枝被风抚弄，吹过窗柩。一人跽坐在窗里，侧身低眉沏茶，一头乌黑的青丝用白玉笄绾在头顶，眉若郎峰聚，面似温玉雕。色如春晓，便是那一眼就让言紫微望了进去。
她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男子，从皮相美到骨相，朗若三春灿阳，又寒似冬初山水。明明清风朗月，却又寒冽孤绝。
恍然明了所谓的花无其魄，玉无其魅。
马车还在缓缓向前，窗里的男子似乎感觉到了言紫微的视线。他转头看来，触及言紫微，目光一愣。
就像是被从未见过的美景迷了心窍，看着他如画的眉眼竟然怎么也挪不开眼。
似乎没想到言紫微这般无畏，即使被发现偷看也没有觉得羞耻。他耳根微红，然后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须臾后，有清秀的小厮上前拉上了窗户。窗户合上前，那小厮还恨恨地瞪了一眼言紫微。
直到那扇窗户关上，言紫微视线还黏在上头。
“喂，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这样明目张胆地偷看人家小公子。”身后的端木芙拉回了言紫微的思绪，语气带着言紫微没有察觉的戏谑。
直到马车转了弯，那扇雕花的窗户完全消失，言紫微才放下了车帘。
以前总不明白，什么是一见误终身。但惊鸿一瞥之间，她蓦然明白了，原来世间真的有一见卿人误终身。
这一刻过往言紫微通通撇开了。什么现代日子，什么许暮，去他妈的悲惨岁月。就当是青春喂了狗。
她到了新世界，也该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不是吗？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抚上心口，里面急速跳动的心脏告诉言紫微，她还活着。真真切切的活着。
活在一个新的时代。
也需要一个新男人了。
没错，她就是这么肤浅！
“擦擦口水。”端木芙递来一张帕子。
言紫微傻傻地接过，又想起了自己根本没流口水，然后没好气地把帕子丢给了端木芙，“你自己留着擦吧。”
“他是谁？”言紫微眼中闪着奕奕光彩，转头看着端木芙问道。
端木芙靠着车壁好整以暇地看着言紫微，“以前你可是看都不看人家姜二公子一眼的。”
“姜二公子？”
“嗯，就是你未过门夫君的庶弟。”端木芙道，“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姜夕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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