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妹妹
不管大霍氏多么怨恨, 她都无法改变她的现状，一张好牌被她打烂了。
多少重生文的女主角前世就是对婆家的人不好，重生之后, 女主角就改变态度, 开始对她们丈夫的弟弟妹妹好, 对她们自己的儿子、女儿好。
而大霍氏根本就没有想着对这些人好, 就是想着逃离。
按照大霍氏前世的记忆, 其实柳家也不算太差了。柳家几房是分家, 柳玉莲没有今生这般厉害，但是柳玉莲还是有做绣活赚钱，还让柳清云去读书。
柳玉莲后面嫁给一个脸上带疤痕的将军, 柳玉莲还是有赚不少钱。柳清云到后面考中进士, 哪怕柳延敬的腿没有，他们一家人还是有奔头的。
奈何大霍氏就没有想着要改变自己，她就觉得自己的前世过得不好, 没有人伺候，还得去做那些事情, 她今生就跟柳延敬和离。
上天不是没有给大霍氏机会，上天给了, 让她重生，让她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就算她选择和离，她再嫁, 只要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那也没有什么。
偏偏大霍氏就是不甘心, 她觉得她重生了，她就应该过得最好。
“啊啊。”大霍氏的嘴里被塞了布条，她根本就没法子说话。
欧阳家决定撤掉大霍氏身边原有的丫鬟, 让其他的丫鬟去伺候大霍氏。霍伯爷另外安排了一个嬷嬷来照顾大霍氏，霍伯爷早就跟这个嬷嬷说了，得让这个嬷嬷管着大霍氏，这同时也是对欧阳家的震慑。
霍伯爷不希望女儿病逝，他要让女儿活着，这是他对大霍氏最后的仁慈。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欧阳家之后，欧阳大人就让大霍氏继续住原来的院子，只不过院子门口有人守着。这院子外还得重新弄个门，不能让大霍氏随意出来。
这霍家还得有人管家，只是不是大霍氏管家。
欧阳大人也不好让妾室管家，而他的亲娘有是有点能力，可这眼界就差很多。欧阳大人就只想着家里就这么几口人，让管家多管着一点，他自己再瞧瞧，也就是这样。
在大霍氏被关在院子之后，她就想出去。
“我是侯府世子夫人，是伯府嫡女，你们放我出去。”大霍氏还在那边嚷嚷。
欧阳老夫人站在院子外，她就觉得大霍氏疯了。要是大霍氏没有疯的话，大霍氏怎么还会说她是世子夫人呢。
景宁侯府的世子夫人是昭阳公主，只不过因为昭阳公主是皇家女，大家都是称呼她为公主，而不是世子夫人。
欧阳老夫人叹息，她现在就很后悔给儿子娶了大霍氏。
“母亲。”欧阳大人过来就看到欧阳老夫人站在那边。
“没事，就看看。”欧阳老夫人道，她的声音有些低，为了这个儿子，她付出了很多。可也是她给儿子找了这么一个媳妇，差点就害死了儿子，好在儿子没事，“你怎么就不休了她呢？”
欧阳老夫人就想要是儿子休了大霍氏，儿子还能再娶。
“没有几个人敢嫁给儿子。”欧阳大人道，“真休了她，那么您的小孙女呢？霍家就愿意让我休了她？”
欧阳大人早就料到霍家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他才没有休了大霍氏。
“一处院子而已。”欧阳大人道，“让她待着。”
至于大霍氏要叫嚷，那就叫嚷吧。等时间长了，大霍氏就不那么叫。
大霍氏迟早会知道她怎么叫都没有用，欧阳大人想反正自己早就没有什么脸面。
因着大霍氏的事情，霍家姑娘都不好说亲了。原本说定的亲事，人家都退了，人家就是担心霍家女发狂要杀人，他们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霍家女给杀了。
如此一来，霍家女便没有那么多人问津。这让霍家其他人更加厌恶大霍氏，大霍氏就是一个祸害。
不管大霍氏在欧阳家如何疯癫，大霍氏又说了多少话，都没有人相信。
前世今生的记忆夹杂，大霍氏就觉得很难过。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大霍氏还没被关着半个月，她就想着寻死，想着只要她死了，她就能再一次重生。
她要是再一次重生了，她一定让想办法让柳玉莲死在流放的路上，那么柳家就不可能那么好，她也就不可能觉得自己的选择错了。
大霍氏没有死成，她被欧阳大人安排的人救了。
欧阳大人哪里可能让大霍氏那么轻易就去死，要是大霍氏死了，那么霍家怎么看他呢。他当然得让大霍氏活着，还得让大霍氏活得好好的。
“我要再一次重生，我要回到过去。”
“柳玉莲就不该活着。”
“上天对我最好了，我是上天的亲生女儿，是仙女。”
……
大霍氏总是那么说，欧阳大人都没有把大霍氏的话当真。
当欧阳二姑娘过来的时候，她也听到大霍氏的嚷嚷声，也知道大霍氏之前想要寻死。可能因为没有寻死成功，大霍氏现在就没有再那么做了。
大霍氏终究还是害怕，她害怕自己不能再重新活一回。她被困在一个院子里，她根本就不能出去，欧阳家的人任由她厮喊，根本就不怕她说的话传出去，不怕丢脸。
“怎么不绑起来？”欧阳二姑娘听到大霍氏的话，就觉得欧阳大人他们应当把人绑起来，再把大霍氏的嘴塞上布。
“无妨，随便她。”欧阳大人就是这话，“时间长久了，也就好了。”
要是他们一直绑着大霍氏，那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倒不如让大霍氏自己一点点地绝望，大霍氏是贵女，一个贵女那般歇斯底里，真是可悲。
大霍氏住的院子跟其他人住的地方有一点距离，等到别人家听大霍氏说的话，可能就没有那么清晰。
“什么叫时间长了就好了，就不怕她一直那么叫吗？”欧阳二姑娘道。
“把她绑起来又能如何？粉饰太平吗？”欧阳大人也是一个狠人，他就是让大霍氏那么折腾，让大霍氏的名声丢尽。
他除了让大霍氏待在一个院子里，就没有对大霍氏如何了。
大霍氏不是喜欢说她是伯府的姑娘么，不是喜欢用伯府压制人么。伯府就是让欧阳家把大霍氏圈禁在一个院子，霍家又没有说其他的。
欧阳家要是绑着大霍氏，那霍伯府是不是有话说。
欧阳大人想反正自家已经这样，自家是没有什么名声。大霍氏那么闹腾，迟早会影响到霍家。
“这……”欧阳二姑娘叹息，她看出了自家弟弟对大霍氏的不满，自家弟弟就是故意这样。罢了，她一个出嫁女根本就管不了这些事情，还是让这些人自己去折腾。
正如欧阳大人所料，霍伯府根本就不能容忍大霍氏还那么闹腾，就怕大霍氏继续闹腾下，霍家女就更难嫁出去。
于是霍家人又有人上门，那边又送来了两个丫鬟婆子，让那两个人和先前的婆子带着大霍氏先去霍家的庄子上。这些人都盯着大霍氏，一来是为了防止大霍氏从庄子里跑出来，二来是为了防止大霍氏再那么嚷嚷。
好在那一处庄子附近没有什么人家，那边清静得狠。
景宁侯府的人知道大霍氏被霍家人送去庄子之后，他们没有多同情大霍氏。
大霍氏就是活该，她忘不了过去，这怪不了别人。
霍伯府的人不敢上门说让柳清云和柳佳去看大霍氏，大霍氏那么疯癫，要是大霍氏伤到那两个孩子，那可怎么办呢。
“姑姑。”小柳佳跑来柳玉莲这边。
那些下人有时候也会嘴碎，可能就有人说大霍氏的事情。
为了避免小柳佳从别人那边知道大霍氏的事情，柳母还特意跟孙女说了。孙女比较小，要是孙女不明白事理，孙女被其他人忽悠了，那么柳母会心疼。
于是柳母干脆就直接跟柳佳说，柳佳也要开始读书，等柳佳跟那些人一块儿读书的时候，别人也会说几句。
大霍氏的事情在京城就不是秘密，大霍氏的事情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很糟心的事情。
“怎么了？”柳玉莲问。
“她疯了。”柳佳抱着柳玉莲的胳膊，“我们以后都不能见她。”
“你要是想见她，随时都能去。”柳玉莲道。
“不去，不去。”柳佳摇头。
柳佳对以前的记忆不深刻，可是她知道家里的人都不喜欢大霍氏，她的哥哥也不喜欢大霍氏。那么他们还是别去看大霍氏了，柳佳想真要见的话，那就等她长大以后，反正不是现在。
“姑姑，我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样？”柳佳有些害怕。
“不会的。”柳玉莲劝慰，“她姓霍，你姓柳，不一样的。”
况且大霍氏又不是遗传性疯癫，大霍氏是受不了现实的落差，她才变成那个样子。
柳玉莲伸手轻轻地捏捏小柳佳的脸，“不用担心，你乖乖读书，懂事一点，就不可能变成那样。”
“嗯，要懂事一点。”小柳佳道，“那个妹妹呢？”
“在欧阳家，她姓欧阳。”柳玉莲道，他们不可能因为那个孩子是柳清云和柳佳的妹妹，他们就把人接过来。那孩子的亲生父亲还活着，他们没有必要那么做。
那个孩子以后会如何，就得看欧阳家是如何教导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身体那么弱，也是很可怜的。
“嗯。”柳佳道，“她要待在她的父亲那边，以后，哥哥要去看她，我不说的。”
“什么时候去看她？”就在这个时候，柳清云过来，“我都还没有说过呢。”
柳清云说完这些话之后，又看向柳玉莲，“姑姑。”
“你们若是想去看那个孩子，可以去。”柳玉莲道，“等过些日子。”
“不，现在不过去，等久一点。”柳清云道，“以后若是能遇见，可以见见。”
柳清云知道自己跟那个妹妹没有缘分，那个妹妹是欧阳家的人，若是自己总是去看那个妹妹，怕是也不好。
两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来往的，柳清云还想着自己现在又没有什么能力，他还是依靠家里。家里的人未必就希望他们多接触，柳清云看向柳佳，他不只是一个妹妹。
欧阳家的那个小妹妹，他们可以给她准备一点东西，以后有机会再见。
霍家会去管那个孩子的，柳清云不想因此又得跟霍家缠上。柳清云已经读了不少书，他成熟许多，不可能傻乎乎地被人利用。
柳玉莲听到柳清云的话，她不禁想古代的孩子都比较早成熟，这些人一个个很早就经历一些事情。
“吃些糕点吧。”柳玉莲没有继续去说大霍氏的事情，他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面。
西北，柳延波去参加秀才考试，他考是考中了，却是倒数第三名。好歹也是有一个秀才的功名，柳延波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很难再考上去。
这一次的考试，柳延波已经很努力地改变自己的行文方式，没有用过多华丽的辞藻。好歹一篇文章下来还有些内容，避免一篇文章什么内容都没有，就是一些华丽的词语。
这时候都快十月，秀才和举人的考试是在不同的时间，举人的是在十月左右。柳延波考秀才就先考了，他们这时候去京城也是可以的。
“那就准备准备。”青姨娘心情不错，自己的儿子考中了秀才。至于自己的儿子是倒数的名次，那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没有发挥好，兴许还有人故意压着自己儿子的名次。
苏秋雅不知道青姨娘内心的想法，她只想着他们能早点回京也好。他们在西北这边置办的一些东西也得卖了，等到京城再重新置办。
他们以后又不来西北这边，不可能还留着那些东西。西北距离京城远，他们也不可能为了那么一点东西来西北。
“你们先收拾，我去三房那边一趟。”青姨娘还是想让三房的人跟着一块儿回京。
他们这个时候一块儿回京也有伴，京城那么繁华，三房的人何必待在西北这般荒凉的地方呢。
在青姨娘的怂恿之下，柴姨娘也觉得他们应该进京。
“有手艺，还怕不能活吗？”青姨娘道，“真要是活不下去了，就饿到在景宁侯府门口，看他们给不给你们饭吃。”
“好，那就进京。”柴姨娘道，“四房那边呢？”
“你管他们呢。”青姨娘嗤笑，“他们就是大房的走狗，他们要在这边。大房的人不是在这边还有产业么，四房的人一定想着待在这边，你去跟他们说，也没有什么用。”
“也对。”柴姨娘认为青姨娘说得很有道理，他们跟大房又还没有断绝关系，三房去京城的话还是有点希望的。
不管柳延远夫妻怎么想，柴姨娘下定决心了，那么他们夫妻就跟着一块儿走。
石元村，柳延庆从镇子上回来，他知道三房要跟二房一块儿去京城。
“啧啧，三房的人也不想想二房的人哪里有那么好心，不过就是想利用他们而已。”柳延庆表示连自己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三房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是三房的人还是跟着去京城。
“无所谓，他们去吧。”林晓婉只想着自家不回京就可以，他们在西北这边过得挺好的，没有必要回京。
等二房和三房的人回到京城之后，他们还是要折腾一番的。
林晓婉不认为他们回到京城之后就会安安静静的，那些人本身就是很会来事。
“我得写封信，告诉大哥他们。”柳延庆道，就算他这边离京城远，他也得想办法抱大腿啊。
“写吧，写吧。”林晓婉哪里可能阻止柳延庆去写信。
“二房和三房的人他们就是卖了宅子都不可能给我们。”柳延庆又想到这一点，“反正我也不可能买他们的宅子。”
柳延庆认为自己家已经有住的地方，没有必要再去买宅子。就算二房和三房在村子里的宅在再新，那也没有什么用。
二房和三房的人还真就是随意把房子卖出去，低价卖。他们要赶紧进京，在雪还不是特别大的时候快点赶路，得早点到进程。
府城，青姨娘回来之后，她就想到梅二少夫人。自己的这个女儿在梅家的日子不好过，而景宁侯府的人都不知道多帮衬一些，这让青姨娘非常生气。
罪不及出嫁女，跟大房断亲的是二房，又不是梅二少夫人。
青姨娘就觉得景宁侯他们太过狠心，“你们姐姐……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日子过得苦。等回去之后，你们一定得去看看她，帮她想想办法。”
“……”苏秋雅都不想说话，她已经知道青姨娘是什么样的人，那么梅二少夫人呢。她认为梅二少夫人可能就是青姨娘的翻版，梅二少夫人还可能更加不可理喻。
苏秋雅心累，家里的糟心事情太多了。
“要我说，就应该再去考举人的。”青姨娘道，“考一次，再回京。”
“路上可能很冷，得多带一些衣服。”苏秋雅道，就柳延波那样的成绩，柳延波能中秀才就不错了。
在原著里，柳延波去考举人的时候，有家读书人住的多的客栈出了事情，那些学子又拉又吐的。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有能及时参加考试，在这样的情况下，柳延波还是替补上去的。
由此可见，柳延波的读书水平真没有那么高。也就是因为苏秋雅这个女主嫁给了柳延波，所以柳延波的运气才能那般好。
“路上要是冷了，也不好去买衣服。”苏秋雅道，“棉衣，羽绒服，也都得带。”
“……”青姨娘见苏秋雅就忙着说要收拾什么东西，这人就跟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青姨娘不高兴，但是他们确实得收拾回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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