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他的妻子从始至终就只有自己?

        姜穗宁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虽然他没有和季子书的母亲拿结婚证,但是对外宣称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那不算吗?

        还是季辰岩认为那不是夫妻?可是都有孩子了耶。

        难不成他是渣男?不是吧,姜穗宁脑子白光一现。

        那自己嫁给他……

        不过还好,  她有钱啊,想到他给自己的那些钱,好像又没那么慌了,  对了京市还有一套四合院,  得赶紧把那个转到自己名下。

        不管怎么样,  手里有钱就不慌。

        但是她对季辰岩是有滤镜的,  如果他是渣男,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得劲儿似的。

        哎,  姜穗宁叹气,  随即一想,  管她的,  大不了僻心断情做个只爱钱的美少女,  又不亏什么。

        季辰岩知道姜穗宁脑子闲不住,想法多,  有些事他确实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

        听她叹气,他也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伸手把人搂到自己怀里,  似是安抚的揉了揉。

        姜穗宁想的正入神,感觉他的手在揉自己,  顿时屏住了呼吸,但等了几分钟身后的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她又舒了口气。

        然后还是决定离他远一点,  毕竟他有伤。

        只是她才刚刚往前滚了一点,又被他用腿勾了回去。

        头顶传来他略带警告的声音:“睡觉。”

        好嘞!!

        姜穗宁也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晨姜穗宁的生物钟从不准时。

        睁开眼摸了手表一看都快九点了,又是愉快的一天,她放下手表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就看到季辰岩还在床上。

        四目相对,姜穗宁赶紧伸手抹了一把脸。

        “你今天不去部里?”问完她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他都受伤了肯定不去啊。

        姜穗宁又重新问:“我昨晚睡觉没有乱动吧?没撞到你的伤口吧?”

        “没有,你睡觉很乖。”

        季辰岩没骗她,昨晚的姜穗宁确实很乖,一点没乱动。

        姜穗宁很满意他的回答,两人静默两秒,她还是决定起来,在床上不是个好聊天的地方。

        只是她举起来伸懒腰的手还来不及放下,就感觉一股力量压了下来。

        等她看清楚,才发现季辰岩单手捏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把她的手固定于头顶,另一只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让她的脸转向他。

        而他侧身半靠着低头看自己,温柔似水的眼波流转在她身上。

        有了前车之鉴,姜穗宁说什么都不能主动了,免得再会错了意。

        季辰岩看身下的人,尽力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模样,十分可爱,本来平静如水的面孔添加了些许笑意。

        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不是深吻,就是单纯亲了一下,类似早安吻。

        姜穗宁像个抓着大人偷嘴的小孩子,瞬间笑了说:“今天是你亲我的啊。”

        再会错意她的汤臣一品都竣工两栋了。

        “嗯?我是谁?”

        季辰岩对姜穗宁总是你啊你的其实有点不满意,上次她不是还夸他的名字好听有诗意吗?

        好像自那之后她从来叫过自己名字。

        季辰岩的问话很温柔,语气淡若月光,带着丝丝缱绻的不满,顿时卸下姜穗宁的防备,俨然自己和季辰岩已经老夫老妻似的,“我老公?”

        说完想到这个时代不知道他能不能快速接受老公两个字,又换成了,“我男人?”

        他总不能问自己他叫什么名字吧?

        姜穗宁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显然我男人几个字是彻底把季辰岩取悦了,她真是给人感觉又乖又大胆。

        但她并不是那种盲目的大胆,会像小猫一样,先用小爪子试探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危险,等试探了没有才踩着高傲的步伐来来回回在你身边耀武扬威。

        也不会无脑的就来来回回挑战你,会随时注意你的动向,稍微发现你情绪有点变化,她又变成了那只可爱温顺的小猫。

        甚至还要故意撒娇讨好,不准推开她的那种。

        “乖。”她的话让季辰岩又亲了她一下。

        这一次他的唇停留的时间久一点,姜穗宁竟然闻到了他已经刷过牙残留下的薄荷牙膏味。

        姜穗宁以为这事已经结束了,但季辰岩依旧没有放开她。

        该不会他还想做点什么吧?

        她脑子还没转开就听季辰岩又叫她的名字了,“姜穗宁。”

        姜穗宁觉得季辰岩特别喜欢叫自己名字,说什么话之前都会叫一遍自己名字,而她竟然每次都会停下来听他的话。

        季辰看着怀里的人,睡衣被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胸口一大片的白,肩膀下的锁骨性感白皙,再往下是是遮盖不住的傲立风景。

        偏偏一张小脸不谙世事似的,细滑如绸的秀发铺满枕头,衬托得脸颊更小了。

        一双清透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芒,如星光点点,如骄阳暖暖。

        她是自己的妻子,爱人。

        “我的爱托于一人,就忠此一生,就像我的职业一样,我永不会叛国,也永不会叛你,我这一生没有过任何人,只有你姜穗宁,永远都只有你。”

        关于过往,她想听,他会慢慢说给她听,不希望她觉得自己对她有所隐瞒,而暗自神伤。

        姜穗宁咽了口唾沫,心跳像吹起来的气球,然后在嘭一声炸开,难以按捺的雀跃,在胸腔中翻滚涌动。

        季辰岩的表情依旧温和,却带着些严肃,给人感觉十分正经,不像是在玩笑。

        “所以你在给我表白吗?”

        是吧?他的话是在表白吧?

        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样子,季辰岩鼻腔溢出一声哼笑,并顺着她的话点头说:“对。”

        这么直球,姜穗宁脸颊莫名发烫,眼睛偷瞄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开始煽情了。

        而她竟然沉浸在了他的话里。

        明明昨晚她都还提醒自己要封心锁爱,这男人怎么回事啊?

        “你刚才说没有任何人……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姜穗宁很会抓重点,脸红之后立刻问了他话里的意思,感动不过三秒说的就是她。

        季辰岩也非常坦诚,既然决定说,他自是不会遮遮掩掩, “是,冯佳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和季家有关系。”

        乍然听到这个信息姜穗宁说不震惊是假的,但她最震惊的是季辰岩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对自己说了。

        因为季子书是他儿子这件事是公认的,如果按照他话里的意思季子书不是他的孩子。

        “子书知道吗?”

        “这事除了我和冯佳,京市有几个相关的人,没有人知道,现在加一个你。”

        季辰岩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继续道:“以前我以为冯佳并不会再出现了,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所以我没有把这事说给你听,但这一次她出现了,姜穗宁我不希望你因为任何误会难过,我和她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都可以问我,我不会有任何隐瞒,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昨晚不说,一是时间太晚了,二是昨晚心情挺好的,实在不想提不开心的人和事。”

        姜穗宁还被他按着,两人明明十分暧昧的姿势,却在讨论十分严肃的问题。

        她没有继续再问,说起来八卦这种东西确实挺吸引人,但当别人大大方方摆出来之后,仿佛就失去听这个兴趣了。

        “会让子书知道吗?”

        季辰岩以为姜穗宁会问子书到底是谁的孩子,或者他为什么要把子书当自己的儿子养,没想到她只是问会不会让子书知道。

        “不会。”

        姜穗宁也点头表示认同,看得出季子书那孩子对家特别渴望,要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的,无法想象他会怎么样。

        而且她也不是很愿意自私的去打破别人千辛万苦隐藏起来的秘密。

        倒是季辰岩继续问她了,“姜穗宁,会觉得委屈吗?”

        如果委屈,他该怎么补偿她?

        委屈?姜穗宁倒是不觉得。

        但是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要听自己委屈还是不委屈?

        “委屈会怎么样?”

        姜穗宁这一次聪明了,她也会反问。

        季辰岩想说只要不离婚,所有的要求可以提。

        “你想怎么办?”

        季辰岩不愧是季辰岩,该直球直球,该耍心机耍心机,又把问题抛给姜穗宁了。

        姜穗宁自认自己这点小手段在他跟前不够用的,直接问:“首长,你还有四合院吗?”

        季辰岩哼笑,目光戏谑的看着她,“还给我孩子留了一套,你要吗?”

        看吧,姜穗宁就知道季辰岩的财富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肯定还会有。

        “要。”

        季辰岩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低淳磁性的的嗓音,在她耳边道:“都给你。”

        姜穗宁无端又得了一套四合院,她感觉自己已经富的流油了,整个人心情不要太好。

        连下大雪都无法阻止她对外面的向往,第一次主动要求和刘阿姨一起去买菜。

        季辰岩没想到姜穗宁真这么好哄,看她高兴也由着她去了,不过还是提醒她穿厚点。

        姜穗宁看着飘起的鹅毛大雪,还特意拿了一把伞,结果走出去才发现别人北方人下雪不打伞。

        为了不被人笑话,赶紧把伞收起来了。

        因为下雪,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明明是上午,天空却暗沉得像傍晚一样。

        出了属于大院的地界,有一偏低矮的平房,那地方听说要修建一所新学校,所以那一片的人全部搬走了,剩下了空荡荡的房子。

        平时坐车路过还不觉得,今天走了过来,总感觉十分萧条,曾经住满了人的地方,被搬空之后总给人落寞孤寂的感觉,姜穗宁是好奇的人,走路总喜欢东看看西看看。

        想到以前看过那种探索废弃房屋的视频,就跟这地方似的,也不知道里面啥样?

        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吓了姜穗宁一跳。

        连带刘阿姨都被她惊了一下。

        “刘阿姨你听到孩子的哭声了吗?”

        “没……”

        刘阿姨刚要说没有,哭声又来了,非常细微,要不注意听根本不会注意。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循着声音往废弃的房屋跑了几步。

        最后就在一处低矮的围墙角落发现了一团黑乎乎的破布裹着的孩子。

        不知道孩子放在这里多久了,身上积满了白白的雪花。

        幸亏有一块布遮盖住了孩子的脸,不然早就被积雪捂死了。

        姜穗宁立刻把围巾摘下来,刘阿姨把孩子抱起来抖落了积雪,她赶紧把孩子裹起来。

        孩子的样子像是不满月,具体多少天也看不出来,被抱起来之后就一点声音都没了,刘阿姨看着冻得青紫的孩子,颤抖着骂了一声:“造孽啊。”

        姜穗宁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孩子身上只包裹着单薄的小被子,触手满是冰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眼泪突然就掉了,她接过孩子说:“刘阿姨我先送孩子去医院,怕迟了就没命了。”

        刘阿姨看着抱着孩子跑的人,赶紧提醒,“去三部医院,那里最近。”

        姜穗宁刚跑了两步就发现跟上来两个人,正是季辰岩安排过来保护她的,这会儿正好用上了,赶紧把孩子交给他们。

        两人一看就是比自己跑的快的,不过她也一直跟着,不过很快抱孩子那个就把她甩在老后面。

        等她跑到医院的时候,就看着刚才替接孩子的警卫员已经站在门口了。

        “怎么样,孩子还活着吗?”姜穗宁冲进医院就问。

        “您放心,孩子送来及时,还有救,这会儿医生都在里面的。”

        听到孩子还有救,姜穗宁这才放心了。

        以前只在新闻里看过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当真看到内心还是很难以接受的,那样的天气,什么样的父母可以做到把自己亲生骨肉丢在雪地里。

        孩子都还没送出来,季辰岩倒是先来医院了。

        刘阿姨没追上姜穗宁,先跑回家给季辰岩说了情况,结果他没有等秘书部的车,直接先到了医院。

        姜穗宁看到季辰岩肩膀上的雪,赶紧上前把人搀住问:“你怎么过来了?你的伤?”

        季辰岩看她脸都冻红了,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她围上,“我没事,孩子呢?”

        “还在里面,不过医生说没事,还活着。”

        季辰岩点点头,“摔疼了没?”

        姜穗宁此刻也挺狼狈,裤子上衣服上都是摔过的痕迹,头发也跑乱了。

        “没有,冬□□服厚。”

        两个勤务兵看着领导过来,自然的站过来。

        季辰岩帮着她把头发理了理,有给她拍了衣服,牵着她说:“先去里面坐着等,门口太冷了。”

        没多久,医生就把孩子送到了病房。

        据医生说孩子应该刚满月,是个小丫头,因为被丢的时间还算短,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身体健康没有任何先天和后天的毛病。

        被丢掉的原因还要找到亲生父母才知道。

        姜穗宁在病房看到救回来的小宝宝,伸手戳了一下软乎乎的小脸蛋,本来被冻得青紫,这会儿已经恢复了血色。

        医生喂了奶粉,小家伙还是很乖的,睁着眼睛四处看。

        季辰岩跟在姜穗宁身边,看她逗孩子的样子,也侧身过去看了看。

        正好这时候妇联主任和公安的都过来了,刘阿姨大致将情况和他们说了一下。

        几人正在了解情况就看到季辰岩出来,顿时紧张了。

        季辰岩倒是没说什么,牵着姜穗宁去了医生办公室。

        孩子暂时由护士看着。

        妇联主任和刘阿姨比较熟,说起来两人是同乡又同姓,自然沾点亲戚,又因为刘阿姨是季辰岩家里的阿姨,谁都会卖她一个面子。

        “刘姨,孩子是首长爱人捡到的?首长没说什么吧?”

        “没有,首长能说什么啊?还是麻烦你们赶紧把孩子父母找到吧,看看具体是个怎么情况,你们是没瞧见孩子刚捡到的样子,造孽啊。”

        “放心放心,我们这就安排人开始排查。”

        恶意丢孩子这事还是非常严重的,大家自然不敢松懈。

        季辰岩留了一些钱在医院,这是他私人出的。

        孩子就暂时留在医院,交给医生照顾,剩下的事情就是等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

        东城挺大的,这年头又没有监控,人员信息又不完善,找到孩子的父母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原来小孩儿的父母还不是东城市里的人,是下辖一个村里的。

        找到人的那天姜穗宁跟着妇联的同志一起过去了,她想看看丢掉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

        刚开始看到妇联同志和姜穗宁是女人,那家人还并不承认,那个婆婆甚至还抄着扫帚要打人。

        幸亏后面的公安同志把人按住了。

        丢孩子的人家姓汪,是汪家村的一户人家,男人叫汪大柱,媳妇叫孙秀花因为连续生了三个姑娘,婆婆嫌弃孙秀花不会生儿子,还没满月就让儿子把儿媳妇打了一顿。

        甚至还要丢掉孙女,汪大柱是个什么都听母亲的话,没有主见的男人。

        母亲让他丢掉孩子他就丢掉孩子,而且还怕媳妇跑出去找,不惜抱着孩子走了一夜的路丢到了大院不远处那片废弃房屋里。

        恶意遗弃孩子,公安直接要把汪大柱带走,这会儿汪大娘还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反而骂骂咧咧儿媳妇道:“都怪你这个扫把星,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还要害的我儿子坐牢,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幸亏今天妇联和公安的同志在,村长也带着人过来,孙秀花才免于被打。

        而且就算有村长的镇压,姜穗宁看汪大娘都是骂骂咧咧,估计她们离开之后孙秀花还得被欺负。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那个小丫头送回来会是怎么样的一副生活。

        回去的路上,姜穗宁情绪挺低落的,因为她听妇联的刘姐说,这种情况并不少,不单单是农村,在城里家暴,丢弃女婴的情况都不在少数。

        回到家姜穗宁直接躺床上起不来,其实任何时候这种情况都挺无力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女性自立起来,但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就像今天的孙秀花,凭什么辛辛苦苦给他家生了孩子,还要被嫌弃生不出来儿子啊,婆婆和丈夫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她问过村长了,因为解决他们家的事情,村里也跑了无数趟,但这种他除了恐吓压制根本没用,等人离开,照样欺负。

        要真把两人弄离婚了,瞧那汪大娘的架势,估计是要躺谁家去。

        说实话这种人大家是最不愿意沾惹的。

        季辰岩回家的时候听刘阿姨说姜穗宁回来了,但是心情不好。

        他还没进卧室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

        “怎么了”

        季辰岩走进去坐在床沿边,看着仰躺在床上的人问。

        “孩子的家人找到了,但她是被人恶意遗弃的。”

        姜穗宁把今天的情况全部给季辰岩说了,并表示自己很气愤,气得胃都疼了。

        季辰岩伸手帮她揉了揉,其实那个孩子一看就是被人遗弃的,不然谁家会那种天把孩子放在废弃的房屋里?

        当时他没有说,是看姜穗宁心里还有点希望。

        “孩子送回去了吗?”季辰岩问。

        “没有,妇联的刘姐说她们评估下来觉得孩子送回去日子可能并不会太好,所以她们的意思是想给孩子找领养的人家,但要给看看小孩子母亲的意思。”

        季辰岩继续给姜穗宁揉胃,没有对这事发表他的看法。

        倒是姜穗宁忽然坐起来,“今天刘姐问我要不要去妇联工作,她说我是高中学历,要是三部这边给我开个申请,其实是可以过去工作的。”

        “你想去吗?”

        “想。”

        其实妇联才恢复没几年,说实话现在虽然头提倡妇女能顶半边天,但很多地方依旧思想封建,维护妇女权益的的同时,还要从根源解决问题,提高妇女读书,就业等问题,让她们真正自立起来。

        “但是那个工作并不好做。”

        要知道她做的工作,很大程度上是在与一部分人为敌。

        她这个样子,挺担心她刚去两天就哭着回家的。

        “不好做也要做,你不要小看我,我觉得咱们的妇女同志其实内心还是想自立的,但是因为环境或者一些别的原因,她们只能默默忍受,但只要有一个人点燃她们内心的小火苗,她们就会聚集成熊熊大火,连伟人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凭什么还会有人会把自己的无能怪在女人身上。”

        “对了你知道吗?今天那个汪大柱一家还把生不出儿子怪在他媳妇身上,简直荒谬,生不出儿子怪女人,看把他能的。”

        “还有那个婆婆,自己都是女人,还只会欺负女人,怎么会这么让人生气啊。”

        季辰岩看得出姜穗宁是真的生气了,“想去做就做吧,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姜穗宁这种闲鱼来这么久终于开始上班了,不过上班以第一天她才知道,现在的工作也听挺难的。

        说实话她们的工作并不单单只是维护妇女权益,还得抓经济,促生产,开展妇女扫盲班,当然最根本的目的还是引领广大妇女自尊,自信,自立,自强。

        她以为只要给她们传达先进自立的思想就可以,哪知道很多连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听你的思想了,有时候说的话,就暂时理解不过来。

        干了一周下来,姜穗宁本以为会觉得挫败,哪知道越干越有劲儿。

        今天下班的时候妇联主任刘姐还夸姜穗宁,“小姜同志你的思想觉悟真是很高啊,非常适合我们这边的工作。”

        因为这句话姜穗宁开心的好一会儿,直到季辰岩来接她,她脸上都挂着笑。

        “今天工作很顺利?”

        季辰岩看着姜穗宁的样子问。

        “何止是顺利啊,简直是不要太顺利。”

        季辰岩已经习惯了姜穗宁说话的方式,赞赏的点点头,看来姜穗宁真是的是很容易适应的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下她总是能快速的调整好自己,并且适应下去。

        “对了请假了吗?”

        明天季辰岩就要出发去南城了,现在姜穗宁有了工作,出去就得先请假了。

        “请了,其实我才过去一周就请假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刘姐听说我是回娘家就特批了。”

        季辰岩点点头,接过姜穗宁抱着的盒子,上了车。

        回到家刘阿姨饭菜都做好了,姜穗宁先上楼换了一身衣服,才下楼吃饭。

        因为她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所以吃饭的时候不免会讲到工作上的事情。

        刘阿姨不懂她的工作,但是十分捧场,每当姜穗宁说到什么,她总能夸一句:“小姜同志你太棒了,简直太给我们女人长脸了。”

        季子书已经联系一周听到这样的夸赞了,赶紧把饭吃完就上楼了。

        不是不想听,是觉得夸得没什么新意。

        倒是季辰岩每次都听的很认真,但是不会插话。

        今天是季辰岩先洗漱,姜穗宁陪着刘阿姨多说了会儿话,马上就要回南城了,还挺舍不得。

        本来刘阿姨要帮着准备回娘家的东西,不过季辰岩说太远了,等到了南城再买,但刘阿姨还是准备了一些北方特有的东西。

        “小姜同志,我把这些全部给你放在这柜子上了,明天走的时候,我给你放车上。”

        “谢谢刘阿姨。”

        “谢什么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嫁到这边快小两月了。”刘阿姨说完忽然盯了姜穗宁的肚子一眼:“小姜同志,说起来你和季同志也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肚子还一点反应没有呢?”

        嗯……

        姜穗宁有些尴尬假装喝水没有回答。

        倒是刘阿姨来劲了说:“小姜同志可得加把劲啊。”季同志年纪也不小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怕给姜穗宁压力太大了。

        姜穗宁感觉现在刘阿姨话里话外全是孩子那事儿,喝了两口水,落荒而逃了。

        刘阿姨还以为她不好意思,摇摇头果然是小姑娘,不经事儿。

        结果她才刚跑上楼就撞到季辰岩洗澡出来,不过他这人向来妥帖,就算洗澡出来也是穿的整整齐齐,不过带出来一股热气,熏人得慌。

        “你抱回来的盒子我给你放在小沙发那边的。”季辰岩指了指沙发旁小桌子上的盒子。

        姜穗宁看了一眼,其实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是刘姐给她的,当时她在和别人说话,没注意听。

        但是她看刘姐每人都发了一盒,估计是发的什么福利吧?

        “就是一些小东西,你先帮我收起来,我去洗澡。”

        季辰岩点点头,自从她上班之后使唤起人来倒是十分顺手。

        姜穗宁想着明天要回南城,就顺便把头发也洗了,最近忙着上班,她都没好好保养,趁着今晚给自己做了一个全身精致护理。

        她在洗浴室估计呆了一个小时候,结果出来看见季辰岩还站在小沙发旁边。

        “你还没收拾完吗?”

        姜穗宁想那个盒子也不大啊,能有多少东西啊?

        季辰岩没有出声,听见姜穗宁过来的脚步声,捏着手里的东西回过头看她。

        “怎么了?”

        姜穗宁看着季辰岩的眼角明显勾起了笑弧,那双本该平淡无波的眼眸今天挂上了不一样的深意。

        她怎么有种季辰岩是猎人在盯猎物的感觉啊。

        “姜穗宁。”

        季辰岩看她走过来,伸手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单手握住她的腰,她的腰很细,因为被他拉过来,后腰明显有个弯曲的弧度。

        他的手掌正好放在那个弧度上,非常完美的将将可以扣住。

        姜穗宁一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他今晚这个笑,太异常了。

        “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她没犯什么社死的错误啊?

        季辰岩把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拿回来给我用的?”

        姜穗宁听着他的话,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土黄色的类似信封纸一样的几包东西捏在他手里。

        姜穗宁一把夺了过来,最顶上是一排红色小字计划生育用品。

        中间是三个顶大的醒目红字。

        下面还标注了直径,出自那个厂,2只装。

        背后还有说明书。

        这个年代的计生用品,姜穗宁第一次看。

        怎么会是这个?说好的单位福利呢?

        姜穗宁想哭。

        偏偏这个时候季辰岩还在说话,“可惜你带回来这么多,只有两包能用,别的太小了。”

        这个年代还分大小号?

        呸,不是,现在是讨论大小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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