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首尾不能相顾
崇祯皇上看了看内阁首辅范复粹，问道：“范大人，你是内阁首辅，为今之计，你看该怎么办啊？”
虽然范复粹也算是个比较有能力的人，可是如今的形势，他又能如何？
“皇上，为今之计，恐怕只有跟老铁军议和这一条路了呀。”
崇祯此时也没了主意。
老铁军一战占领鞑子皇宫，再战消灭鞑子八万主力，现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陕西河南，如此强悍的战力，实在无力抵抗。
“那派谁去议和为好啊？”
众人此时没有人敢开口，因为这个形势下议和，老铁军未必愿意，就算愿意，也必然是城下之盟。
以皇上一贯的甩锅作风，议和不力，回来就会被问罪下狱。
众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头垂得低低的，生怕皇上看到自己。
崇祯看了看程国祥，说道：“程国祥，还是你去跑一趟吧，以前你几次去辽东，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是，微臣遵旨。只是，请问皇上，如今这种情况下议和，我们以什么为底线条件呢？”
本来这种话是不应该在朝会这样的公开场合说的，但程国祥知道，如果皇上不公开说出来，到时候自己答应了老铁军的苛刻条件，朝臣反对，皇上肯定不认账，自己又是一个背锅侠。
崇祯艰难地摇摇头，“先探探老铁军的意图再说吧，如果实在不行，就拼死一搏吧。”
本来老铁军只占了沿海一些省份，除了山东，其实都不是朝廷的核心。
但是现在，形势变化太快，几个月的时间，老铁军已经打穿了朝廷腹地，让朝廷完全处于首尾不能相顾的境地，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户部尚书程国祥和礼部侍郎夏元贞两人，第二天一早就从京城出发，前往河南。
他们乘坐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六天时间就到了开封。
“户部尚书程国祥，拜见王爷。”
“礼部侍郎夏元贞，拜见王爷。”
秦天摆摆手，笑道：“两位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有话直说。”
程国祥开门见山直接说：“王爷，老铁军突然占领陕西和河南，将朝廷南北掐断，陷入死局。请问王爷，你究竟意欲何为？”
秦天淡淡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说其它冠冕堂皇的话了，如今的形势是，皇上的圣旨已经只能传到直隶和山西了，主动退位才是最佳选择。”
夏元贞急了，“退位？这不可能？我大明江山传承两百多年，怎能说没就没了？”
程国祥也怒道：
“王爷，大明朝廷在全国至少还有八十万大军，拼死抵抗的话，就算不能取胜，也会给老铁军以重创。”
“双方大战一旦爆发，各地军阀割据，战火纷飞，瞬间就会天下大乱，就算最后老铁军能取得胜利，也是满目疮痍，一片废墟，这是你愿意看到了吗？”
秦天当然知道，此时，朝廷北面在京城、直隶和山西，南面的湖广和南直隶都都有重兵，加起来的账面数量应该有一百万。
因为逃兵众多，空饷严重，实际数量至少也有五十万以上。
老铁军能够兵不血刃占领陕西和河南，那是因为帮助两省的百姓抗旱，还有大量的粮食援助，有强大的民意基础。
但其它身份，老铁军的影响力并不大，甚至没有什么影响力。
老铁军土地公有，其它省份的官绅必然拼死抵抗，军队和百姓也会拼死抵抗，每一场战争必然都是血流成河。
还有，老铁军现在战线太长，北到东北，南到澳洲，东到倭国朝鲜，西到陕西，还有沿海各省都布置有重兵。
老铁军一共只有十几万兵力，这次占领陕西和河南，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从山东和辽东抽调了很多兵力。
北面的蒙古还未受到什么损失，济尔哈朗还带着一万多鞑子精锐逃到了蒙古，辽东的兵力不能再抽调了。
崇祯又是个宁愿上吊也不愿意妥协的主，他不主动投降，最后的结果就是鱼死网破。
现在的情况，自己何必要马上推翻朝廷，当这个皇帝呢？
占些好处，巩固了所有地方，再徐徐图之，也不过几年的时间而已。
反正李自成已经被消灭了，旱灾也大部分缓解了，张献忠也翻不起大浪，再等几年，就可以少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又可以殖民多少海外领土了。
想到这儿，他冷冷地问：“你们是来和谈的，还是给我讲道理的？”
程国祥赶紧陪着笑脸说：“王爷说哪里话，朝廷带着极大的诚意，跟王爷探讨眼下的问题如何善了，只是让皇上退位，这事儿万万不行。”
秦天沉默片刻，说道：
“我们已经占领了河南、陕西和山东，退出去是不可能的。朝廷现在南北不能兼顾，南边和北边只能选择一边。”
夏元贞问：“王爷的意思是，要么朝廷放弃南边的四川、贵州、湖广、江西、浙江和南直隶，要么迁都南京，放弃北边的京城、北直隶和山西？”
秦天点点头，“是的。我们占领了山东，本来就已经卡住了漕运通道，只不过没有掐断而已。”
“现在我们又占领了河南和陕西，已经完全掐断了你们南北的联系，除了放弃一边，你们已经无路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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