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命的尽头
栾成式朝我奔袭过来。那巨大的战斧，仿佛要劈开天地一般的挥动着。尽管还离得很远，那种风压也让人不寒而栗。
脑中闪过了袁宣连人带黑棍被砍成两截的情景。战斧的攻击力惊世骇俗，硬挡的话就是找死。必须要避其锋芒，我才会有取胜的机会。
正想时，栾成式已逼近我身前。只花了不到半秒的时间，他就冲过了四十米的距离。好恐怖的奔跑速度！
“砍！”雷鸣般的怒吼响起在耳边。
战斧朝我劈下来的同时，我的身体朝右后侧急闪。左肩猛然感到一阵刺痛，整条左袖都碎掉了。但我的臂膀却并没有受伤。战斧的周围有强烈的风压，就是这种风压扯碎了我的袖子。
“嚓——”的一声，战斧砍中地面，被砍碎的刚玉朝四面八方乱飞，有些碎块甚至擦破了我的皮肤。
栾成式在拔武器。好机会！双刀急旋，血爆击直取心脏！
血爆击的速度防不胜防，而栾成式用的是斧子，动作速率比较慢。所以，这一次绝对能够命中他！
我血爆击刚放出来，栾成式马上就感觉到了危险，立刻放开了斧子。但这时已经太迟了。血爆击根本就不是感觉到出招后还能躲得过的。
然而半秒钟之后，我所期待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栾成式还好好的站在原地，身上就连一点擦伤都没有！我惊讶得都快叫出来了。怎么可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招，真是好招！竟然逼得我不得不躲闪，你这个对手，真是太有意思了！”栾成式哈哈大笑着，重新抬起了斧子。
躲闪？听到这个词我总算明白了。栾成式放开斧子之后一定做了一个向后仰的动作。于是，足以击穿刻印者身体的血爆击就从他身上擦了过去。
至于我为什么觉得他什么都没做，那是因为栾成式的速度太快，我的动态视觉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后仰，他就已经重新站起来了。
栾成式，你真的是太恐怖了。竟然能够光凭反应就躲过我的血爆击——这种事，就连血爆击的创造者罗泽自己也做不到吧！
“你是叫陈铮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这次一定要让我打个痛快啊！”栾成式握着战斧站在原地没动，一手指向我，“这个回合，就由你先攻击吧！”
奇怪，这个栾成式到底在想什么？刚才他完全是因为手里没有武器，所以才能靠着敏捷的身体躲过我的血爆击。如果手上拿着斧子，就算是神仙再世也不可能躲得过的。
“磨蹭什么啊？快来砍我啊！刚才你那个好招，我还想尝一尝！”栾成式吼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躲了！”
栾成式的话里听不出任何阴谋。他是个真正的战士，也一定是真心的想要正面迎击我的血爆击。这就是专属于战士的可爱的愚蠢和率直。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犹豫了。
“栾成式，听好了。”我喊着敌人的名字，手中双刀摆好了姿势，“将要杀死你的这一招，叫做血爆击！”
“血爆击吗？好！”栾成式的嘴角高高弯起，“这一招，就由我来砍掉！”
奇怪的说法，不过管它呢。双刀同时舞动。这身体所能放出来的最强的血爆击，就此出击！
面对我的血爆击，栾成式真的没有躲闪，只是用战斧猛的朝下一劈！
空气中，有着杂乱的爆响音。栾成式站在原地。毫发无伤！
“哈哈，果然砍掉了！”栾成式把战斧一横，“能够亲手砍掉这么漂亮的招数，真是太开心了！”
“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把它砍掉了。”栾成式道，“你的血爆击，简单的说就是超压缩气流炮，利用武器的超音速旋击，将空气压缩成极小的炮弹轰击出去，打入对方的身体以后再爆炸。这招真是又快又狠，但既然我已经了解了它的原理，那就简单了。只要用战斧把***弹的核心砍成两半，就可以破解这招了！”
现在我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描述。只是吃过一次血爆击，栾成式就分析出了它的原理。更可怕的是，压缩***弹的核心部分不仅微小而且肉眼还看不见，可是栾成式居然能用那么大的斧子砍中它！
我的血液，沸腾起来了。
“栾成式，你是我成为刻印者之后遇到的最强的敌手。”我望着栾成式说道，“我会竭尽全力打败你！”
“好！看看你能不能把我砍翻吧！”栾成式狂烈的大笑着，再度抡起了战斧。
随着战斧的舞动，栾成式的身边狂风大作，吹得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栾成式的动作，竟然会有如此的威势！
我调整双刀的姿势，左右开弓，一上一下连续放出两记血爆击！战斧沉重无比，惯性非常之大，就算是栾成式也绝不可能连续砍掉我这两记血爆击。
“砍！”栾成式一声大喝，战斧如雷霆万钧般砍下！
袭向栾成式上身的血爆击已经被砍开了吧。不过袭向他腿部的那一击，他就没有可能破解了。
果然，只听啪的一声响，栾成式的腿上被爆出了一个大洞。
然而我高兴了不到一秒钟，战斧已出现在我眼前。那从天而降的巨大利刃挟着风雷之声朝我猛的压了下来，我完全没有时间躲闪了。
原来是这样啊。蜥蜴断尾，丢卒保帅。栾成式故意吃下我的血爆击，并以此抢占了时间上的先机。以一条腿换一条命，这是何等划算的买卖啊。
该死，我自己也用过这一招，为什么没有料到栾成式会这么做呢？这家伙是比我还要疯狂的狂战士，这一点我明明很清楚的啊。
斧刃马上就要触及头部的肌肤了。如今，我还剩下的求生之法只有一个。
你会蜥蜴断尾，我便会——壮士断腕！
左手破光奋力迎上斧刃，右手断焰再次放出血爆击！作为损失一条胳膊的补偿，这一击要让你以命相抵！
“铛——”破光被砍断的声音。同时，“嘶啦”作响的血肉爆炸的声音。
断焰折返，抵上！
“铛——”断焰也被砍断了。斧刃砍入肉中的声音，然后与什么硬物碰在了一起，停住不动了。
一切声音归于虚无。这个回合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
对面的栾成式半跪在地上，左手已经被炸得几乎只剩白骨。他刚才居然就这么腾出一只手来硬接了我第三下血爆击，从而让自己身体避免了致命的伤害。
我虽然血流得很厉害，受的伤却比栾成式还要稍微轻一些。栾成式的战斧，现在正嵌在我的脑袋旁边。刚才它砍在了我左肩的锁骨上，然后就没有进一步砍进去了。这还真是奇怪啊。
此时栾成式勉强撑起身体，抓住斧柄猛的把斧头从我的身上拔了出来！
肩膀上哗哗的喷出血来，我只感到一阵眩晕。
“你好硬的骨头！”栾成式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豪迈的笑着，“居然连我的战斧都砍它不断！”
我呆呆的抚摸着自己的锁骨部位。上面的皮肤已经完全被战斧砍破了，然而锁骨本身却只是被砍出了一条很浅的痕迹，这可真是奇迹了。
我的身体确实和一般的刻印者有点不同，但我之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锁骨竟然会硬到这个程度。不过这倒也是个好消息，以后遇到强敌的时候又有一招可用了。
“喂，陈铮，我认输了。”栾成式突然开口道。
“认输？！为什么！”我惊诧无比，“我们不是都还能打吗？”
我两把刀都断掉了，栾成式也毁了一只手。不过要接着打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刚才那一下，已经是我最强的一击了。而这一击并没能击败你。”栾成式豁达的说道，“所以，是你赢了。”
虽然栾成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但我心里很清楚，这根本不能算是我的胜利。我的两把刀都断了，再接着打下去的话，我的胜算比栾成式要小得多。
“陈铮，你这个人很有意思！下次我还会来找你挑战的，好好等着吧！到时候，我不会再输了！”
栾成式说完了这句话以后，拖着还在滴血的瘸腿准备离开。我喊住了他：“我想和你干两杯，有空吗？”
这样豪爽的战士，值得当我的朋友。
“我不喝酒。”栾成式拍着自己的头，哈哈的笑着，“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请我喝露露就行了。那个挺好喝的。”
不过我却笑不出来。这个最狂最狠的战士居然爱喝露露，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栾成式跳下了擂台。有一群医护人员围住了他，然而他却拒绝了他们的治疗，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望着栾成式的身影，我觉得有些遗憾。这么狂的战士却并非杀人狂，他只是想砍我而并不是想杀我，因此他也根本无法将我逼入绝地。要想再次获得提升，只有另找别的机会了。
眼角的光，瞟见了地上已经被砍断的破光和断焰的残片。我默默的将它们拾了起来。陪伴我好几年的爱刀，就这样折断了。心里十分难受。破光、断焰，你们现在一定在怪我吧。都是因为我还不够强，所以才会让你们遇难啊。
杨龙友从台下爬了上来，一路小跑到我身边。
“不用叫人给我治伤了，这点伤不成问题。”在他开口前我就直接先说道。
“……你这个人真是太冒险了。”杨龙友一边摇着头一边举起了我的手，“胜利者是外野的‘双刀’陈铮！”
台下许多人都议论纷纷。
“虽然比程宰差得远，但也很厉害了。”
“不成啊，当初程宰可是连续十场完胜，那种气势，唉，不说了……”
时隔五年之后，‘双刀’再一次站到了这个地方，再一次获得了胜利，这简直就好像一场轮回一样——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有那么多感慨吧。
上一个双刀“程宰”……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连续十场完胜的难度。不说别的，想想体力的消耗就明白了。每场战斗之后，他的体力都会越来越差，战斗力也随之而变得越来越弱。再考虑到战斗中受伤的情况，要连胜十个强手真的可以说是难比登天。完成如此困难的大逆转的家伙，真的足以称之为传奇人物了。
就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噩夜的那个高瘦的领队走上台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我朝他一致意，“现在，就让我们开始最后的战斗吧。”
作为噩夜代表团的领队，也作为最后一个战士，这个高瘦的男人应该比栾成式还要强。但即便如此，失去了双刀的我还是要奋战到底。
“最后的战斗？”噩夜代表团的领队咧嘴一笑，“那在刚才就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你不是上来和我战斗的吗？”
“当你战胜了栾成式的时候，你就已经夺得冠军了。”高瘦的领队很有风度的说道，“至于我嘛……我不是为了战斗来到这里的，我是作为失败一方的代表来向胜利者道贺的。恭喜你获得冠军，‘双刀’陈铮先生。”
原来我已经夺冠了啊。了解到这一点的那个瞬间，身体中的疲累一齐袭上脑海。眼皮好沉重，我感觉我马上就要倒地不起了。与栾成式的战斗，让我的精神疲劳到了极点。唉，对付一个高手，确实比对付几百个喽罗还要辛苦啊。
然而我却还是硬撑着身体，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枚珍藏了好几个月的蝴蝶形相框。那是上一次和刘远龙决生死的时候从他手里得到的相框，我答应过他要把相框交给照片中的女孩子。
“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你认识这张照片里的女孩吗？她是噩夜的人。”我向高瘦男人问道。
高瘦男人接过相框一看，立刻就摇了摇头：“很抱歉，我没见过她。噩夜集团军一共有100多个军团，人数超过十万。就算见过其中每个人的面孔，也不可能都记住啊。”
“……说得也是。看来要找这个人还真难哪。”
“只要你加入噩夜的话，要找到她就会比较容易了。”高瘦的男人笑道。
“嗯……我本来就正有这个打算……”我再也撑不住了，就这么倒了下去。
在眼皮快要闭上之前，我看到谭楚玉拉着黄雯朝我身边跑过来了。我张嘴想要对她们说些什么，可是那点声音，就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当黄雯的手伸到我面前的时候，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熟悉的床上。熟悉的欲望的气味。没有错，这里是谭楚玉的房间。
灯是开着的，不过现在我周围没有人。谭楚玉大概不在这间屋子里吧。
“玉姐！”我出声大喊。
听到我的声音，屋里的一道门开了。可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不是谭楚玉。
“大小姐？怎么是你？”我吃了一惊。
“怎么不能是我？我和长……不对，是和姐姐一起把你拖过来的。姐姐说我一个人危险，所以叫我也留在这里。”黄雯说道。
“……那么，玉姐人呢？”
“她出去有点事。你这个好色的海星又想什么坏事了？”黄雯警惕的望着我。
“趁她不在，吃了你。”我坏笑。
“少给我来这套！别想再把我当笨蛋耍了！我才不会上你两次当呢！”黄雯充满敌意的说道。
这大小姐真不可爱。算了，先说正事。
“……我是想问玉姐，我的刀在哪儿呢？该不会是给我丢了吧？”
“刀？你是说那四块破铁片吗？”
“……不许侮辱我的刀。它们现在在哪里？”
“玉姐帮你拿回来了。”
“哪儿？”我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肩膀上的伤被扯动了，痛得我直咧嘴。
黄雯朝角落里指了指：“在那边的柜子里。”
我赶紧跑过去开了柜子。破光和断焰的遗体果然都放在里面。我把它们拿起来握在手里，总算松了口气。
“海星，我不明白。”
“什么？”
“它们已经没办法再用了。你有什么理由还要把它们当成宝贝一样珍惜呢？”
“你说得没错。它们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没有办法再陪我上战场了。可是啊，你知道吗？”我抚摩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刀身，“破光和断焰，陪伴了我好几年。它们见证了我的每一场战斗，见证了我所遭遇的困难和磨难，也和我一起突破了一次又一次的险境。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们已经不是刀了。它们是我——人生的岁月啊。”
黄雯沉默许久，然后开口道：“我了解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它们都已经断了。”
“嗯。所以我会把它们埋葬。然后——”我顿了顿，“去追求我生命中更光荣的岁月。”
在我外套的衣兜里，还放着一封信，那是由王孟拜托我带去送他堂弟王焕的。而那个王焕，正是组织里最好的武器铸造师。
破光和断焰是我买的量产型武器。要有更好的武器可用就必须要去找铸造师本人订制了。订制武器的费用是统一的100万，以前我可订不起。不过现在嘛，哈哈，我有1800多万分了吧？现在我想订什么就订什么，想订两套就订两套，一套拿来用，一套拿来丢。
“海星，你干嘛笑得那么白痴？老是傻笑的话脸会变形的哦。”黄雯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那是开心！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分。”
“我觉得很奇怪哪，海星。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奖分？我也没见你用它换过什么东西啊。”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里一阵的痛。
“怎么了？不方便说？”
“没什么。告诉你好了。我和一个人有个约定。只要我在组织里拿到一亿分——”我凝视着黄雯深渊般的双眸，“他就会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这件东西，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有，所以我必须要留在所多玛，拼命挣奖分。”
“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你又不像是在说谎。”黄雯说道，“不过我说啊，你有时候太一根筋了。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很愚蠢的。”
这我也知道。问题是除了那个男人之外，我再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别的人可以帮助我了。
“嗤——”门开了，回到屋子里的是谭楚玉。
“玉姐，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
“‘铁匠’王焕的工房在哪里你知道吗？我只知道它是在北京附近，具体地点不清楚。”
“我去过一次。你要找他打武器？我带你去吧。”
“嗯，那就麻烦了。”
“我也要去。”黄雯说道。
“……知道了。本来也准备带你去的。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就急急忙忙的催谭楚玉动身。谭楚玉很是不爽的穿好衣服，叫醒了黄雯。我和黄雯上了谭楚玉的车，让她载着我们朝王焕的工房行驶而去。
车开了一个小时。
“真是无聊啊，海星，和我联网玩游戏吧。”黄雯一边伸懒腰一边说道。
组织的铁壳机科技很先进，可以直接无线联网玩游戏。正好我也没事做，就准备接受黄雯的建议。
可是没想到在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铁壳机。奇怪，难道我忘记把它带来了？
“陈铮，你在后面翻来覆去的做什么？”驾驶座上的谭楚玉问道。
“我铁壳机不见了！”
“那个啊……昨天晚上你把它放在屋里充电，早上没取下来就直接跟我一起出门了。”谭楚玉心情似乎很不错。
“什么，你看到了！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谁叫你催我的？你不是急着要走吗？我哪里有空来提醒你啊。”谭楚玉幸灾乐祸。
女人真可怕。
“停车！我要回去拿铁壳机。”
“都走了这么远了，停什么停啊。”谭楚玉笑道，“反正在王焕那里打造武器也不需要立刻用铁壳机支付奖分。在他那里填一个申请表，他会让主系统自动扣除奖分的。”
“哦。那好吧。”
虽然觉得铁壳机不随身携带有些不妥，但是现在再回去的话也很不合适。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打造武器加送信，暂时不带铁壳机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车子大约开了6个小时，快中午了才总算开到目的地。这里是房山区附近的深山，放眼望去只能看见一片光秃秃的山头，半点人烟都没有。
“沙漠化很严重啊，这种地方居然都没人了。”我感叹道。
“山头的经营权被组织买下来了，所以以前的住民都搬走了。”谭楚玉解释道，“前面的路车子没办法进去了。我们步行吧。王焕的工房，可是在山里面呢。”
在我们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我才终于理解到谭楚玉这句话的意思。
大山脚下，路的尽头处。
“马上就到了。”谭楚玉道。
“这里不是没路可走了吗？”黄雯问。
谭楚玉笑笑，走到山壁边上，开始找起什么东西来。大约找了两分钟，她终于发现了一朵不知名的黄色的花，然后拉了一下。那花下面有个盖子，谭楚玉打开盖子，把自己的铁壳机拿到盖子下面晃了晃。只听滴的一声，好像是什么开关打开了一样。
“轰隆隆——”山壁上发出巨响。岩石自己朝外面退了出来，里面很深的地方露出了一扇结实的欧米伽合金门。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不过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就是王焕的铸造工房了。
原来如此。还真有人喜欢搞这种秘密基地之类的东西啊。
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一边和谭楚玉、黄雯一起走进了那扇大门。
身后的门和山岩都自动封闭上了。头顶上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原来这里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的尽头有相当明亮的光。
我很轻松的朝隧道尽头走去。反正在这种地方，也不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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