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唔——！！！”李孤芳瞪眼，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被人带走。
楚藏弓冷漠看了一会儿下面收尸，又出了这间屋，经过隔壁。
那一间门打开，里面端坐着罗献珠。
身边被围得密不透风。
脖子下，抵着十几把刀。
她被气的脸色铁青，却无能为力。
楚藏弓甚至不正眼看她，只狞笑：
“不是爱他吗？你舍得拼了命，不顾一切地告诉他真相吗？”
罗献珠不语。
她的确没那么大勇气。
楚藏弓：“呵呵，好玩吗？你不是想救他逃出生天吗？结果呢？他根本不知道你为他做了什么。枉作多情！哈哈哈哈……”
罗献珠瞪着眼，一颗泪珠潸然滚下。
“谢皇上！”她咬着唇，痛恨道。
楚藏弓简直对今晚的这场安排满意极了。
既折磨了罗献珠和李孤芳，又离间了惜惜与李孤芳。
而且，还杀了这么多孤山盟的人。
简直是完美。
他下楼，到了门口。
有太监上前，替他披上披风。
而乔泯之，正立在门外恭候。
“皇上。”乔泯之低声见驾。
“乔卿今晚计中计，连环计，实在是神机妙算。”
“谢皇上。这不过是臣分内之事。”乔泯之谦逊回话。
楚藏弓将手重重拍在他肩头：“走！朕已经叫宫里安排了庆功宴，你与朕，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是。”乔泯之一如既往的平和恭顺。
……
这一晚夜宴，几乎通宵达旦。
乔泯之始终克制，几次称醉，楚藏弓都不饶他。
“皇上，明日早朝，还要与许老天师切磋镇江楼之事，国事为重，臣真的不能再喝了。”乔泯之坚决道。
“既然如此，那便最后一杯。”楚藏弓已经喝得两颊绯红，“乔卿，不会朕的面子，你都不给吧？”
“最后一杯，皇上，君无戏言。”乔泯之没办法，只能将那最后一杯酒给喝了。
然而，酒送到鼻子底下，就知道加了料。
里面，被人化了极浓的游春丹。
可他不能不喝。
楚藏弓早就对他有疑心。
这个时候，不能出差错。
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起身告退。
楚藏弓对身边的鹿公公瞥了个眼色，鹿公公立刻远远跟着乔泯之去了。
皇上的意思是，相爷若真的如之前所说，是自少年时就不能人事儿的，那吃了游春丹，也是没反应。
可若他是装的，刻意回避与公主圆房，那必是受不住两颗游春丹的火力，根本走不出这皇宫。
到时候，将人拖去公主寝殿，塞到床上便完事儿。
谁知，鹿公公一路带人悄悄跟着乔泯之，眼睁睁看他半醉半醒，晃晃悠悠，随着引路太监出了宫，上了轿，从头到尾，完全没有半点男人服了游春丹后的反应。
鹿公公遗憾摇摇头，回去禀报了。
乔泯之上轿时，整个人已经快要烧起来了。
候在轿边的青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
“大人，这是怎么了？”
“去默园。”
青虹知道情况不太妙。
“何不回家？”外面多不方便。
“派人去把她接来。”轿子里，乔泯之沉沉道。
他必须专心用内力将体内的游春丹给压制下去，没功夫细说。
青虹没办法，只好一面将主子送去默园，一面又派了人回去请秦惜。
那一头，秦惜已经睡下了，忽然感觉有人拿被子卷她。
她睁开眼，还没说话，嘴就被人捂住了。
姜雪娘：“别叫，是我。”
他等确定她不会叫出声了，才放开手。
秦惜：“你拿被子卷我做什么？”
“把你偷走，去默园。这事不能给乔泯之知道，十万火急。”
“是先生有什么事？”
“聪明。你家先生中毒了，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
秦惜也不用姜雪娘偷了，下床匆匆披了外衣，“我们走！”
姜雪娘叹道：“真不枉他疼你。”
待会儿你去了，可别哭。
秦惜去了默园，戴了面具，被引入她每次见独孤吾道那间屋子。
屋子里，依旧是一片漆黑。
以往，先生怕她在黑暗中害怕，都会先开口，并且走到她近前，与她保持一步的距离。
然而这一次，身后的门关上，他并没有照例开口。
房中，只有隐约的男人喘息声。
秦惜还没来得及分辨出那声音在哪儿，就忽然被身后伸过一双手臂，将她抱入一个烫的吓人的怀抱中。
“秦惜……！”独孤吾道的声音，在她耳后，唤她的名字，听着有些与平时不同。
他改变声音的药还没来得及完全生效，只能克制地压着嗓子。
“先生怎么了？”秦惜突然被先生抱住了，却没想别的。
姜雪娘说先生中毒了。
她这个时候，哪儿想得到什么男女大防。
“别转过来。”他声音里，是极度克制的烦躁。
他没戴面具。
他想吻她。
秦惜便乖乖地不转身了，“先生要不要紧？有没有请大夫？”
“先生……要死了……”他嗓子已经被烧得快要哑了，抱着她，手臂用力揉着她。
那样的呼吸，那样的语调，那样的动作。
秦惜不是未知人事的少女，她顿时便明白了。
她忽然慌了。
这……这怎么行？
可是，独孤吾道抱着她，唇几乎碰到她柔软的发：
“你愿不愿意？”
秦惜没回应。
“你若不愿，现在就可以……”他道。
“我愿意！”秦惜只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便做了决定，“先生大义，为北雍披肝沥胆，呕心沥血。秦惜无能，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以一己之身，替先生解毒，不过是略尽微末之力。”
身后的人，静了一会儿。
她并不喜欢他。
无论是乔泯之，还是独孤吾道，她都不喜欢。
可是，他已经焦躁地无法抑制了。
不喜欢便不喜欢吧。
他粗暴摘掉她脸上的面具，滚烫的手，揉捏一般的拂过她脸庞，细碎地吻着她鬓角的头发，直至耳朵尖儿。
“不要回头。”
灼热的气息落在耳畔。
他手掌，滑下去，轻轻掌控住她细细的脖子。
秦惜一阵紧张。
他在她身后，将她带去桌边，打翻桌上一罐盛了青梅蜜饯的罐子，随便摸了一颗，放入口中，之后，从后面掰过她的脸，吻她。
青梅的味道，沁满了两人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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